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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局与套 第1部 第70章 后出师表之大结局之三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1-09-10 10:52:02  浏览次数: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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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一直惦念着办公司,谋福利的林地,突听武书记告诉,那卫冕苏醒了好几天,现在康复得肥体壮镖,大喜。

便领着众人便上了奥迪。

车至医院,正碰着全老四和众人喜孜孜的一步步下台阶

林地心中一惊,故意装作没看见,丌自朝前走。两个厅局级终于伸出双手,紧紧相握,心照不宣的寒暄客套一番,各奔前程。

那卫冕见了顶头上司,却自顾自的往被子里一钻,闭目养神。

林地矜持的站在他床头,居高临下的瞅着他。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这厮有意耍弄了自已。

真如他答应那样,一待苏醒身体好转,就应该主动与林业局联系,签定合同。而且刚刚还看到他生龙活虎般,坐在病床上与其家属谈笑风生,一眨眼就又虚弱无力啦?

并且,林地联想到刚才遇到的全局。

这全老四一向板着张脸,好象人人都欠他帐似的。

可现在却是笑逐颜开,步履轻松,象中了五百万大奖般高兴?林地略一盘算,就猜到个中原因:一定是这全老四发现了我的机关,趁这林场主苏醒康复之机,跑到医院重新让卫冕签字划了押。这样就麻烦了。

我那立项书上是自已亲笔签字盖了章,和现在真合同一配用,就具有了法律效力。

我这不是弄巧成拙,弄假成真,偷鸡不成倒蚀把米吗?

想到这儿,林地恨得牙痒痒,朝小肖和王秘书使使眼色。小肖就上前弯下身子,轻轻告诉:“卫先生,林局看你来啦。”

没有回音。王秘书也上前轻轻喊。

“卫先生,我们局长亲自看你来啦。”,依然没有回音。

小肖又欲上前,林地轻轻一摆手:“行了,开罚单,照最上限。”,按林业局相关处罚规定,私开小煤窑牟取暴利和林场存在的各种问题,最上限就是三百万元的巨额罚款。

再加上强制性的限期内关、停、并、转,实际上就是把凤鸣林场逼入了绝境。

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环节,就是开好罚单后,撕与不撒的问题。

须知,这国家税务局统一制定的执法专用单据,一式两份,留底一份,上交一份。执法机关只有罚款权,却没有收款权。

罚款是被处罚人持罚单,直接到指定的银行进帐交钱。

就是说,这罚单一经撕下,就不可收回。

要不,国税局就让罚款执行单位说聊斋,解释补上这笔罚款。所以,执法单位一般都是这二种罚款程序,其鞭子高高举起(开罚单),再斟情落下(视对方态度,或懂不懂事儿。)。

当然,在可开不可开,熟人朋友与陌生人外地人外国人,轻与重,教育与罚款之间,自然又有许多细节名堂,在此不累述。

王秘书迅速有力的填写后罚单后,就望着顶头上司。

林地呢,瞅瞅那卫冕居然仍闭着眼睛,无动于衷,一副死狗不怕开水烫模样,自然怒目而视,怒火中烧。

不过,林地毕竟是林地,不是果断的何干也不是好急的全局,当下便稳住神绞着自已双手细细琢磨。

要说呢,眼前这个卫冕实在算不了个什么东东?

别看他把个凤鸣林场经营得风生水起,自以为是。

可对林业局而言,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小的私企老板而已。林业局治下,说直白点,林地治下,这样的小老板何止千个万个?

随便拈个出来,资产就是上千万过亿,关系也可通到市内外地委省委,甚至远达京城。

可人家都懂得县官不如现管,区域内的主管局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凡在江湖上混事儿的大小老板,都知道这个潜规矩。可这卫冕居然就敢与自已对抗,是想试试我林地的本事儿,还是学了江湖上的滚刀肉横竖横不怕?

再则,弃我躲我而与全老四勾勾搭搭,亲亲热热,毅然签约,实在是让我气愤难忍。

想到这儿,林地又朝小肖使使眼色。

小肖就对一边的卫冕老婆说:“卫先生这样太不近人情了,私开小煤窑,牟取暴利,林场还存在这么多违规违法问题,我们林局都宽宏大度。

认为只要他改正了就行,你们也不容易,并没有处罚。

可现在你看到的,答应和我们签约,却失信不来,让全局人都干等。现在我们好心前来慰问,居然这种恶劣态度?我们已做到仁至义尽,请别把我们的克制当作软弱可欺,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说罢,就把开好的罚单指给她看。

卫冕老婆一看到三百万元的巨额罚款,顿时吓哭了。

“别别别,姑娘,求求你们,别开别开。我劝劝他,这个死老头子,刚才还是好好的哟,现在怎么就不吭不声啦?”

上去一把揪住闭眼的卫冕就推。

“你起来,你个死老头子,你要害了一家人哟?三百万元哟,把林场卖了也不行哟。快起来,听到没有,快起来。”

可卫冕任随老婆揪推哭骂,毫不吭声。最后居然一转身,摔了个背脊给大家。

林地看看腕表,想想在车上接到的何干电话,手一挥,还不待他说出那个“撕”字,外面传来叩门声:“卫大伯在吗?”

卫冕老婆忙回答:“在在,你是谁啊?”

“我是宇航啊!”

随着甜甜的嗓音,一个年轻女孩儿手捧一大束鲜花,推门进来。一看屋里这么多人,有礼貌的站住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打搅你们吧?”

年轻气盛的王秘书正为这合同久签不下,而女友又连连短信催问在哪烦恼呢。

逐不客气的回答:“我们正在谈事儿,你等会儿再来吧。”

“哦对不起!”姑娘微笑着,转身就走。谁知那卫冕却虎的声坐起:“没事儿,宇航姑娘,我正等你呢。过来,过来。”

如此的亲疏鲜明,大家都被激怒了。

小肖把姑娘一拦:“对不起,会客也有个先来后到,你请到外面等等吧。”

卫冕却扑通从床上跳下,上前将小肖一掀:“你们有什么权利拦着人家?这是在你林业局吗?太霸道了,你们快滚出去。”

那小肖没注意,一下给掀了个狗啃屎。

跌得鼻青脸肿,痛得哭哭啼啼。

平时间一直不吭不声的吴队,上去轻轻一拎,卫冕便被拎离了地面:“真是个无赖!我们林局亲自来看望你,错在哪里?”

卫冕被衣领拎得脸色发紫,手脚乱挣扎。

“放,放开我,放开我。”

大家便拿眼睛来瞟林局。林地呢,有意要让这反复无往的老小子吃点苦头,便故意垂下了眼皮儿。

这当儿,那姑娘说:“放下!天大的事儿也可以商量,你们不能这样胡来。”

小肖和王秘书就嗷地声围上去。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儿?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说出你的单位和姓名,快!”,姑娘看看他俩,再瞅瞅仍被拎离了地面,手脚乱伸,眼看就要窒息的的卫冕。

轻轻说:“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二个黑制服的年青人,瞬间晃了进来。

身影一闪,那吴队早被掌风搧开,卫冕自然也落了下来。就在卫冕双脚着地刹那间,二个年轻人双手一伸,四条臂膊稳稳的托住他。

然后轻轻一送,卫冕便坐在了软呼呼的病床上。

这一连串动作都在瞬间完成,其干净利落快捷精彩,令人叹为观止。难怪王秘书和武书记都禁不住叫了声:“好!”

还没等林地回过神,三条人影早斗在了一起。

那平时不显水不露水的吴队,气极之下护主,正在自得炫耀时,突然被人掌风搧开。

幸亏他功底深厚,情急中吐息意守,丹田发力,直退到窗口处才站住。待他看清二制服将卫冕稳稳托住,送上病床夺了彩头,不禁大怒,一步抢了过来。

高手过招,于无声处,片刻便见高低。

吴队首先跳出圈子,合掌致礼:“请问二位,可是海里面的?”

见对方直接呼出暗语,二制服也住手,相互瞟瞟,也双双合掌致礼:“莫非同呛水?哪级?”

“第三代”吴队举举掌:“见笑了!”,二制服也举举掌:“见笑了!”,双方鸣金收兵。众人见状只顾大眼瞪小眼,一头雾水。

那姑娘微微一笑,上前把鲜花插在卫冕床头花瓶。

然后款款儿坐下问:“卫伯伯,你好些了么?这几天上课忙没来看您,你别生气哦。”

卫冕哈哈大笑:“宇航宇航,我能生什么气?你卫伯伯是那样小气的人么?不客气的说,连捅八刀我都没放在心上,还怕你不来看我和有人威胁利诱?”

说罢,眼睛有意朝这边瞟瞟。

那个叫宇航的姑娘想想,便站起走过来问:“谁是你们的头儿?我得和他谈谈。”

林地一笑上前:“姑娘,我就是。哦我明白了,你一准就是卫冕见义勇为救下的那个女孩儿?”“是我!”

林地仔仔细细的瞧着女孩儿。

心想:很朴实无华很年轻呢,看样子是个大本生吧?

二个保镖,说标难准普通话,气质高雅,难道是外来的富豪之女?“我是林业局的局长,姑娘,你要和我谈什么?”

林地矜持的背起双手,居高临下望着她:“我很忙!”

姑娘呢,本是满面笑靥客客气气,听林地这么一自傲,笑靥依在,只是变得发冷。

“厅局级么,不入流么!贵姓?”林地皱皱眉:“双木林!姑娘,口气不小呢,看你不过二十出头吧?好,我确实很忙。”

他转向卫冕:“对不起卫场主,我想我们之间是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一面命令:“把罚撕给他!”

于是,小肖手指头一动,轻轻的咝咝声响过,三百万加限期停业整顿的巨额罚单,就扔到了卫冕身上。

卫冕老婆哇的声呼天抢地哭叫起来。

林地鄙视的一转身:“走!”,领先走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林地怒气未消,边走边叮嘱:“局办这个事情抓紧,王秘书配合。这是林业局成立以来开出的第一笔巨额罚单,一定要督促经查处全体人员,把罚款限期内交到国库,让林场全面停业整顿。”

一边的武书记说:“林局,这事儿可能有点麻烦。”

“请说!”

“那卫冕全是树木花草,并没有多少不动产。这变卖处理也得需要时间呢。”“这不是我想听的。”林地愤懑的瞟瞟他。

“这下岗工人太横蛮,出尔反尔,得让他记住一点深刻教训,蔑视执法和违规违法,必将受到严厉的征惩处。唉,小肖,还疼吗?顺路去医院看看。”

忽又改口:“唉,不行,我得赶往寄宿校,说二个孩子出了事儿。等会儿你个儿下车看看去,回来报帐。”

一行人上了奥迪,半小时后车停林业局大门口。

大家下了车,林地拍拍司机椅背:“郊外寄宿校,时速130迈,开!”

见奥迪箭一般飞驶而去,大家并没散开,而是凑在大门院坝中聊天。王秘书有事,聊上几句便开溜。可没溜几步又回来。

“哎吴队,你今天露了一手,看不出有点水平呢。”

小肖就捂着自已鼻子,摸摸自已下巴,哼哼叽叽的。

“水平?有水平我被人家打成这样?哼,讨厌!”,三人平时有玩笑开,所以,王秘书又问:“我对武功稍懂一点儿,可我怎么看,你好像怕那二个制服呢?

真正的好身手,不说一对二,就是一对二十,也同样毫不怯场,以杀退敌手为最大的荣誉。”

吴队就唾道:“你个酸文人懂什么?

你知道什么是海里?什么是呛水?什么是几级?滚到你那小富婆床上去。”

已经走开的武书记,恰恰听到了吴队最后几句话,也颇感兴趣的转身回来问:“吴队,你别说,我活了五十有二,同样听得一头雾水,这是武林江湖上的暗号吗?是不是:‘摸哈摸哈’‘正晌午说话,谁也没有家’;‘怎么又黄啦?’‘防冷涂的腊。’啊?”

吴队就笑笑,认真的回答:“武书记,您那词儿是酸文人编的;可我们说这些,却是真正的日常用语,也就是同行暗号。”

众人哦的一声,瞪起了眼睛。

小肖就又哼哼叽叽的:“你说嘛,你说了,我就不怪你了。哼,讨厌!”

武书记笑:“吴队,看你把人家肖主气得花容失色,也不怜香惜玉?别卖关子,说吧。”,吴队这才如实说:“海里的,是指中南海。

呛水,是说同样在中南海呆过。

几级,是指哪个时候。”

王秘书跺脚:“这不同样是卖关子吗?说得个吞吞吐吐,不明不白的。肖主,快骂他。”

“没没没,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我们一般指中南海,是指中南海保镖,也就是中央警卫局;呛水,就不用明说了;几级呢,我呆的时候是第三代领导人,这下明白了?”

武书记疑惑的皱眉,有些茫茫然。

“如此来说,那个年轻姑娘不是富豪之女?敢出面干涉厅局级?哦,莫非是?”

他恍然大悟,摔摔手指头,悻悻然:“还限期完成呢,我看这事儿麻烦了,麻烦啦。”,一面转身离去。

再说林地一路急车,赶到了郊外寄宿学校。

保安拦着校门死活不让进。

林地亮明身份也不行,如临大敌的保安队长惶惶如热锅上的蚂蚁,愤愤如才下山的土匪:“局长?我还是正部级呢。不准进就是不准进,这是达董的命令。让开,别拦着大门。”

林地扫一眼大门外众多的小车和惶恐不安的学生家长,想想也是。

昨晚才出了事儿,这一干保安脱不了干系,正慌乱着呢。

再说,寄宿校官儿何其多?我一个厅局级确实了也算不了什么,回吧。半路上,接到了何干的电话,声音冰冰冷:“在哪呢?我回林府去了,你马上赶来。”

“返回路上,好的,我马上赶到。”

林地收了手机,感到有些奇怪。

这连襟怎么想起下午回林府,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呢?想起电话中何干的惨叫,林地连忙拨通了老婆手机,把情况大致讲了一遍。

然后说:“我马上赶回林府,你也回吧。”

林音自然惊愕得五音不全:“好的,我马上请假赶到。”

林地想想,说:“干脆我来接你,我正在路上。”,不一会儿,林地到教委接了老婆,赶回了林府。

回到林府的林音已安静下来。

因为她已和兵兵通过手机,得知儿子安然无恙,丽丽已被何干接到了医院。

二人一进客厅,就看见何干抱头在沙发上独自坐着,老爷子老太太和冯阿姨,一溜儿面对他坐着瞧着他……

何干走了!

说了真心话,发了大脾气的何干,东倒西歪的走出了林府,并猛力拉上了防盗门。

咣当!巨大的关门声久久在室内回荡,大家都泥偶般呆坐着,空气沉闷而紧张。林地一直揪着自已的头发,何干出乎意外的爆发,让他陷入了十分为难的境地。

其时,何干的内心世界,其中一大半何尝不也是自已感触的写照?

不同的是,面对这种官宦之家,林地把自已的内心紧紧地包裹着。

而何干却总是按捺不住,以各种方式发泄。今天虽然是一次总爆发,可埋藏在何干内心的愤恨,却早被自已和老爷子查觉。

虽然老爷子明里暗里也问过多次,林地却总是替连襟圆场,即便在二连襟矛盾不断加剧情况下。

因为,除了性格,二人在各方面实在太相象。

说何干的不是,实际上也就是衬自已的优点。

以老爷子的聪明精干和生情多疑,难免不衍生出更多的看法想法。那样,只会对自已更加不利。

确切的说,林地还认为林府不算太难处。

老爷子虽然也具有官僚同类的自命不凡和自以为是,可毕竟对二个女婿还是十分客气和提携关照。

尽管那种深刻在骨子里的君临天下和纵横捭阖,总是让人感到讨厌和烦闷。

对这种在官场中染上的官场病,林地可以理解,何干却总是耿耿于怀。

就这样,二连襟一面按照自已理解的方式为官和生活,一面又不得不被官场巨大的引力吸住,在艰难坎坷的前行。

现在,何干终于和林府闹翻,走自已的路去了。

那么,自已呢?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从老爷子拿出的那一迭材料上看,二连襟自认为是秘密中秘密,在老爷子那儿却根本无秘可密。

离退休十几年了,看似一介无职无权,远离了政治和经济中心的老朽,却总是有各种情况源源不断的汇到其手中,直到其仙逝。

这是一种怎样神秘莫测的操纵力量?

这是一种怎样令人恐怖的思维传承?

想想自已和何干实际上在老爷子面前,就象没穿衣服一样毫无秘密可言;自已不管能当多的官儿,走得了多远,那看不见的线头,总是牵在老爷子手中,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还有,何干与叫何紫嫣的饭店女老板那点事儿,老爷子都能如数家珍。

焉知对自已和小肖的暧昧关系,不同样一一捏着?

你听话老实则罢,反之……,表面的厅局级风风光光,暗地的监视嘲弄无处不在,难道这就是当官宦之家女婿的代价?

“愚顽之木,到底不可雕也,看来,这厅局级并不是人人都能胜任的呢。”

老爷子轻轻说,眼睛在明亮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固然林莎行为不端,可是你何干长期冷漠所致。作为丈夫和局长,谁的责任大小,不是一清二楚吗?”

林地点点头,朝林音瞟瞟。

林音也正鼓着眼睛盯他,林地忙把自已的目光移开。

“爸,您别生气,我下来好好劝劝他。一定让他给你个合理的解释,赔礼道歉。”“劝劝是可以的,何干工作忙,压力大,林莎对他关心不够,有怨言有牢骚,这点我们心中有数。”

老爷子看看一边的老太太。

“你妈就经常批评林莎么,不对的地方,就要批评么。哪能象何干这样一点就炸?一甩手就是走闹极端?如果工作中也这样,我看他下课是迟早的事儿。”

“不知好歹的穷小子,爸,让林莎和他离婚,丽丽归我们,踢他滚蛋。”

林音丌自愤愤不平,一面示威般看着林地。

林地垂着眼皮儿,他很惊愕:平时也算知书达理的林音,此刻怎么象个骂街的泼妇?看来这血脉里的遣传,并不因为年轻就自行消失中断。

这样的家庭,唉!老爷子再唠叨什么,林地一句也没听进。

他还惦念着那张开出去的巨额罚单呢。

下午,秉承老爷子老太太的吩咐,林地亲自跑了数家大医院,可是奇怪,均没有丽丽的身影;何干的手机和电话一直响着,就是无人接听。

一种要出事的预感,蛇一样盘桓在林地心中,可他不能大惊小怪。

再说,他自已也忙。

林地回到办公室已是快下班时候,匆匆处理了几件必办公事,小肖就缠着他要他兑现买单的承诺。

瞅瞅室内无人,林地摸出二大迭现金和一张卡,塞给了她。

“好小肖,小肖好,这是我答应你的报酬,请一定收下。这饭呢,就暂时寄存如何?确实有事儿啊。现二卡三,一共是五万块,不算多,表达点心意罢啦。”

小肖就笑嘻嘻地拿起卡看看,扔一边。

再拿起二迭没开封的百元大钞,在自已手中惦惦,抛上抛下的玩儿着。

一面问:“那针孔看了?有何感觉?”,林地心虚的瞟瞟房门:“哎,拜托!你先把钱收起行不行?让人看见不好么。”

脸却陡然滚烫,针孔里那淫秽的一幕幕记忆犹新。

林地觉得对自我而言,好象潘多拉的盒子骤然打开,一种渴望缠住了自已,想起就心跳。

这大概就是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吧?

小肖没理睬,依然上下抛着玩儿。

终于,一迭钱的包扎条断了,纷纷扬扬的红色纸片儿,漫空飞舞。林地吓一大跳,连忙跑过去关上门,帮着拾掇。

不防给小肖就势紧紧的抱住。

林地挣挣,不想小肖的力气大得惊人,哪儿挣得脱?

终于,林地转过身,也紧紧地抱住了小肖。于是,在轻舞飞扬的百元大钞里,二个火热的身体溶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和手机的响声,吵醒了林地。

他一跃而起,迅速穿上衣裤,同时推推小肖。

“你好,我是林地!”“看到丽丽没有?你跑到哪儿去啦?”那边的老爷子,嘶哑着喉咙焦急的问:“怎么手机和电话都不接呢?你现在哪儿?”

林地打个冷颤,好象无所不知的前市委书记,正瞪眼站在自已面前

“我跑了七八个大医院,没看见啊!手机没电,刚回办公室呢。爸,您别着急,丽丽没事儿的。”

一面朝正慢腾腾穿衣裤的小肖示意,要她动作快一些。

“那何干,你和他谈没有?态度怎么样?”

焦虑之心,跃于话中:“年轻人冲动,改了就好呢。”“谈好,他正后悔呢。爸,没事儿,让他单独呆呆,清醒清醒也行。”,话一出口,林地的脸通红。

不由得在自已心里暗骂道:林地,真有你的,敢对老爷子撒谎啦?不怕撸了你吗?

“哦好好,刚才周局打电话,说他跟着要过来一下,有新情况进行通报,我想,”

林地一口接上:“爸,我马上到。”。失散的钱重新迭成了一迭,一起装进了漂亮的小拎包。小肖挎起它,轻轻拍拍:“五万块!感觉好极啦。亲爱的,来,帮我扣上。”

林地这才看到小肖的文胸还没穿呢。

逐过去帮她套上,再愚蠢地在她后背心拉扯着文胸的二端,想把它扣上。

可试了几次,小小的文胸扣却总是从他指缝间滑落。小肖就拍拍他的手背,深深的叹口气:“行了,看来你生活得并不幸福啊!”

一扭身,又紧巴巴抱住了他。

一面把自个儿鼻子在他胸前擦啊擦的。

“人啊爱情啊!对我是奢望啊!真正的爱,人生只有一次。那么铭心刻骨,那么甜蜜陶醉。知道吗?我已决定离开你。

我明天就交辞职书,外面的世界很广阔,你一定不要拦阻。我还年轻,我还有自已的生活和前途。红尘相遇是缘分,唯愿此情成追忆!再见啦,亲爱的!不要忘了我!”

可爱的小鼻子不动了,一滴滴滚烫的泪珠儿,湿润了林地胸脯……

林地到林府时,周局也正好钻出警车。

二人招呼后,一同踏上了石阶,老爷子一家子早坐着候着呢。周局尊敬的打开笔记本:“林书记,G1丢车案终于查清了,我们把盗贼也带来了,让他当着您的面,供述作案经过。”

说罢,对后面的干警低语道:“带进来!”。

众人的眼睛便一齐朝洞开的大门看去。

二个干警押进一个熟悉的身影,林音恐怖的尖叫一声,捂住了自已嘴巴;与此同时,一个干警迅速地站在冯阿姨身边。“冯中,怎么是你?”

老爷子惊愕的看看冯阿姨,又看看她的独生子。

“冯中,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局轻喝:“说!”“我,我妈说你家有用不完的钱,车又是国家的,丢了也就丢了,所以,所以”被锃亮的钢铐紧紧铐着的冯中,先瞅瞅冯阿姨,再瞅瞅周局,咕嘟咕噜的交待。

“那晚上,妈把车库钥匙事先扔,扔”

“行了行了!”

老爷子捂着自已脑门闭眼晃晃,吓得林音扑过去:“爸,爸!”,老爷子推开她,侧头瞧着保姆:“小冯,为什么?你跟了我二十年,难道,难道?”

他痛苦得说不下去了,头向后一仰,瘫软在沙发背上……

第二天一早,林地准时到了局长办。

刚进办公室,小肖和王秘书就叩门:“林局!”

“这么早,请进来呢。”,王秘书面红耳赤,有些性急,跺着脚,唾沫四溅,抢先回答:“肖主任要辞职,这怎么可以呢?放着公务员的金饭碗不要,跑到外面打工受气,大家都说她呢。林局,你快劝劝她吧。”

这边小肖就上前一步,双手递上辞职书。

“林局,我已考虑好了,请批准!”

林地接过来看看,拈起签字笔就唰唰的签上了自已名字:“年轻人,志存高远,支持!去吧。我们会想你的,但愿你也想着我们。”,然后递给她。

小肖接了,再指指电话。

“林局,你的电话一早就在响,是不是什么人有急事找你?”

林局就抓起话筒看看,好家伙,一长串的来电显示,均是010开头。林地想想,就回拨过去:“你好,请问是谁找我?”

那边嗡嗡嗡的响着。

然后,一个清脆的声音问:“是×省池市林业局林地同志吗?”

“是我!”“这儿是国务院办公厅,请您稍等。”,林地大吃一惊,还没待他回过神,一位稳重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林地同志吗?”

“是我。”

“我是×××!关于你处罚你市凤鸣林场的巨额罚单,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林地终于放下了电话,悻悻的瘪瘪嘴:三百万的罚款泡了汤,×××直接出面干预,吓死人呢。

这位人称京城九爷中的第×爷,赫赫有名,如日中天,区区一个卫冕怎么和他搭上勾的?

行了,想不着也不想了,免得烦恼。

小肖已离去,满屋金黄,寂静灿烂。

耀眼的金黄色中,那扇连排屏风宛若起飞前的翅膀,优美的垂伏在地,拖出一道弯曲的褶影……林地心里陡起一种莫名的悲壮,一种难言的苦涩。

他缓步朝屏风走过去,喃喃的吟诵。

先帝虑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故托臣以讨贼也。以先帝之明,量臣之才,故知臣伐贼,才弱敌强也。然不伐贼,王业亦亡。

惟坐而待亡,孰与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

……

然后吴更违盟,关羽毁败,秭归蹉跌,曹丕称帝:凡事如是,难可逆见。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第1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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