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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尴尬人澳洲遭遇尴尬事(之六)
作者:安红  发布日期:2011-04-16 02:00:00  浏览次数:7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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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下来车牌,就好比长了两条伸缩自如的大长腿,无论路途近呀远呀,全都不在话下!
       驾驶着那辆破败的“大长腿”车四处瞎逛,蓦地想起一个谜语——谜面是:男人腿长,打一食品。
每逢开车外出,我一般会检查几样东西:地图,一定要有,好确定“路痴”型人生的坐标;油表水箱,至少过半,最好加满,不想因为缺油断水“饿死”在半道儿;轮胎,绕车一周看看有没有石头子儿和钉子之类的小隐患,再上去踹几脚,千万不能瘪胎爆胎。最后检查的是自己的心情,如果正好睡眠短缺肝气旺盛,烦躁有邪火,或是在与先生辩论争执有口角,掐架且斗气,心境不平的我是万万不敢开车的——与其驾车兜风散心情,还不如回家拿厨房门后的白面口袋又踢又打撒气来得爽快!       
在周末先生高兴地问我:“老婆,想去哪里遛达遛达?”我极其认真地转了转眼球儿,慢慢地让每一个字清清楚楚的溜出来:“真的好想去看跳脱衣舞!”  
于是就四处找广告——要看就看个专业水准的,尽管不知道什么样儿的算专业算好,便专挑图片印刷精致,美女如云身材姣好的。
于是就约了朋友——拉大旗作虎皮以壮声色,夫妻两个人同去,总好像做贼一般有点儿心虚;叫上朋友就不同了,要是有事,能得朋友的两肋插刀,一伙人半夜三更连老虎的头也敢砍,如果真遇见老虎的话!  
于是就吃饱了饭——不是都说“饱暖思淫欲吗?吃不饱怎么去看呀!又想起语自天然的“食色,性也!”那句话儿。说那话儿的孔老二先生现如今都在两千几百年的大起大落之后堂而皇之的被伫立在天安门广场,眯着眼睛做沉思状:“瞧某当年的远见卓识!”
于是就浩浩荡荡地聚齐。
于是就呼啦啦地出发。
当时正好有个拉斯维加斯的舞蹈团在悉尼巡回演出,我和朋友们揣着满肚子的好奇前去捧场。人人心底都清楚——这是在国内时被灌输革命教育的一贯以来所讲的西方资本主义糟粕,有伤风化,是精神污染,是那些打开国门之后飞来飞去的所谓“苍蝇”;所以一众人等上了车,有一搭没一搭地开了几句玩笑,一路上便再也无话可说,车里面那叫一个安静。人人心下里也许敲着小边鼓,脸上却格外的正经严肃。我仰着脸斜眼儿看路旁时明时暗的灯火,满脑门儿都是按不住的问号,搅了半天脑汁儿也想不出来会有啥情况发生,只是不停的看着表,希望不要迟到!
同去的一个高挑且苗条的女孩子面嫩,生怕她被门卫叫住查身份证件,于是格外的关注她,但愿别遭到保安查年龄看证件驾照的骚扰。一行人前后脚拥进门后,偏偏又是我被单挑独捡地拦在门外面!
“小姐,你的驾照!”保安哼哼地说道。我特别自豪的拿出新驾照,歪着头拇指食指两根轻捏着递给他。
“小姐,你的生日!”保安例行公事。“可是,驾照上面有呀!”我纳闷儿着本想开个玩笑,但是瞅见急匆匆折回身找我的先生,眼皮子一搭,如实报给保安。再一次被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的感觉竟然是这么的好,眼见着这位保安也像BELMORE赌场那位一样瞪着大眼儿快要倒栽下去,我都没等他说完“女士您请”就撂下了他的挑子快步走了进去。
我们在第二排的桌子旁边入了座位,静静地等演出开始。
音乐骤起时观众席上想起了哨声和掌声,应和有力的音韵节奏鼓点儿,舞娘们,不,对不起,准确的说应该是舞姐们,翩若惊鸿地上了场:一水儿纤挑且匀称的身高,一幅幅凹凸有致的线条,一张张玲珑剔透的五官,一身身技惊四座的绝招。看紧身的舞衣一件件在高难度的表演中不断被抛出被甩掉,看坚挺的乳房一对对在高射灯的照耀下越发的更挺拔更娇俏。我心里浮起一种兴奋又难以言喻的味道:上天竟然把女人造的是如此这般,如---此---这---般---的美好!!!
我一丝一毫都没有觉出色情!
想起唐寅画的仕女图,暗淡的色调让仕女们看上去是个顶个的像土豆;想起《簪花仕女图》,那一抹猩红的护胸好像还有点儿丰腴的滋味飘摇;想起八十年代中期京城挤得水泄不通的人体艺术油画大展,满场人士如同沐浴在日式的风吕馆里互相搓着“开化又拘谨,正视又偷窥”的男女混澡!
浮想联翩,飘忽的思绪不知飞到了那里。
猛然又听到口哨声和掌声响起,才发现台上的舞姐姐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舞哥哥。个个都是大卫式的俊美型男,清一色小麦色的健康皮肤,紧绷绷四对腹部肌肉。舞动起来虎虎生风,阳刚十足,动感强劲。看舞哥哥们专注地跳着舞的我站了起来,朝着舞台响亮地吹了一个呼哨儿,并用左右手同时打了两个榧子。兴许是难得看到有亚裔面孔的女士如此配合表演,说时迟那时快,其中的一个舞哥哥三个箭步一个造型就已经滑到了我们的桌子上,把全场的眼球儿统统吸引了过来。时至如今想起来,我的本意只是想夸赞他们一番,就像在剧院里为“角儿”大声喝彩。却不料舞哥哥们练就的是眼观六路满场飞舞的绝技,于是一场男士“艳舞”就在我的头顶上开演,且愈演愈烈。这么近的距离实在是出乎不仅仅是我的,也是众朋友的意料!
站起来捧场的冲动,忘情的大声叫好,换回来的是骨子里东方人的脸红心跳——我着实是尴尬了,捂着脸笑着,最后也没有记起那个舞哥哥是怎么从桌子上又回到舞台上的!  
散了“舞”宴,众人不再沉默矜持;乘着“艳”兴,大家议论纷纷的回到车上,开始讨论舞姐姐们的胸脯为什么那么高,细数舞哥哥们脱下的底裤到底有几条?我没有插话,总觉得脸还是红红的,在黑暗里微微地发烧。
到家后洗完澡,我意兴盎然的对着落地镜子练抬腿,练劈叉,差点儿又闪着受过伤的老腰。 “老婆,看完了,满意啦!告诉我那个谜语的谜底究竟是啥?” 先生笑眯眯地问我。
我嗔怪地笑:“真是的!我白白打榧子让帅哥到咱们桌子上跳了。男人腿长——蛋糕!”
 
二零一一年四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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