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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2部 第112章 左右逢源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2-05-30 22:48:54  浏览次数:1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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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处端端正正的坐在办公桌后,听对方讲着。

哈尔滨×××物流公司董事长耿某,激动的搬着手指头,诉说着自已的委屈与不满。

未了,还特别强调:“我反映的这些事儿,希望曾处保守秘密,不要对刘媛媛讲,以免被这个死丫头挟权报复。”

曾处微微笑地瞅着他:“这个请放心,客户就是我们上帝!你反映的这此地情况经过调查属实,路政处一定给予当事者严肃处理。如果不是,”

曾处故意顿顿,不轻不重的咳嗽一声:“如果不是,”

“我以自已的脑袋瓜子担保,我反映的全是事实。”

耿董急忙打断他的话,瞪着二只有些斜视的眼睛:“本来嘛,我认她作自已干女儿,花点钱是值得的。可是,她的胃口却越来越大,我觉得有些承受不了也感到很可疑啦。”

“老杂毛!”曾处在心里暗暗骂一句。

可脸上依然笑呵呵的:“是吗?现在这些年轻人啊。自已每月有工资奖金,局座老爸的工资由着她用,还嫌不够用?这样下去,当然不得了。”

“局座老爸?”

耿董瞪起了眼睛:“你是说媛媛的老爸是局座?”

“是么。”“什么局?”“规划局!”,曾处瞅着董事长。耿董痛苦万分的斜睨着他:“规划局啊?哎呀,曾处,我不反映了,我把我刚才的话收回行不?”

曾处拨拉一下记录本,严肃的问:“这哪行?耿董,你可要帮助我们搞好路政处的工作,刹住员工以权谋私,管、卡、吃、拿、索五大恶习的漫延和加剧哟。”

耿董真急了,额头上竟渗出汗珠。

“唉,我不是不帮。实在是,这样行不?曾处,俺这儿有个朋友说与你很熟,让你看在他的面子上,让我收回前面的话,你就当不知道一回事儿。”

一迭百元钞直端端飞过来,砸在曾处的膝盖上:“你的好朋友啊,看看它的面子上,帮帮忙!”

曾处轻轻一脚,把落在脚边的钞票踢开,站起来正色道:“公开行贿受贿?耿董啊,你也太小看了咱的人品吧。我曾处受党教育多年,岂是你一万块就可以收买的?我看呀,以后你就不要再过这卡了啦,绕道么。”

一面转身去墙角的开水器倒水。慢慢腾腾的接完水后,再慢慢腾腾的踱回来,见脚下那迭钞票,早被耿董捡起扔进了自已的抽屉。

曾处装作没看见,不慌不忙的坐下,轻轻关上抽屉,呷一口茶水,再咳嗽一声:“不过,朋友之托,不面子不好。好嘛,我就当什么也没听见,你呢,也别再计较媛媛的态度,行吗?”

耿董痛苦地点点头。

看着耿董出去爬上了大卡车,朝自已扬扬手,挤进一大群哼啍移挪着的车龙,曾处差点儿笑出声。

今上午来晚了一点,一进办公室,就碰上了这个宝贝。

前不久,路政处人人皆知,收费员刘媛媛被人追着揪扭着认了干女儿。

前面说过,路政处的收费员,除了一二个小伙子,个个年轻漂亮,出身不凡。细细数来,边海市各部委·局的千金小姐,占了绝大多数。

所以,也有人戏称路政处为:千金处。

这些厅局级的千金们,在家被自个儿老爸老妈宠惯得一身娇气。

加之几乎个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着统一的制服和京片儿,成为了边海各收费卡的一道倩丽风景线。

与之打交道的司机们,哪个是赖得寂寥的人?

与千金们一番周旋巴结,过过嘴瘾余后,关于边海市收费佳丽的神话,又通过司机的嘴巴,传遍了大江南北。

久而久之,竟让一些被钱撑得无聊的人,打起了小算盘。

在全国也有些名气的哈尔滨×××物流公司董事长耿某,就是其中之一。

媛媛的美色,令这厮垂涎三尺,每每借过卡收费时,故意磨磨蹭蹭,插科打混,东南西北的乱侃大山。

一来二往、混了个脸熟,便提出认媛媛为干女儿。

耿董居心不良,媛媛也不是省油的灯。

当下你打我的主意, 我图你的银子,媛媛便拉了闺蜜桂儿,一同去赴耿董的盛宴。耿董暗喜,以为美人儿入了自已套儿。

想想吧,每每过卡,美人儿不仅免收过路费;而且,对自已甜滋滋的笑了又笑,那偎香窃玉的好日子不远了。

谁知,一番算帐下来,尽管美人儿也为自已节约了一笔费用,可自已每次付出的,却大大高过了每次的收入。

并且,干女儿的胃口越来越大。

今天要钻石项链,明天要铂金戒子,后天呢,又要翡翠手饰。

生土的不行,要老土三十年窖的。这些还不算,千儿八百的找干爹要钱,更是经常之事。这些也不算,让耿董窝火的是,次次赴宴都带上那个讨厌的桂儿。

二女孩儿就像二朵花。

巧笑倩些,美目闪兮,裙袂蟋蟀,衣襟飘香,每每弄得耿董色心蠢蠢乱动,却又无可奈何,方才感到自已上了老当。

一怒之下,竟然告到了干女儿的顶头上司,路政处曾处长办公室。

当然,事先的耿董事长,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并不知道干女儿的老爸,是边海市规划局座。经曾处无意间感概,吓了一大跳。因为他刚巧在边海买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地皮,打算盖一幢以公司命名的现代大楼。

以此为桥头堡,“立足边海,幅射全国!”呢。

世上的事儿,就有这么令人啼笑皆非。

盖楼,不正需要规划局的审核吗?他妈的,哪壶不开怎么偏偏拎到那壶啊?耿董撞在枪口上,痛苦而去,不提。

这边,曾处笑呵呵的拉开抽屉,瞧瞧那一万块现金,随手揣进自已皮包。

说真的,这处长位子简直就是摇钱树,坐着,就有人闯进来洒钱。

哎,这算是哪回事儿啊?曾处快乐的想着,秘书敲门:“曾处!”“嗯,有事吗?”“有个人说是你的朋友,要见你。”

哈,又是朋友?“进来吧!”

门,被轻轻推开,一位高个儿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你好!曾处, 我是高秘介绍来的。”“哦!小高秘书介绍的,请进请进!”曾处不敢怠慢,忙迎上去,二双手握在了一起。

“年轻人,多大啦?”

“二十六!”

“少壮派么,正是年富力强么!”曾处热情的打量着来人,其实,他也不过比对方大几岁罢啦。

年轻人和曾处一起坐下,腼腆地瞅着自个儿的脚尖。

曾处亲手替来人泡上一杯花茶,借递给他时细细再次打量。

年轻人浓眉大眼,骨格清秀,只是精神仿佛有些蒌靡不振,大约是觉没睡足缘故。想想高秘书的介绍:“……一直运气不佳,白混了二十多年,还没混上一个女朋友。”

曾处微微一笑:“年轻人,姓什么呢?”

“我姓高,名提升,高提升!”

“哦,高提升,好名好名好名啊!”曾处依然笑嘻嘻的,手指头在桌面轻轻敲着:“你学的是什么专业呢?”“职高,修电视机。”

“哦好好,好!以后,咱路政处的电视坏了,就由你负责修理。那么你,在咱路政处愿意干什么呢?”

高提升想了半天,才回答:“咱就干干办公室工作吧,先学学后勤服务。”

须知,路政处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是干办公室。

相对第一线的收费千金和局本部其它部门,行政管理秩列中的办公室,是属于后勤服务的清水衙门。在巨大丰厚的经济利益面前,几任办公室主任都牢骚满腹,最后纷纷辞呈转到其他行业。

就连现在的这任办公室主任,也是在毫无办法之际,由曾处自已兼着的。

现在一听,小高秘书介绍来的高提升,竟然自已愿意干办公室,喜出往外,一把拉住了小伙子的手:“好,听你这句话,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干实事儿的人。放心,小高,好好干!曾处亏不了你的。”

当即,拿出表格让高提升填了,再领他到隔壁,掏出钥匙打开后,朝他怀中一扔。

“这间办公室就是你的了,哎,小高,你搞过办公室没有啊?”

“我在职高,学修电视机时,就兼办公室管理。办公室么,不处乎上传下达,文档文案,后勤保障。”,听他说得靠谱,曾处高兴了:“好好,高主任,你就走马上任吧。”

这样,小高秘书介绍来的高提升小伙子,就成了路政处的办公室主任。

这天,曾处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子,看看整理得有条有理,整洁干净的文件柜,读书栏等等,啪啪啪啪!的捺下,开起,捺下,开起电灯开关玩儿。

“小芳,你说说,高主任这人如何?”

新招聘的文员,先怯怯的瞅瞅高提升,再怯怯的瞧着曾处:“高主任勤快,和蔼可亲,挺有能力。”

“嗬,这么说,我成了伯乐么?”

曾处高兴的笑道:“跟着高主任好好干么,以后。有名额就让你转正么。”

“行啊,我盼着真有那一天呢。”小芳一拍手嚷嚷,尽显少女天性。“不过,曾处哄我玩儿呢。”小芳的脸色又暗了下来:“现在连高主任都是聘用的,何时才轮得到我啊?”

曾处和高提升相望望。

曾处说:“别着急,别着急,得看表现呢。”

高提升就接嘴道:“那我们就表现突出一点,工作辛苦一点,对曾处听话一点。我想,用不了多久时间吧?”

“对对,就是这二点。”曾处打着哈哈。

他觉得,这个小高秘书介绍的高提升,真是不错。

表面看腼腆,实际很会说话办事呢。电话铃响了,高提升拎起,听听,把话筒递给曾处:“处座,你的。”

曾处接过,单手一叉腰,霸气十足。

“我是曾处,你是谁?哦,曾局,您好您好!哦,买到啦?好好,我下午过来拿。顺便把这段时间的工作,给老领导汇报汇报!”

下午下班后,曾处拎着大皮包便出了办公室。

刚出门,就给一双纤纤玉手推了回来:“那家伙呢?”

刘媛媛喘息未定,一对可爱的乌黑眼珠,滴溜溜转:“竟敢恶人先告状,本小姐非废了他武功不可。”

“哎哎,媛媛,你是说你那老板干爹?早走啦早走啦。”

曾处用腑窝夹着皮包,举起双手笑嚷嚷:“他放屁,我信么?我不可能相信的么。”

“我不管,你今天不讲清楚,不许走!”媛媛杏眼圆睁,香喘吁吁,揪住曾处的衣襟,连拉带掇的。

局本部的员工纷纷擦过二人身边,见惯不惊的笑笑或垂着眼皮儿,自顾自的聊聊着。

倒是从隔壁办公室出来的高提升和小芳,过来相劝:“哎哎,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拉着曾处长不让走?”

“你是哪个站的?”

骄横惯了的局座千金勃然大怒,居然出口成脏(章):“你一公一母是干什么的?劝起本小姐来啦?告诉你,咱姓刘,刘媛媛是本小姐芳名。没听说过吗?”

高提升忙把小芳的手拉开:“原来是媛媛啊?赫赫有名啊,真是不打不相识哦。对不起,我们刚来,还不认识。”

刘媛媛的大名,小芳也是如雷贯耳。

现在一见果真了得,满面通红,扭过身去。

媛媛瞪瞪二人,好在她心思不在他俩身上,又转脸缠着曾处:“曾处,不讲清楚不准走,还要罚你上酒店请我吃晚饭。”

曾处无法,只得被媛媛拉扯着,来到了门外院坝,一五一十的把耿董的话,全告诉了她。

还没听完,媛媛就跺脚嚷嚷起来:“狗屁狗屁狗屁,这个色狼,没入他套儿就胡说八道。他以为本小姐看他有几个臭钱,就投了他?放狗屁!曾处,你可看好了,以后,我刘媛媛要再不收费就放行了他,你就让我入党。”

“入党?你连团员也不是么。”

曾处哑然失笑,又正色道:“好!如果你以后拒腐蚀,永不沾,做个好革命接班人,我就介绍你入团入党。行了吧?饶了我吧?我得走啦,今天真是有事儿,我得去见见我老领导。”

媛媛也乐了,松了双手,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

她骄傲的笑道:“就你这模样去见曾局?也不理理头发,换换衣服,一身馊味儿呢。曾处,你养小三了吧?勾不勾魂呀?”

曾处伸伸颈脖子。

“谁养小三哪?媛媛,你可不能信口雌黄,拿领导的优点和原则,乱开玩笑哦。”

曾处倒是很爱自已老婆儿子,所以在这方面,一直很注意自身形象:“你看,伟大而光荣的曾处,是这种小人么?”

“那买法国香水干什么?还千叮万嘱托人家,要买正宗的。”

“哦,嗯,哈哈,你是怎么知道的?”

曾处很意外。小高秘书托付自已时,并没有第三人。而自已也只是给老领导一个人讲过,刘媛媛怎么会知道?

遭糕,这事儿要让小高秘书知道了,怕要引起误会?

来不及多想,曾处只好双手合拢,作告饶状:“姑奶奶,饶了我吧。我真得走了,真得走了。”

由于得到了“干爹”耿董的全部告状,高兴又骄傲的媛媛就放了顶头上司,哼哼着歌儿,蹦蹦跳跳的溶入了满天晚霞。

紧跟着出门的曾处,转眼间也就把媛媛的话儿给忘记了。

当然,他也不愿意和去费力的寻思,媛媛怎么就知道自已托人买香水一事?

谁让媛媛有一个边海官场中的局座老爹?没说的,一定是他局座老爹透露的。曾处从来都知道,市规划局局座,不是个无名小卒。

与他平行或高或低的大小官儿们,垄断了边海官场。

边海发生的一丝一毫,都逃不过这帮子人的法眼和议论。

去年中旬吧,边海市政府拍卖一块抵债土地,因为该土地地处边海市的黄金地段,竞禁标踊跃,可几次皆流标。

最后一次,林地发出了明确指示:“明天,一定拍出这块抵债土地。不然,总是流标流标的,政府的威信何在?”

为此,市政府在林地亲自督战下,作了充分准备,并降低了标的,志在必胜。

可是,当天晚上,曾处就知道了,明天上午的竞拍一定又要失败。

因为,中午视察工作时和媛媛聊天,从她口中得知:规划局局座,也就是媛媛老爹不同意。说是邹副市长说啦,林地串通了几个企业老板举牌,故意推高标的。

以此好让市政府以低于正常的价格收购,决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云云。

结果,第二天的竞标,果然又流产。

据说,林地气得大发脾气,直骂“边海官场针插不进,水不透,完全是个边海中的小边海!”……

恰好第二天是周未。

上午,曾处到了曾局家门外。

他先站好了,自已从下到下检查了一遍,又紧紧皮带,勒勒又凸出了一些的肚子。他很为自已凸出的肚子烦恼。

因为,自已平时并不太喜欢喝啤酒,也很注意锻炼身体。

在办公桌的桌底,自已就放着一对十公斤重的哑铃和拉簧,一有机会就掏出举举,拉拉的,他必须得控制自已的体重和肚子。

因为,贪官的形象就是,凸出的肚子加脑满肠肥的超标身子。

他妈的,可这肚子就像专跟自已过不去似的,不管你怎样坚持锻炼,还是越来越感到它凸了出来。

这可不好呢,要注意了呢。

空了,得去医院找个专家教授,抽抽脂肪什么的才行。

啪啪!曾处右手五指屈卷,在门楣上轻轻敲敲。然后,退到一边恭恭敬敬的微微弯腰站着,双手拎包,紧紧贴在下腹间,微笑地对着门正间。

他早已注意到,嵌套在门中间的猫眼,从外面向里看,居然可以瞅得很清楚。

也就意味着里面的人向外看,一定更是清清楚楚。

可怜的老领导,一定还不知道,从外往里看居然可以瞅清哩。果然,里面人影一晃,猫眼儿暗淡下来。

老领导正贴近猫眼儿,朝外使劲儿的瞅着呢。

曾处的微笑,更加亲切友好和蔼可亲了。

嗒!门开了,露出来老领导有些浮肿的脸孔:“来啦?请进!”,曾处先恭恭敬敬点点头,再跨进了小铁门。

屋子里,立刻传来甜美的嗓音:“爸,谁来啦?”

一个丽人儿从里屋款款走出。

“你好!欧阳主任。”曾处不敢怠慢,知道这是领导的养女儿,边海水龙头区的妇联主任欧阳白雪。

他更知道,这欧阳白雪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区妇联主任,可法力无边。连神通广大的邹副市长,都拿她没法。

当然,曾处也更明白,这狐狸精似的美女主任,是邹副市长的小情人。

此时,曾处恭恭敬敬对欧阳打着招呼:“我是路政处的曾处,特地来给老领导汇报工作的。我听过欧阳主任的讲演报告,嗬,那才是叫精彩之极呢。”

欧阳却淡淡的点个头,也不说声请坐的,便扭头进了里屋。

曾处呢,就盯住欧阳白雪诱人的曲线和丰腴的屁股,想;这小婊子和大她一大半年纪的邹副市长滚在一块,那才叫好看呢。

一个一身雪白加年轻。

一个浑身黝黑加年老。

滚在一起真应了那句老话:奸夫淫妇,该杀该剐!“坐吧,这孩子,连问候话也没有一句,老长不大啊!”

“老领导,您脸孔怎么啦?”

曾处有些惊讶的的瞅着曾局,明显是擦了药水的脸庞:“不注意摔啦?”

曾科叹一口气,双手向下压压:“坐吧!不说了,昨晚半夜起来上厕所,不慎被门坎绊了一跤。哎,欧阳,给曾叔叔泡杯茶来。”

可不,昨晚凌晨二点过,睡得迷迷糊糊的曾科被一阵蟋蟋蟀蟀的声音惊醒。

爬起来一看,真是有个黑影跪在床头的保险箱前,撬着呢。

听见曾科的喊声,黑影居然毫不慌乱地继续撬着。黑影的大摇大摆和镇静自若,气得曾科哭笑不得,又怕又急,顺手一把抓起床下的皮鞋,就猛砸过去。

咣!黑暗中传来皮鞋砸在人身上迟钝的响声。

可紧随着,咣,那只扔过去的皮鞋,竟然又在黑暗中被扔了过来,准确无误的击在自已额角。

立时,曾科感到自已的额角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一楞怔间,曾科不顾一切的喊叫起来:“来人啊!来”

喉咙一紧一痛,被一把锐利的螺丝刀尖抵住了:“喊?喊就捅了你,闭嘴!”,曾科就乖乖的闭了嘴巴,极度的恐怖,让曾科喉咙干涩,眼珠突出,二手紧巴巴的捏着被角。

“快说,钱在哪儿?你下午从办公室拎回的是什么?”

黑影威胁道:“老子手上的这把螺丝刀,杀了五个人。你是第六个,莫逼我。”

尽管对方裹着黑布套,露着二只贼亮的眼睛和有意憋闷着嗓门儿,可曾科还是听出了他是谁。

愤怒之下,曾科不顾喉咙抵着螺丝刀,愤怒的回答:“施二娃,我知道是你。你个该死的,我没有钱。”

“放屁,老子是草上飞,不是你所说的施二娃。快说,钱放在哪儿?你下午从办公室拎回的是什么?”

“不知道!”

曾科较上了劲儿,身子一扭,双手猛地朝黑影击去:“狗日的施二娃,还要装神弄鬼的。我看你往哪儿跑?信不信我剐了你?”

毕竟是边海市堂而皇之的委·局大佬。

尽管月黑风高杀人夜,可余威犹在,扑面而来,令黑影不寒而噤。

黑影身子一抖,干脆一把摘去了黑布套儿,坐在了曾科床沿:“唉,曾局,真有你的。明说吧,我是闹着玩儿的。”

曾科啐他一口唾沫,没好气的推推他:“施二娃,你知不知道?明天我一报案,你得坐二十年牢?”

施二娃呢,耸耸肩膀,一脸无辜:“没事儿,咱们隔壁邻居的,你曾局也是说说吓我呢。”

“吓你?”

曾科摸摸自已颈脖子,有些疼,像似破了皮儿。火气一下升了上来,就去抓枕头边的手机。

施二娃忙给扑通给他跪下,双手合拢,咚咚咚的在床沿嗑头:“饶了我,大爷!你是我的大爷,小时候你老还抱过我呢。我这不是给你大爷逼的吗?闹着玩玩儿的吗?”

曾科的手,缩了回来。

施二娃说得对,小时候,自已就亲手抱过他。

那时,这厮还只有几个月大,可出奇的爱动爱闹。父母一不抱他,就张开嘴巴哇哇大哭。其父母也总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抱着他吧。

实在无法,就请隔壁的曾科帮忙抱抱,好腾出手做做正事儿。

这一抱不要紧,曾科一抱,施二娃就洒一泡尿,还呀呀呀的瞪着芳邻直乐……

曾科气极败坏的摔着手:“你他妈的深夜闯进我的屋子,撬保险柜不说,还想害了我这条老命,我,我,我!”

“曾局,你生气,就打我一巴掌吧。”

施二娃凑上脸孔,嘻皮笑脸的:“狠狠打一掌,如果不解恨,再朝左边来一巴掌。”

啪!曾科牙一咬,狠狠就是一巴掌。这厮又凑上右脸,啪!曾科狠狠又是一巴掌。奇怪,打过了,心情也随之好转了。

于是,就着幽暗的月光,曾科把施二娃狠狠的数落了一顿。

犹如在委·局大会上讲报告,口才本来就不错的曾局,从天上到地下,从人间到神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苦口婆心的讲了大概二个时辰。

直听得可怜的施二娃,昏昏欲睡,叫苦不迭。

然后,曾科瞅瞅透进窗口的鱼肚白,喝一声:“滚吧!再敢摸进来,小心你的狗头。”

可施二娃没滚,而是站起来转一圈,又嘻皮笑脸的凑上来:“曾局,那事儿,嘻,那事儿,我也实在是给你逼的啊。”

曾科真正是欲哭无泪。

他妈的,碰上这样的芳邻,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罢罢罢,算我曾科心软吧。逐又喝一声:“塞人就要塞技术过硬的,真正干事儿的人。否则,别梦想!滚!”

“报告曾局,一定是技术过硬和真正干事儿的。”

喜出望外的施二娃,一蹦老高,然后一个立正,敬礼:“对不起,打扰了,您老休息吧, 我该走了!”

一个转身,自称“草上飞”的粱上君子施二娃,趁夜悄悄溜了出门……

天一亮,曾科立刻就按照自已的思忖,把保险柜的十万块现金火速转移。这是后话,暂且捺下不表。

现在,见曾处发现了自已的受伤,曾科只得敷衍了事:“忙啊,一不注意撞在了桌子上,瞧撞得鼻青脸肿了的,让你见笑了。”

曾处连忙摇摇手:“岂敢?岂敢?老领导,我得认真的劝一句,你这样拼命的干工作,要不得啊。”

“没法么!”

欧阳白雪微微笑的端来了一杯茶,轻轻放在曾处手边:“请!新鲜的龙井茶,尝尝!”

受宠若惊的曾处就端起茶杯,一揭茶盖,深深呷上几口,叹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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