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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雁萍踪》外传--4 芳名字异
作者:张继前  发布日期:2011-05-19 02:00:00  浏览次数:2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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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寒梅用酒碰了我:“没了?”

我在嫣红的甜汁里渗透着苦辣滋味的酒意里说:“还有就是自称刁玉的女子在那个夜晚为我洗净并烘干了我那洒满精液的内裤,她在黎明之前走近我床边把内裤轻轻放在我身上说,‘该起床了兄弟,吃了热饭乘凉上路吧’。在给我送行的时候她又说,‘对不住了兄弟,对于您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我很想成位您的表姐刁一,可惜我不是;不过,我倒是听说、是有一个名叫刁一的女子嫁在一个或叫啊丽底的地方,而且这女子也是川西人’。”

一枝寒梅很很地灌了一口酒,立即醉得泪花飞扬:“你呀,一定又是马不停蹄的走上了寻找刁一路,是吗?”

我捉住她的眼神:“能错过吗?我欣喜若狂,‘真的!’那刁玉避开我的目光,‘是真的。’她说,‘是真的,不过听说离此还有两天路程。’我说,‘两天路程算什么,就是天上人间之隔、也隔不断我与她的桥梁。’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吗?”

一枝寒梅要了杯咖啡,用一把雪白的调羹姿式优美的在杯里搅动,声音轻得像杯中飘出的热气:“说你怪,你这人还真怪,谁知道你当时说什么来着;怎么,又是同名同姓或容颜相似?”

“什么呀,”我没捡到平易,就干脆打起哈哈;“想不想知道,我见到的是谁?”

她诡密地笑着,望在我的脸上。

“为了进一步弄清刁一的身份,我再次走进大西北,可我再次走进那座荒寨时南雁的窝居已人去屋空野草丰茂;好在我回川西找到了金凤子,她说刁一真的出嫁了,落居地点真的就在滇蜀交界的山水之间,究竟是滇地还是蜀土她也不大清楚;后来我爬坡下坎跳沟过箐的脚步又在滇黔蜀三省连环的山水之地踯躅了半年之久,终于在一处名叫阿丽底的山村找到了另一个性刁的四川女人。”

“阿丽底?”一枝寒梅笑了,“这地名挺别致的,风景和民俗都不错吧?”

“无限风光在险峰,像飘在云里似的。”我吸了口酒又对着酒杯端详,像在解除多年以前的疲惫;“早在五天行程以外的人们就说快了、顶多一天行程,结果日复一日的人们都说快了顶多一天,那天我沿着鱼咆江逆流而上并在日落黄昏时抵达一个叫做地稍平的苗族村子问路,一个放牛晚归的老汉指着一个形同飞鸟直上云天的山尖村落说那就是阿丽底!我哼着纯朴地道巴山蜀水的川音对老汉说我是探亲的,我有个叫刁一的姐姐嫁到阿丽底,老汉说没错,是有个叫刁一的四川女人嫁在阿丽底,听说这个女人把人家独娃抱下了井,因此惧祸嫁到这方来;听老汉说得门当户对天缘巧合、我想表姐刁一这回插翅难飞。那夜,好心老汉将我留宿,第二天大早老汉家人烙下两个苦荞粑粑送我启程。当我跋着悬峭如梯、盘峦绕崖的攀星摘月路,心系着表姐刁一慑人魂魄挫人锐气的辉光登上黄昏之巅夕霞又现的阿丽底,在牛屎马尿遍地弥臭的山村里踩着石斜壁歪、七坑八洼的曲折小巷走进那个苍蝇乱飞猪惊狗跳的垛木小院,那个身穿羊皮褂手拎猪食桶的山乡妇人在我巴山蜀水南腔北调的川音里露出惊喜微笑的时候,寒梅你猜怎么着?我头晕目眩险些气绝。”

“是该那么高兴呀,”一枝寒梅一脸庄重:“那是你真的以为你的表姐找到了呗?”

我明白我的表情是多么悲哀:“与裙牵朝野艳惊八荒的传说相比?她生得五短三粗黄皮寡瘦满脸麻豆一嘴鼠牙。”

“噢!”一枝寒梅一愣,“是不是横眉竖眼嘴歪鼻斜?”

我说:“五官还算基本端正,可她的屁股像磨盘一样宽畅巍迤、丰厚肥大,她的双乳像坠在肋骨上的面袋灰不溜秋无精打采,她的腹部像经年累月身怀重孕,反正跟黄皮寡瘦的体质比例严重失调。”

“啧!”一枝寒梅将手中的咖啡往桌上一顿,“你怎能这样形容人呢,这跟你的个性完全不同呀?”

我说:“我哪能容忍我的表姐像那样。”

一枝寒梅说:“那是你把表姐刁一想得太美的逆反心理在作崇,否则天下哪有如此丑陋的女子。怎么,她真的姓刁?”

“是姓刁。”我说,“我当时虽然大失所望心灰意冷,但历尽艰辛苦苦寻找的人究竟什么模样与踏破铁鞋的神圣使命无关紧要;因此我憋住几乎夺目而出的泪光问她,‘你是刁一吗?’她说,‘是的,我是刁仪;请问你是?’我一听她说她刁一就潸然泪下,我说,‘我是安东,是你舅父安壁寿的儿子你的表弟安东。’她纳闷茫然的摇摇头、说,‘你找错人了兄弟,我舅父名叫尤天福不叫安壁寿,但不管怎样你山高水长不辞劳苦的来了就请进屋坐吧。’我不知是大失所望还是大喜过望的长叹一声问,‘你不是说你叫刁一吗,你父亲叫不叫刁万?’她恍然大悟的笑了,‘原来你要找的是刁一呀!她与我同音不同字,她刁一的一是一二三的一、是独一无二的一、是空前绝后的一,而我刁仪的仪是航天仪的仪、是仪态、仪表、地球仪的仪、是仪表端庄的仪。’”

“仪表端庄?”一枝寒梅笑了,“真是仪表端庄独一无二,原来错在这儿?”

我也笑了:“后经端茶捧水、酒肉款待的一席长谈才使我晚生失敬之意,原来刁仪与表姐刁一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宗族姐妹是同窗共读的金兰之交,她把郑朝西的哑巴儿子抱下井的原因是郑朝西强奸了表姐刁一;她说她因此招了报应得了场空前绝后的怪病才成了那个样子,由于羞于见人她才远嫁他乡落脚阿丽底;她说她虽不知表姐刁一的后况但她可以肯定表姐刁一不会嫁人,就算嫁人也不会嫁到与阿丽底类似的角落。”

由与话刚说完,一枝寒梅就把目光投向窗外的远空;眼神是心灵的镜子,因此我无法观察她当事的内心动态。过了会儿她问:“那刁仪说的、与你在刁一家乡听到的,有没有什么不同?”

“有很大的不同。”我觉得一枝寒梅的语音里、流露着一种我暂时无法识别的密码,两眼望着酒杯、放弃了察颜观色的打算;“初进川西、虽然刚满十七岁,可发生在那时的人和事、刻在我的心里如在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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