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姐还是笑容可掬，称赞了早餐的品质和餐饮部的服务。任总顺着谷小姐的话音儿，说我们餐饮部天天有市政府的宴请，服务质量是一流的，您大可放心。这也是我们今后合资的基础。

谷小姐放下刀叉，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她忽然皱起眉头说，昨晚咱们的谈话只有您和书记还有本集团的两位大股东在，怎么今早酒店就有相关的工会行动？

任总脸上挂不住，笑容僵在半空。他知道言多语失，干脆端起眼前的咖啡，一言不发。

谷小姐语气不容置疑说，解决老员工问题是我们合作的先决条件。我测试过贵酒店青年员工的英语水平，说实话，不敢恭维，不容乐观。老员工们更是一窍不通。五星级酒店不是这样的。我话不重叙，下次来我一定要看到结果。

任总微微点头。谷小姐请放心。今天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办吗？我很愿意效劳。

通知前台一会儿我有朋友来访，访客姓高，请她到我的房间。

任总寒暄几句，赶忙告辞。回到办公室，拨通沈玥电话，通知前台留意接待。

高嘉怡和段可欣身着旗袍正在大堂玻璃转门旁向进出宾客鞠躬行礼，高春兰一身套装在酒店门口下了公司的商务车。大堂经理郝建军赶忙快步迎上去，脸上堆着笑。早上好！欢迎来到皇宫大酒店。请问您是来参加活动还是会客？

高春兰满面春风说，我来见朋友，香港鹏顺集团的谷小姐。

哦——她是我们酒店的贵宾，下榻在总统套房。我陪您过去。您这边请。

高春兰看了一眼女儿，跟着郝建军上了电梯。

高嘉怡张大的嘴巴半天没合上。大堂经理和妈妈的谈话她听得真切。妈妈竟然和把全酒店忙活得团团转的贵宾谷小姐有往来。她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是什么关系？下了班回到家，一定找妈妈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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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鹏顺集团的代表们终于坐上任总的奔驰车去了机场。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任总破例也到机场送行，因为谷小姐一行人可以决定皇宫未来的命运，要给与最高礼遇。回来的车上，任总叮嘱秘书吕燕马不停蹄到旅游局运动关系，一定要在限期内把八家三产公司的工商注册办妥。自己可是当面向谷小姐拍过胸脯、向全体员工立过军令状的。

保安部经理郑铁柱带着两个夜班保安——拎着警棍，与工程部经理高建设、万事通曹东方、大堂经理郝建军、客房部经理姚怀德，深更半夜到老楼巡逻、抓鬼。

百十年的老房子，就像一辆快散架的自行车，除了铃铛不响剩下哪儿都响。高建设合上全部电闸，三层的老楼灯火通明。姚怀德查了前台的宾客住宿登记，老楼今天没有客人住宿。郝建军也提前通知了公安局外管处。今晚万事俱备，正是一探究竟的好时候。

曹东方领着众人来到地下一层配电室门口，周围没有声音。姚怀德打开洗衣房存放布草的暗室，没有声音。郑铁柱打开配电室右侧堆放杂物的仓库，除了炝鼻的灰尘和刺鼻的霉菌味，没有声音。经理们打开了几乎所有平时落锁的房门，没有声音。众人都有些泄气。

姚怀德指着曹东方说，就你小子妖言惑众、危言耸听。人来人往的，哪来的鬼？我看是你小子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