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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雁萍踪--15 抛砖引玉
作者:张继前  发布日期:2010-12-16 02:00:00  浏览次数: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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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顺民摇头:“没看清楚,从身轻似燕来去如风的举止来看,那个不速之客显然是个女流之辈。”

“女的!”杜望泉的脑海翻滚起来,“会是谁呢?”

自顺民说:“那个位置本该是我的,可惜迟到一步;不过我并不惋惜,因为我很快发觉,迟到一步的、还有其人;如果我抢了先,必然落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下场。”

杜望泉的脸上浮起一丝稍纵即逝的笑纹:“你不做了黄雀吗,结国不仅蝉儿没事,螳螂不也溜之大吉?”

“可他们已经爆露了,”自顺民说,“虽然我没看清女流是谁,但我拿准了另一个飞贼、他就是小玉良,他当时就蛰伏在我前边的一所房脊上,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杜望泉轻轻摇头:“这就怪了,你既没看清那女的是谁,怎么就对另外一人看得如此清楚?”

“因为那女的与我的距离相隔较远,”自顺民这样解释,“况且之前,那女流之辈的踪影从未出现过。”

“那——”杜望泉的目光凝滞了,“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显灵?”

自顺民道:“那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从她极其麻利的动作来看,十有八九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而且是个训练有素的行家;我总在想,会不会是您们军部的人?”

“我们军部!”杜望泉一愣,“没有那样的可能吧?不过……算了,先别管她究竟是谁;那小玉良是什么东西,家住哪里?”

自顺民耸肩一笑:“他,私家侦探、职业杀手;骆家箐人,自幼父母双亡,未婚,凭街挺而走险赚取的钱财寻花问柳。”

杜望泉笑了一声:“原来是醉生梦死不图上进之辈,可他飞檐走壁的绝技是哪里来的?”

自顺民说:“因少时给财主放羊,喜欢捕捉松鼠黄鼬、练就了一身攀枝跳树飞崖越涧的功夫;也因捕猎的需要,练就了一手百发百中的好枪法;至于什么原因某种机会走上杀手和侦探之路,什么时候加入的共党我就不得而知了。”

“呵,”杜望泉点头,“那刘才建和汪中曲呢?”

自顺民换上一支烛:“刘才建、茅草房人,父母双全衣食无优;上过学、爱读兵书,喜欢争强斗狠舞枪弄棒,所学门类唯枪法最精,有快马飞射弹无虚发之能;但此人鼠目寸光唯利是图、见异思迁胸无主见,欲雇此人、用钱说话。汪中曲、汤家庄人,已是儿大女大的人父;幼时因双亲无靠受尽饥寒,长大以后心狠手毒杀人如麻;枪法平平,但奔走如飞;刘汪二人的共同之处就是杀人不眨眼,刘的外号叫‘响尾蛇’,汪的绰号叫‘鹤顶红’。”

杜望泉笑道:“不愧是书香小镇,就连给歹人封个雅号都是引经据典的张锣;对了,小刘汪三人在共党内部是什么身份?”

自顺民想了想:“行动组吧,具体头衔我也不清楚;但就从他们三人亲手酿造的凤凰巢惨案这一点来看,他们三人应该属于行动组这一类。”

“可是,”杜望泉疑云满脸,“你凭什么确定、凤凰巢惨案就是他们三人所为?”

自顺民言之凿凿:“不是确定,是我亲耳所闻亲眼所见;惨案发生的当天深夜,李盛贤在杨以河家给他们三人每人奖赏五根金条的时候、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我窥视得一清二楚。”

杜望泉疑云重重:“为什么,是误闯误撞歪打正着?为什么如此重大的事件唯你肚知?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到杨以河家做甚?”

自顺民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我吃的就是捉奸拿赃揭人隐秘这一口。”

杜望泉冷笑一声:“好吧,就算你吃的是这一碗,可你捧着这天大的秘密不去找李盛贤敲诈勒索谋取暴利却偏来找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这么说吧,”自顺民脸色严肃起来,“我也不挂‘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种金牌,我是想改弦更张走条正道;我舍近求远的找你是因你是位党国军人,是想弃暗投明地找个立功受职的机会;一句话,我想从军报国。”

“噢、言之在理。”杜望泉手拄桌沿站起身来,“只是不大对头呵,据你所言、这是一群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乌合之众,而共党用人是非常讲究人品的;况切,用钱说话也不是共党的做派,除非、李盛贤根本不是共产党。”

“别给共产党的屁股上抹香油。”自顺民一脸不悦,“如果共产党是遵礼守义的圣贤,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怎么会有凤凰巢那样的惨案发生?”停顿须臾,自顺民又说:“还有,如果共产党的人品真有他们自己说的那么好,干嘛要把自己干的丑事往土匪的身上推?好了,如果李盛贤一伙不是共产党,如果凤凰巢惨案不是以李盛贤为首的赤匪所为,您就一刀砍下我的项上人头。”

“这……”杜望泉将松开的拳头再次捏紧,“这样吧、自先生,为报答您对杜某的信任,我给您引荐一人;并非我对您不信任、自先生;只因那李盛贤与余培光是情同手足的表兄弟,而我只是余培光身边的一个走卒,所谓人微言轻难成大事;此人来自陪都重庆的军统调查局,可谓天子近臣声势浩大,只有这样的人、方能助您乘风破浪心想事成。”

“好吧。”自顺民思虑再三无可奈何,“此人是谁,他在哪里?”杜望泉示意对方坐下:“说实话,我也不知此人是男是女姓是名谁;但据内线情报,已有一支军统调查行动组秘密抵达石羊,您只要找到该小组的头目将所知内情如实告知,您日思夜想的大事必成。”

自顺民苦苦一笑摇了摇头:“镜花虽好、仅能一观,水月映人岂可打捞;既是秘密、定着便装,您连那人的牛头马面高矮胖瘦都不知道,我如何寻找?”

杜望泉点燃一支烟:“我有一计,只要您到达石羊依计行事、此人自会找您。”

“可是,”自顺民也叼上了烟,“您也得透露一点,您真心帮我的理由是什么?”

杜望泉挥手撩开眼前的烟雾:“我也不唱为捍卫党国社稷的安危那样的高调,一为狄浮萍祸从天降般的无故受害义愤填膺,二为米甸人指鹿为马似的婊子行径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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