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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鸣沙山上与美景对话
作者:吴锡镇  发布日期:2013-08-23 02:00:00  浏览次数:1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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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第23届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之机,2008年8月2日,我确实站到了鸣沙山上了。
我们一行告别新疆戈壁连片星星垂悬的辽阔空夜,凌晨靠向敦煌市绿色码头。这里没有江南水乡摇曳船只与阑珊灯火,没有东部天空风和日丽与稻花飘香,没有东部季风区山清水秀与雾雨清幽,只有光秃秃的褐色戈壁与漫漫黄沙,只有蔚蓝的辽阔无垠的天空与硕大的太阳与月亮。在这广袤的不毛之地,生命的那份坚强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们下车直奔鸣沙山的大门。为防止滚烫的沙粒跳进鞋内,我们每人花了20元钱租了一双嫩红色的登山防沙鞋。进了“鸣沙山”大门,在骆驼主人的指导下,我们骑上沙漠之舟兴致勃勃向沙山进发。我是第一次骑骆驼,虽然生性胆大,但终归有些心虚。我双手紧握驼峰旁的铁环,闻着骆驼多年未曾洗澡的怪味,稳稳坐着向沙漠腹地挺进。骆驼们训练有素乖乖听主人的话,驮着我们一步一步走向沙山。鸣沙山突然就耸立在了眼前。
       到了沙山山麓,翻身下了骆驼,我顾不了那火般的嚣张气焰在眼前晃动,也不在乎热辣辣的气流在喉管流动,毅然带上遮阳帽遮阳镜,揣上一瓶刚买的还结着冰的矿泉水,双脚稳健地夸上搭在沙山上的木梯。身随心兴致勃勃向沙山顶一直从山脚向山顶舞蹈上去。爬着,我第一次看到细小的沙粒一会儿被风扬起一会儿又被风轻轻放下的奇妙景象,就想,这直径以毫米大小计算的沙粒居然塑造出那么高耸神奇的故事?想着,心不住地就随沙随风一起跳跃。沙粒正被风的柔软之手轻轻抚摸成刀刃、鱼背或者贝壳状的山脊。站上第一个沙山抬眼望去,高耸的绵延不断的沙漠层层叠叠依次在我眼前展现。那黄沙滚滚与深远得几乎看到了天庭的蔚蓝色天空构成了一幅宽银幕立体影像,偶尔间还有几绺白云绸缎般砸着声音不经意在我们头顶丝丝绕过,有如天使的翅膀轻轻掠过不留一丝痕迹。向下俯瞰,大漠腹地居然奇迹般卧着一座绿色城市,那就是千百年来都未曾被沙漠吞噬掉的敦煌市。看着这大自然创造的伟大奇观,看着敦煌市被柔软的沙的臂膀挽住安详地静静地幸福地躺卧千年,不由我惊叹绿岛那顽强的生命力。
       站在鸣沙山沙海浪尖,我仿佛长了翅膀天使般远远飞翔到了世界最大的沙漠撒哈拉腹地,飞到90年没有下雨的智利北部,飞到澳大利亚中部。思想在回归线附近飘飞,飘飞在炎热的缝隙中。是呀,回归线附近的沙漠成因主要是受副高气压带的控制,气流下沉降水稀少,加上信风的吹拂,显得炎热干燥。而我脚下起舞的沙漠其成因却是深卧在大陆腹地,远远地躲着海洋,南面还有高高隆起的青藏高原阻挡,水汽无论沿哪个方向跋涉都很难深入到这不毛之地。想着,我的心被荒漠与绿洲共舞的景象摄住,被生命的顽强撼动,但还是感到干渴难耐。我拿起矿泉水瓶要喝冰水,这时哪还是冰水啊,冰块早已融化而且水已发烫。水一喝下去,身上觉得稍微凉爽一下,汗水是没有的,因为汗水渗出皮肤就被火一样的空气蒸发掉了。
       我们一边观赏沙山奇观,一边艰难地继续翻越一座又一座被太阳烤炙得快冒烟了的沙山峰颠。急促的喘息声被太阳羽翼下扇起的风刮得悠远,到嘉峪关都未曾停下。大家喘着气,但谁也不说热,还是继续背负太阳以蜗牛般速度用顽强毅力不屈地向上攀爬。沙粒于我们脚下跳舞,我们的汗水渗出就被奇妙蒸发,没有闷的感觉,直是裸热。我们终于爬到高高的沙山顶端,站立山头还真有一种一览众山的自豪感。在山顶,无论朝哪个方向瞭望,看到的都是座座沙山。沙山如海潮般一浪高过一浪涌着向天宇高高堆砌过去,向远处逶迤而去,我思想的火花就随沙山起伏跳跃。站立山尖,脚下是松软的流沙,但沙粒被风紧紧裹住抱成一团铸成坚固的堡垒,不致使我们被流沙吞噬。站在这奇妙的沙山上,眼望山下不太远的敦煌市,心中小鸟般在寻找千里之外律动的欲望,寻找心的荒漠中那一片盎然的绿洲。虽然没有听到沙山的鸣响,但感觉它真的很壮美,壮美得让人无以表达此时内心的感受。有一则笑话,说的是我们黔东南的一位苗族农民有钱了去海边看大海,当他看到波涛涌动壮阔无边的大海时一时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于是他伸出手指着大海大骂:狗日的大海!类似的还有一则,是我们黔东南穿着民族服饰的侗家子弟,在爬长城的时候,看着望不到尽头的长城激动得很。他张开双臂高呼一声:啊,长城啊!旁边的游客暗想,民族诗人要发感慨吟诗了。结果,接下来他的话锋一转就变成了一句:真他妈的长!站到沙山上,我真的也不知道怎样表达我的思想情感,我似乎也变得那么纯朴可爱了。我振臂三呼:我可爱的沙漠!我可爱的绿洲!我可爱的地球——声音火辣辣的从难受的喉咙里窜出。声音的穿透力虽然不强,但我感觉非常良好,因为我抒发了感情,因为我毕竟到鸣沙山最高处,看到了茫茫沙海在我的脚下起起落落沙山流动沙海翻腾,看见苍鹰展翅远贴于白云点缀的苍穹,看到敦煌绿意流畅生机勃勃。我的心醉了,陶醉如世界一切美好景象都凝固在我的眼前不流动不飘散。看朋友们忙着咔咔照相我才记起拿相机。
       白色浮云,点缀悠远的天空,我想起寓言带给我们将会抵达的距离。在一望无际翻腾起伏的沙海旷野,我恍惚看到张骞的驼队,借用河西走廊星星点点的井水走远,呼啸而至的骑手身影轻捷跃过河西走廊;仿佛看到“葡萄美酒夜光杯”中金戈铁马尘土卷扬与月夜思乡独挹泪痕的凄美;听到铁木真铁骑驰骋疆场激越的声音,看到他潇洒剽悍豪放的身影和他那庞大的马蹄方阵还在卷起尘土稳步西进;看到楼兰姑娘在干涸的湖畔哭泣,她的脸上蓬生荧荧泪光,那份忧郁的美丽被阳光折射成沙漠深处袅袅升起的海市蜃楼,一缕凄凉的期待也就随风飘散。我还看到,罗布泊的鸟翼飞越行径千年的枯死了的胡杨树梢,把风干了的那轮黄色的太阳带走老远,湖水已经化成盐块无奈地躺卧于沙滩戈壁怀抱。在这寸草不生的红褐天地,我拾掇起丝绸之路两旁马帮的铃声和汗味,那时的地下水还是比较丰富,他们就是借助这窝窝点点的绿色直冲过去。
       我们回到家乡,回到山水轻盈的黔东南,但我的心却还时时伫立在那沙海浪尖,还时时翻晒那大自然恩赐的美景。如果有机会,我还要去那高高的沙海中冲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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