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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情歌 第16章 扑朔迷离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0-03-15 14:20:24  浏览次数:13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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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啊找!找啊找!找到一个好朋友,”

李娜接着朴华的余音,嘲弄般的朗诵着。

“丢手绢来点点头,还要彼此握握手,再——见!”朴华咧咧嘴巴:“哎娜哥们,别朗诵啦,坏人在暗处,我们在明里,不这样,又能怎么办?”

“凉办”说着,李娜转向花蕊:“花心大少,我忘了告诉你,我有个优质客源,”忧郁中的花蕊,瞅瞅她:“算了算了,眼看着都要倒大霉啦,哪还有这个心思?”

“可你若是听了,一定双眼放光,按捺不住。”

李娜欲擒故纵,嘎然而止,伸手去端水杯。

朴华连忙主动端起,递过去:“花心大少也不小了,不妨说来听听。”李娜接过,慢悠悠呷一口,含在嘴里闭上了眼睛,拿捏着火候呢。

花蕊就望朴华一眼:“朴哥们,你饿不?”原来,因为心情压抑和紧张,她晚上在给税文芳芳相亲当电灯泡时,根本就没有吃饱。加上回家路上的惊魂,肚子早饿得咕咕叫啦。

一直紧跟在后面的李娜也因为紧张,根本就没有吃饭,全靠一股气硬撑着。

现在,花蕊这么一提问,男女闺密都号叫起来:“饱,我们都很饱,饱到肚皮紧贴着肚皮啦,亲,叫外卖,快叫外卖呵!”

不过十分钟,确切的是,第9分零8秒,房门被轻轻叩响。急不可待的男女闺密,都腾身而起,争着出去,可被花蕊喝住了。

二分钟后花蕊拎着三个包装精美的餐盒进来摆在桌子一一撕开:“铁板烧,肯德基,正宗的云南过桥米线,自己拿!”李娜拿了肯德基,朴华却绅士般的推让着:“花心大少,请!请!请哇!”

花蕊也不再谦让,随手拿起了自己喜欢的过桥米线。三哥们埋头拨拉起来,呼哧!呼哧!呼哧!吃着吃着,朴华抬起了头:“花心大少,那外卖小哥是谁?好像你和他挺熟的?”

呼哧——哧

花蕊先顾着喝进一大口米线然后,边嚼边答:“当然熟,是我楼下。”“什么意思”“就是住在我楼下,8—3。”“难怪”哎哟,朴华被铁板烧烫了一下,怔怔,称赞到。

“来得好快,一直没冷哩,难怪!”“什么意思嘛”花蕊不高兴了:“什么难怪难怪的?好像,本姑娘和那小哥有什么似的?”

“这是吃醋”

李娜一直没说话,一大只麻辣鸡翅下了肚,好像回过了神:“你懂的,朴哥们吃醋啦。”花蕊好笑的瞪瞪她:“朴华也知道吃醋?别瞎编,只有你这个醋坛子,才会吃醋如吃肯德基的。”

李娜就端着手里的大纸桶,朝她扑去:“哈哈,你这可是贼喊捉贼,不打自招哦,看招!少林迷踪拳。”花蕊就一面扭身躲藏,一面夸张的大叫。

“朴哥们,救命啊!她想强暴我。”

“强暴就强暴!本姑娘没房没钱没男人,正不想活了呢。”

二闺密嘻嘻哈哈扭成一团。这之间,朴华不紧不慢,不急不燥的吃着,啃着,吃到高兴处,嘴里还啧啧啧有声,仿佛这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一夜无话,不提。第二天,花蕊刚到总秘室,就接到了神法老板的电话:“请过来一下”虽然近在咫尺,花蕊仍礼貌的轻轻叩门。

“请进”

进了总办神法老板和监事主任,正笑嘻嘻的看着她:“早上好”“早上好”“请坐”神法老板指指谈话椅,待花蕊坐下,告诉到:“减税申请批下来了,thank you(英文,谢谢你)”

花蕊高兴地笑着点点头:“This is my duty.;This is my responsibility(这是我的职责)”“罗德里格斯先生也很高兴”监事主任接着说:“Praise you?(英文,夸奖你呢),希望再接再来。”

花蕊怔怔意识到Connor话中有话,虽然仍微笑着,却有了点勉强。

神法老板注意地看看自己的秘书,装作毫不在意:“我们知道,这是在中国,中国有中国的国情,因此,我们正在商量,是不是请税局外出玩玩,或者送点儿什么什么的?We are happy to listen to your opinion(英文,我们很乐意听取你的意见)”

花蕊当然表示反对,真是自作聪明的美国佬,这就是公开的糖衣炮弹,谁会接受你们的邀请?二人相互望望。

神法老板又说“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这是公开的行贿受贿,谁敢呢?No such a stupid tax bureau(税局没有这样愚蠢)”

原来是恶作剧花蕊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入职三个多月来,贵为总经理的Daniel,还没开过这样的玩笑。监事主任眯缝着眼睛笑了:“Divine law boss is really interesting(英文,神法老板真有趣儿),难道不是吗?”

对Daniel催到:“别打哑迷,直说吧,还要工作呢。”神法老板这才咳一声,讲了自己意见。花蕊听了,哭笑不得。

原来因为顺利减税罗德里格斯先生在高兴之余,打来长途电话指示他,立即雇请税局女儿来本公司兼职工作,担任总经办主任云云。

当然,他们也都知道,税文芳芳是地税局的办公室主任。不过,对这个体制内的办公室主任,究竟有多高的收入不甚清楚。

只是知道中国地税局体制内的办公室主任有权,有权就能对自己企业的减税有帮助。

因此,罗德里格斯先生提出高薪聘请。多高呢,具体是花蕊月薪的二倍。花蕊的总经理秘书薪金,是1300美元/月/税后,按时下汇兑就是8450人民币/月/税后,加上每月为其购买的五金一险,每天三餐的免费员工餐,固定的外出车马费补助和住房补贴等,打到花蕊卡上的总共是1700美元/人民币/11050/税后/月。

如此推算税文芳芳如能兼职,每月可以到手和花蕊相同的兼职2倍费用。

其实,换汤不换药,这就是另一种公开的行贿受贿。不过,美国佬太相信美元的力量,以为花蕊听了一定会同意。

老辣的罗德里格斯先生,在越洋电话中,祥尽而令人信服的分析了花蕊的状况:对Madeline的莫名失踪,负有直接责任和犯罪心理。

以万人选一的优势进入了本跨国企业享受着美式企业文化,员工自由和福利待遇,这样,必定让她不愿意,不便也不敢推辞。因此,花蕊以总秘身份出面,邀请税文芳芳加盟兼职,得体而合乎中国国情。

罗德里格斯先生还强调;中国不是有成语,己之所欲,先施于人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税局的女儿有权,可她有足够多的美元吗?

中国政府正在反腐倡廉老虎苍蝇一起打因此,兼职不失一个即隐蔽又公开的好办法云云。还有,罗德里格斯先生还进一步强调,如果花蕊不同意出面选择辞职,不予允许。

理由就是失踪的Madeline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种情况下,如果花蕊硬要辞职,可以向中国警方报警云云。

资本家毕竟是资本家为人仁慈和善的罗德里格斯先生,在拿自己爱女的失踪作赌注,以借此挤兑更大更多的利润。当然,后面这三条,无论神法老板还是爱狼者,自然都不会泄露。

是聪明能干的花蕊凭自己的感觉猜测并感受到的

花蕊明白,天上真不会掉馅饼,愚蠢的美国佬在借题发挥,借刀杀人!从心里讲,她倒是希望税文芳菲接受这邀请。

如果能成,至少自己不会再与田螺姑娘天天过招,弄得个身心疲惫。可是,她又明白,税文芳芳不可能,也不会答应。

几个大小美国佬只是一厢情愿,单相思罢了。

如此,自己的去留便成了关键。可在这种情况下,神法老板能同意自己的辞职吗?那么,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拖时间,希望能尽快找到Madeline,自己就会有了主动权。

“我同意总经理的意见”花蕊镇静地开了口:“不过,中国的具体国情和美国不同,事情可能有些难办,需要时间。”

神法老板笑着伸出1个指头“30天,够了吧?”爱狼者也伸出一根指头:“是的,一个月内,你可以支配1万美元内的任何开支,直至成功。”

花蕊似笑非笑:“如果失败呢”神法老板的指头,向上竖起使劲儿摇摇:“中国人不是说,失败乃成功之母?你会成为母的!”

“Yes, you will become a mother(英文,是的,你会成为母的)”

监事主任,也在一边牛头不对马嘴的付合强调,可花蕊己笑不出声。

然后,监事主任回了自己办公室,花蕊进入正题——关于今天工作的安排。花蕊汇报完毕正准备离开,神法老板有点吞吞吐吐地叫住了她:“你能,再多呆一会儿吗?”

花蕊敏感的看看顶头上司无言重新坐下摊开电子簿可神法老板摇摇头,好半天才轻轻问到:“你和田螺,是好朋友?”“是呀,我们是好朋友哦。”花蕊淡然回答,心中有了警惕。

这是神法老板第一次在她面前,公开谈到自己的总办主任。事实上,关于这个英俊潇洒的美国总经理,和美丽的中国姑娘田螺之间的绯闻,花蕊从踏进公司那天起,就时有所闻。

其实呢在跨国公司外国人和中国姑娘或男青年相爱,也并非天摇地动的传奇。随着观念的变化和潮流的冲击,国境线对彼此的择偶,早己不是禁区。

问题是,田野姑娘野性大胆,顾着上位,毫不避嫌,并且处事强势,不懂左右为难,活活地把一桩本是顺其自然的好事儿,变成了大家嘴里的窃窃私语。

“可我听说,好像你与田螺,”

嘎然而止看来,入乡随俗,神法老板也学会了欲擒故纵。这更引起了花蕊的警惕。本来呢,堂而皇之的美国大老板之女,公司Madeline副总的莫名失踪,应该也的确是公司目前最大的事。

它的紧急性和重要性,远远超过了什么减税,聘请芳芳兼职,至于自己和田螺姑娘的些微矛盾,更是不该在这个关键时候,这样郑重的工作场合提出来。

为此昨晚三闺密用了夜宵后,还七嘴八舌的商量策划了好久。

最后统一认识:花蕊上班后主动对此表示难过和难受,最好是允充分发挥女性优势,待神法老板一提起,就哭得个梨花带雨,花容失色,痛心疾首地哽咽着自揽责任,自求处分。

李娜还特别强调,最好是哽着咽着,嘎,一头假昏过去。放心,外国人都很绅士,不会再继续为难的云云。

花蕊虽然觉得三闺密这样策划有点那个可Madeline副总到现在生死不明,杳无音讯,自己似有推脱不了的责任,好像也只有这样才好?然而,现在她失望了。

三闺密设想的局面,根本就没出现,神法老板和爱狼者对失踪一事,提都没提一下,仿佛那个讨人喜欢的Madeline副总,不是莫名失踪,而是请了假到什么地方闲逛采访去啦。

“这,好像与工作没什么联系吧?”

花蕊虽然仍微笑着,却有意刺了对方一下。

她就是想看看,这个美国老板到底想说什么?“噢“,当然!God, you have a good sense of humor(英文,上帝,你真幽默)”

神法夸张的耸耸肩膀,将自己手里把玩着的咖啡杯,轻轻向前伸伸。花蕊就起身接过,走到墙头的咖啡机,接了大半杯热腾腾的咖啡,过来轻放在老板桌上。

神法的右手指头在桌上轻轻叩叩“你也请来一杯”“谢谢”花蕊轻轻拒绝,然后问:“总经理,如果您没了指示,”“噢不,我有,”不想,神法老板突然叫到。

可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恢复了绅士般的矜持和镇静,指指谈话椅,示意花蕊坐下。花蕊没坐,而是双手拿着电子簿,轻按在自己腹上,公事式微笑着看着顶头上司。

看来中国下属不卑不亢的态度,引起了他的犹豫不决。

沉思一下,神法老板放低了嗓音,并有意往门外监事办公室方向看看:“花蕊姑娘,我,我是遇到了难题,Could you help me?(英文,能请你帮帮我吗?)”

瞧,果然来了,还是大事儿要紧,你可以假装镇静,那罗德里格斯先生也能?“上班路上,”花蕊镇定的看着顶头上司,胸有成竹的告之。

“我又和祝队通了电话,祝队让我们放心,中国公安正集中力量搜寻,”

可神法老板眼里闪过一丝腻烦居然还摇摇头:“唉上帝,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你这个中国名牌大学毕业的文学硕士,读过《粉刀》吗?”花蕊笑了。

开玩笑,如果我连《粉刀》都没读过,那可真是名不副实,浪得虚名了。神法老板不笨,立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巴,亡羊补牢似点点头:“当然罗,《粉刀》对你有如中国的经典名著,早烂于胸中了哦。美国的历史文虽然没有中国古老辉煌……”

花蕊可不一点儿不想与他聊什么文学文化因为,在上班路上,她的确接到过祝队的电话,祝队请她在有空时去一趟队里,最好是能上午去。当然,祝队虽然用遣词造句和语气,礼貌文儒,却是不能不去的。

然后呢,手机还没关上,又接到了芳芳的电话。路上就细细按排了今天工作的花蕊,发现自己可以借到祝队处,到芳芳办公室坐坐。

这是合理运用工作时间不用白不用特别是在现在这令人沮丧的时候,花蕊感到到税文芳芳办公室,好似有一点什么收获?“所以啦,《粉刀》是不朽的,就像中国的四大名著一样。”

花蕊忍不住摇摇头,同时,对神法老板的认识,有了更深的一步。《粉刀》,是近年来在美国文坛名噪一时的长篇小说,由美国通俗文学作家J·迈克创作,讲述的是一个哥伦比亚的打工姑娘,与自己年轻的美国老板之间的关系。

老板贪恋她的美貌姑娘倾慕老板的权钱,二人勾心斗角,相互利用。

最后,老板被打工姑娘以公布二人开房亲密相片和录音所挟持,面对身败名裂后果的美国老板铤而走险,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法,杀死了情人。

严格的说,《粉刀》着意于人与人之间的虚情假意,语言粗俗,渲染暴力,描绘色情,这与时下追求真爱,个性和技巧的美国文学主流,并不吻合。

因此尽管它名噪一时多次冲击,却连一次也没挤进过美国图书销售榜的前十名,更莫说获得什么普利策奖了。可是,神法老板却对它感兴趣?

这让花蕊顿时醍醐灌顶,莞尔灿笑。对方却误会了她的笑意,满意而诡秘地更放低了嗓音……有了到祝队处的借口,从总经理室出来后,在自己办公室稍事收拾收拾,花蕊就拉上房门出去。

“花秘”

Connor在隔壁叫她花蕊走了过去,轻轻叩叩敝开的房门:“主任”“出去吗”“到公安局”爱狼者露出了微笑:“噢上帝,但愿你莫胆战心惊,Have any difficulty, please tell me(英文,有什么困难请告诉我)。”

“谢谢,我可以走了吗?”“当然,如果你能顺便为我带回一枝红玫瑰,我会感谢你的。”监事主任亲切的说到,并也有意朝门外神法老板办公室方向瞟瞟。

这让花蕊嘴里像不慎吞了一只小虫也没答应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路过总经办,花蕊瞟瞟,田螺姑娘大约是到基层巡查去了,主任位上无人,几个小女文员乐得头儿不在,正兴高采烈的探着身子,说着悄悄话呢。

从公司到区局有点远,喜欢散步的花蕊花了半小时,不紧不慢地赶到了祝队办公室。身着便衣的街拍小伙,正在和一个背对着门口的姑娘谈话。

听到叩门声抬头“你好,请进!”

一直就觉得姑娘背影眼熟的花蕊,轻轻走进,那姑娘回头,二人都有点讶然,居然是田螺。祝队对二姑娘点点头,露出些许微笑。

“一个主任,一个总秘,平时有点即生瑜,何生亮吧?”二人脸都热热,田螺随即摇头:“祝队玩笑了,总秘是领导,我却是上传下达的执行者,不在一个档次哦。”

这有点满足了花蕊的自尊心也投桃报李:“一向严肃的祝队,也可以开玩笑?想必因为漂亮的田螺姑娘所致吧。”街拍小伙打着哈哈,端来二杯凉白开,分别放在二姑娘面前,收了笑意。

“分别请你们二个来的缘故,我就不多说了。田主任,请吧。”当田螺不紧不慢的讲完,花蕊差点儿从坐位上蹦跳起来。

第一个反映是不相信案子刚发,就有了线索,这也太巧了吧?

第二呢,就是抓起手机,与男女闺密紧急联系告之。同样高兴得李娜和朴华,在那边连声追问:“花心大少,你在哪儿?是不是被什么人劫持了?需不需要我们马上报警赶来?”

当着祝队和田螺,花蕊自然不便细细回答,只是简短的回答:“办吧,保持联系。”等她关上手机,祝队叮嘱:“这事儿毕竟只是猜测,我们会加紧侦破,希望你俩保密。”

并借此询问公司高层对此的关注和态度

田螺姑娘把眼光投向花蕊,花蕊就把今早上的早会情况和自己的猜测,大致讲了一遍。祝队不动声色,田螺面露惊愕。

出了区局,田螺问:“花蕊,你上哪?”“我到地税局催催”花蕊判断对方还不知道,减税申请己经下来了。不料,田螺淡然一笑:“不是下来了吗?下季度还早。”

花蕊脸红红哼,一定又是从神法老板嘴里知道的,二人勾得紧呢。

田螺姑娘四下瞧瞧:“反正还早,我看,我们到哪儿坐坐走走?”花蕊垂着眼皮儿,这虽是田螺姑娘第一次主动邀请自己,可花蕊还不想与她深交。

花蕊觉得,二人个性和性格都太相似,走得太近更不好相处。何况,答应了芳芳的,人家还等着呢。

聪明伶俐的田螺看出了对方心思“其实,都活得不易,多坐坐走走,有益彼此的身心健康。”然后,叹口气:“唉花蕊,我这人有口无心,脾气不好,时爱得罪人。可我总想,看人要看人的长处,才能活得轻松一些。”

想想刚才在祝队办,田螺介绍的情况,花蕊抬起了眼睛。要讲,这事儿与她风马牛不相及,更可以让她幸灾乐祸,喜形于色,可田螺却主动给祝队反映情况,实际上,也就是间接帮助了花蕊。

花蕊说“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和为贵!可我的确是想借此到地税局走走,你知道,为了工作,不得不打提前量。”“那好吧”田螺退后一步:“下班后,不见不散!”花蕊看看她,只好淡淡一笑,算是默认。

芳芳正在办公室里忙忙碌碌听到花蕊叩门一手敲击着键盘,一手拿着话筒的对她点头,示意进来。待她忙过一歇,也就是办公室进出的人减少后,坐在一旁沙发上的花蕊,差点儿睡着了。

芳芳推推她:“醒了醒了,昨晚一准又是和你那男女闺密,”随手拾起,从花蕊手里掉到地板上的杂志:“天上地下的神侃,耽搁了休息。”

“忧着哩”花蕊坐正眨眨眼睛,老实的承认:“一个大活人,莫名其妙的就不见啦,新聊斋啊?”“管它新旧聊什么斋,有老姐我呢,”

芳芳漫不经心翻翻手里的杂志随即扔在墙角的书堆上,挨着花蕊紧紧坐下,花蕊立刻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急忙推掇她:“拜托,远一点行不?热呀。”

“那是你自己紧张忧郁所致”税文芳芳乐呵呵的,双手一抱,撬起了二郎腿:“空调开到26度哩,说吧,我听着。”

“说什么”

“你一早上班呀,大美女不见了,你那二个顶头上司能饶得了你?”

花蕊快活大笑,听花蕊讲后,芳芳瞪起了眼睛:“我早说过,资本家就是资本家。瞧瞧,都巴心不得大美女不回了,最好是死掉埋掉,一了百了,为自己腾出更大的利润空间。”

花蕊迟疑到:“也不尽然,也许,是我自己的多心吧。”“那,你就继续多心下去吧。哎呀,来,帮帮我挠挠。”

芳芳将背转向花蕊捞起浅蓝短袖工装“扣子下面,好像钻进了一只苍蝇?”面对芳芳白哲光滑的背部,花蕊举举手,有些迟疑不决。长成而立之年,除了小时候在家帮老妈挠过痒痒,还从没这样面对面的对着同性背部。

税文芳芳的皮肤虽然细腻,却略显粗糙,甚至还可以看到些许柔黑的细毛桩,一条茶色文胸环绕其间,白色的扣子上有一朵小小的红玫瑰……

花蕊当然明白这朵小红玫瑰即是道上流行的同志标志,同性恋者们就是凭它寻找志趣相投的性伴侣。这让花蕊感到有些难堪和暧昧。“哎,欣赏够了吧?挠哇,”

芳芳粗声粗气的嚷嚷到:“真痒痒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挠!”花蕊眼一闭,双手抖抖的解开白扣子。

果然真是一只小苍蝇被扣在了扣头下,张牙舞爪的,扣子一解开,小精灵居然嗡的一声就飞走了。在花蕊不重不轻的抓挠下,税文芳芳惬意的哼哼着,东扭扭,西让让。

“这儿,左一点,右一分,对对,哎哟,好舒服,真是邪门儿啦,扣扣子连苍蝇一起扣下,还活着逃跑了?哎呀,快!”

突然芳芳一把放下工作服顺势还用力拉拉,站了起来,同时,叩门响起:“芳芳”“门没关”人影一晃,芳芳回到了自己坐位,抓起了鼠标。

来人拿着一迭单据,有些迟疑不决的递到芳芳桌上,然后坐在谈话椅上,不时瞟瞟花蕊。说实话,花蕊很为自己气恼,我这是在做什么呢?

貌似鬼鬼祟祟又亲亲热热的,这个税文芳芳啊,我就不该来的。

见对方不时瞟瞟自己,花蕊也不客气的瞟瞟她。一个经典的老税大妈,50上下,头发虽然花白,却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额角上有明显的一圈儿压痕。

花蕊知道那是常年戴着大盖帽留下的自己老爸就有,甚至在他发际线严重向后褪却时,也可以明显看出。奇怪的是,花蕊总感到税务大妈看自己的眼光,有些怪怪的,嘴角似笑非笑,像是在嘲讽?

花蕊突然想起芳芳自曝的性取向,不禁周身一抖:这么说,税务大妈是把我看成了和芳芳一样的人?愤世嫉俗啊!这关我什么事儿?

我可是个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好女孩儿嗒!一迭单据扔了出来,不久,嗒,又是一迭,厚厚的沉沉的,扔在桌面上,响彻云霄。继续审核着的税文芳芳,视若无睹,若无其事,不时拎着签字笔在单据上划划,大约是在签字儿?

嗒!又是一迭。单据落在桌面上散开,慌得税务大妈急忙捡拾。坐在沙发上佯装翻腾着《税务普及知识》的花蕊,瞟到她脸孔红红的,有些不自然。

嗒芳芳手指头一动,又扔出了一迭。

再也忍受不住的税务大妈,终于低声到:“芳芳,那可是税局同意了的哟!”“谁同意找谁!”芳芳毫不生气,和颜悦色的回答:“对不起,规定摆在那儿呢!”

大妈脸孔又是一红,没搭腔,暗地叹了口气。然后,大妈转向花蕊,慈祥亲切的笑着:“这位姑娘眼生,才调来的吧?”

芳芳没抬头“别瞎说,她是我闺密。”

“闺密?哦,是闺密呀,”税务大妈意味深长的笑了,频频点头,还放肆的上下打量着花蕊。花蕊尽力控制着自己,才没骂出声来。

她简直想不到,到了税文芳芳办公室,会遇到如此难堪尴尬的事儿?还会遇到如此不懂事儿的税务大妈?

当然花蕊心里明白芳芳大约是不会在工作单位公开自己性取向的,税务大妈如此肆无忌惮,全因被身为办公室主任的芳芳,一点不尽人情的卡下了许多单据,把怒气和怒火都撒到了自己头上。

至于为什么被卡下,地球人都懂的。税务大妈接过签字和没签字的单据,走了,留下花蕊呆坐着生闷气。

芳芳注意的看看她“怎么了?很奇萌,对吧?”

花蕊摇摇头,“外场处的副处,老公是前任局座,”芳芳介绍到:“多吃多占,习惯成自然,不自觉啊!”“可人家不时提醒你,有时也是税局同意了的?”

花蕊不满的低声咕嘟咕噜:“芳芳,看不出,你还是个原则女耶。”芳芳大笑:“听她吹,地球都是方的了。次次这样说,结果次次都是假传圣旨。有一次到底把我爸惹火了,不顾前任的脸面,当面把她臭骂了一顿。”

“芳芳,你在单位上暴露过吗?”

花蕊突然发问“我是认真的”“暴露,什么暴露?”税文芳芳迷惑不解的眨巴着眼睛,继而扬头大笑:“你问那呀?我只能说,一般人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基本上有人明白?”花蕊的脸红了,更显凝重。芳芳看看她,大约是意识到了什么,没笑了:“就是说除了我爸,没人知道。”

“真的”花蕊追问着

“你说的是真的?”芳芳有些不耐烦了:“唉唉,什么真的假的?你呀,有时真是烦人,”电话响彻云霄。

芳芳抓起听听,忽然放声大笑:“哎哎,你呀你呀,你可真操心啊!你多久当了市区的妇女主任啊……”一面放肆的嘲弄,一面拍打着桌面,粗声粗气的。

花蕊很为她的狂态不满这哪像个体制内的办公室主任

天,罗德里格斯先生还打她的主意,真做到了,到时只怕老头儿哭比笑多得多。嗒!芳芳压了话筒,瞅着花蕊直笑。

花蕊被瞅得实在不好意思,就瞪她一眼:“瞅什么,不认识啦?”“是不认识啦,恭喜恭喜,船靠岸啦。”芳芳嘻嘻哈哈的上来,歪着脑袋瞧着花蕊。

“不错,颜值高,有型,请我吃中饭吧。”

花蕊真生气了我来是为了案子,不是让你嘲弄开心的,还亲姐妹哩:“芳芳,你干什么?怎么老是没头没脑的?这真的不好。”芳芳这才笑眯眯的告诉了她。

原来,刚才那个税务大妈,就是着意巴结税局,多次主动给芳芳介绍男朋友的媒婆。这次介绍的男朋友不笨,虽然明白相亲不成,却喜孜孜的告诉她,陪税文芳芳来的那个女孩儿不错,如能介绍,定当奉送不薄酬劳云云。

花蕊听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啼笑皆非说真的,昨晚自己连对方的啥模样,都没瞅得十分清楚,居然还让对方看起了自己?“痴心妄想”花蕊斩钉截铁的摇摇头,提示道:“我来,是为了,”

“你那,Madeline副总的失踪。”芳芳一嘴接上,回到座位抓起鼠标动动,然后离座:“请”花蕊不客气的坐在她位子上,仔仔细细看起来。

但见电脑屏幕上一溜儿排着几十个名字大多是公园相亲角附近的男性居民,其中,几个名字下面,划着粗粗的红线……看着看着,花蕊的心里格登一下,竟然有田螺提到的那个小老板。

不过才半天,芳芳就建起了这样的寻人档案,想想她还得忙忙碌碌顾着自己的本职工作,这让花蕊感动不己。

“谢谢姐姐”花蕊真切的感谢“难得姐这么有心,我很感动。”“这我明白”芳芳笑到:“你进屋时的神情,就己经告诉了我。”停停,又说。

“这只是大概排队,因为这些兄弟姐妹,虽在纳税上鬼鬼祟祟的,但在失踪问题上还没有真正明显的嫌疑,我也只是仅凭自己的感觉,进行有罪推论罢啦。不过,细节一般源于品质。我看,即能偷税,在其他犯罪行为上,大致也少不了的。”

受她鼓励花蕊伸出手指指着那个小老板问:“这人,你了解情况?”“邱伟嘛,开了个小便利店,大约40出头,”芳芳看看,毫不犹豫的介绍到:“据了解,邱伟一直未婚,利用自有产权住房,改为便利店,店里经常有女人进出。”

离开芳芳后,花蕊接到了朴华的电话:“在哪”“路上”“有进展,晚上见。”花蕊为难的回答:“可能不行,有人约了。”“没事儿,我和李娜12点到。”

花蕊苦笑笑又奉送了大半个睡眠,明天上班得抽空关上门补补。

快下班时,田螺和监事主任的电话,几乎是同时打来。花蕊只好二选一,回了Connor:“你好,主任,请吩咐。”“下班后,可以一起进餐吗?”

花蕊怔怔脑子里飞快的盘旋着

然后回答:“有些不舒服,明天行吗?”“OK,我们就说定了,不见到不散。”花蕊顿时有些沮丧:“好,不见不散。”

小吃街上,花蕊和田螺面对面的坐在一个小摊位上,津津有味的吃着,聊着。着意修好的田螺,殷勤地帮花蕊剥龙虾,拈螃蟹的劝着。

未了花蕊直言“田主任,有什么就明说吧,帮得到的,我一定帮忙。”田螺姑娘本是高高兴兴的脸蛋上,顿时蒙上了一片乌云:“我想了解神法老板,究竟是怎么一个人?”

花蕊乐了:“哈,这你可比我更清楚。”田螺摇摇头:“论职位,你比我高。论工作,你比我更接近老板。花蕊,帮帮我,我真是需要你的帮助。”

花蕊想想这样拖着熬着,毕竟不是个办法。

看在田螺主动帮自己找Madeline副总份上,就别与她兜圈子了罢。于是劝到:“田螺啊,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中外有别,男女有别,神法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也不知道,对吧?”

田螺沮丧的点点头。“所以,我看,结束这段没有希望的追求,对自己最有利。”“可我”“不至于吧”花蕊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她不相信心高气傲的田螺姑娘,会真的主动贡献自己。

“你在开玩笑”“当然,是开玩笑。”田螺恢复了镇静,笑到:“本姑娘金枝玉叶,岂是他能随便得逞的?”花蕊的心,向下一沉。

联想到早上神法老板诡异的请求没说的,神法老板一定着了田螺姑娘的套儿,而田螺姑娘也趁此机会,拿住了对方的证据,在逼其就范呢。

唉,多么腻味的故事,自己却不幸卷入其中,左右为难。“帮帮我,搞到神法老板在美国的家庭情况和住址,我付这个数,”

田螺姑娘嫣然一笑伸出了二根手指头“20万人民币,对一个而立之年的单身女,应该不少了。”性格使然,本就对此犹豫不决的花蕊,一下被激怒了:“很多吗?可再多,也要人家接受才行。否则,只是一串阿拉伯数字。”

田螺姑娘怔怔,立即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不妥,谦意到:“对不起,我真没别的意思,平时习惯了。”“没事儿,你我一样,”

花蕊摇摇头沉重的叹气“单身呵,岂能不急?钱是不少了,可这事儿难度更大。”田螺姑娘误会对方是在讨价还价,咬咬牙:“30万吧,一次过,决不食言。”

要说,这事儿难度的确大。关于公司高层的情况,按手册上的介绍,貌似全面,实则大半虚构。在注重隐私蔚然成风的美国人,是绝对不可能把自己的具体情况,对外公布的。

先于花蕊总办主任在公司一年多尚且一无所知,才来不过一季度的总秘,更是茫茫然。不过,田螺姑娘说得对,就工作性质而言,花蕊比她更易接近神法老板。

每时每刻,耳濡目染,对方就难免露出蛛丝马迹,届时,花蕊一告之,田螺姑娘一行动,极度注重自己声誉和形象的神法老板,很可能被情人逼着缴械投降。最低,也得付出足以弥补情人损失的一大笔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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