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什麼有路沒路啊
心裡久久盤旋着一支歌
背起行囊就祇想看四方
那支歌 是孩童的赤腳
踩折了鋒利的麥茬
撿來的短小穗頭裡
一直藏着來年豐收的昵喃
灰白頭髮的外婆 久遠地
彎身在灶火前 吃力捶打
豆秸杆 灶火裡的豆粒
爆出敲擊破碗的悶響
幾代靈魂
曾飛揚到有玫瑰花的山岡
渴望
就在這裡跳舞吧...”
如今 可曾有過的花兒不見
苗圃的土是已盜掘一空
連狗兒雞兒都敢欺蒙主人
貓眼裡轉動着一枚錢的投影
遼闊的原野啊 五穀豐登
智者卻在研究“跳蚤”们的大腦
新興的家族催生着新的神聖
管什麼有路沒路啊
沒有行囊也能流浪
自個兒踩出另一支歌
這歌 是迎風飄起的紅纓兒
繚繞着 逶迤着 歌聲斷處
黃沙後面有綠洲
刊出在星島日報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