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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评论

时光一去不复还
作者:刘放  发布日期:2011-09-23 02:00:00  浏览次数:3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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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生却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时间这东西,每天在我们身边静悄悄飞速流逝,人不知不觉。至鬓毛染霜,才恍然大悟,知往昔之不可留。
       时间与宇宙同在,无起点,无止息,没有尽头,无穷无尽。只是对于人,对于人的感觉,它只有短短的一段,既吝啬,又刻薄,无赊不欠,多一分一秒也是没有的。小时常听大人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怎么也不会明白。到明白时,你已老了。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孔子是将时间比作流水,既不停息,也一去不回。时间带走的,是一切,包括生命。“美好的一切都在消逝,像河水。”(英国诗人叶芙)。因此时间是固体的,是可见物质。当你看到桑田沧海;眼见美人衰老,英雄瘫坐轮椅上,就会对此深信不疑。
据说爱因斯坦解释他的“相对论”时,有个绝妙比喻:你在车站侯车时,感觉时间过得太慢。但当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坐在你身边相伴,你就感觉时间太快了。这就是相对论。这样来看,则时间也就只是一种感觉。
       时间于人,又公平又不公平。常见有些人慨叹时间的宝贵,时间的不够用。那些废寝忘餐的科学家、经济研究专家,一些学人、思想家,著作家,还有忙碌的商人、企业家,勤劳的工农,准备高考的学子,都抱怨时间紧迫,恨不得时光留步,给他们充裕一点的时间。
       在这方面,我们周围就有许多实例。如有些商界朋友,生意做得很好,属成功人士。每天一早开始忙,像风车那样连轴转,简直成了机器人。晚间九、十点才能回到家,十一点才能吃晚饭。他们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时间。他们最大的愿望是,多给一点时间!
       而对另外有些人,则是时间太充裕,整天琢磨着如何打发时间。忙碌的人们、时间不够用的人们情况千差万别。但时间太多,无法打发时间的人们情况却比较千篇一律。如果说时间不够的人相当烦恼,那么无法打发时间的人则是一种痛苦。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吗?这就是度日如年。老虎机、麻将台、电视机都是消磨时光的一种选择(当然,对老年人来说,消磨时光是他们的生活方式,无可非议)。
       其实多数普罗大众,也都有消磨时光的需要。现在时兴叫“消闲”。旅游,户外活动,阅读,唱歌跳舞,参加各种技艺班,以及做各种公益活动,包括义工。这样打发时间,消磨时间,对自己对社会都有益处。所以,一个健康的社会,要引导人们作良性的时间消费,提供这种消费的条件。
       有时候,时间也是可怕的东西。人类发明了监狱,这是人类对时间的本质认识――将人放进监狱里,给你充裕的时间,这是对人的最可怕惩罚。监狱里除了时间,什么也没有。给你的时间越充裕(刑期越长),这种惩罚就越严厉。在这里,时间与空间的维度成反比,空间越小,时间越长。在这里,时间直接成为残忍的杀人工具。
       以前以为八年就是很长的时间。中国有“八年抗战”历史;京剧《智取威虎山》中,小常宝一声凄厉的“八年了”!给人一种震撼。如今,经见多了,才知道八年也就是一瞬间。
八十年代初大学毕业晚会上,我们班合唱了一曲《朋友来相会》,歌中唱到:“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看看到那时……”当时就想,二十年,那是多么漫长,多么遥不可及的事!
二十年后,我们再相会时,发现除了大家鬓毛已白,并没有惊天动地,世界还是那样。回想二十年前的事,恍如昨天。当然,有些同学当了官发了财成了名,但人还是人,同学还是同学,嬉笑怒骂一如既往。而有些同学已经“走了”。也有些同学仍系狱。明年就是毕业三十年了,再相会时,有些同学已退休。今年又“走”了一个。大家的头发也将更白了。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千年前诗人李白的感慨,今人依然如此。时间流转消逝永恒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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