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在2000年,我在悉尼华人文化圈的“周末会”活动中认识了澳大利亚民族电台中文普通话组负责人林桂生先生。林先生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留给我很深的印象。
不久,悉尼女作家凌之在另外一次“周末会”活动中,把千波、萧蔚和我悄悄拉到一边,转达了林先生的一个愿望——邀请悉尼的华文作家自编、自导、自演表现澳大利亚华裔生活的广播剧,然后在他主持的民族台中文普通话节目中隆重推出。凌之召集的这几位都是当时悉尼文坛上比较活跃的写手,但没有一个受过正规的表演培训。出于好奇,我们都答应了。
不久,我们几个,又加上赵川,每人拿着一个剧本,在林先生家聚齐了。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排练。我们每一位都有点小激动,也都有点忐忑,毕竟都不曾有过表演经验。特别是我,东北人,讲话有点口音(其他几个还好,凌之和萧蔚都是北京人,千波是天津人,赵川虽说是上海人但上海口音并不是很重)。于是,我就在分配角色时声明,我讲话有口音,不能出演,申请做导演。结果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最后,是林先生的一句话说服了我,他说,生活中的我们都是有口音的,有口音正好再现了生活。
我是想说,真实地再现生活,是我们的广播剧的最大特点。
很快,我们都成了熟手。
很快,我们都爱上了广播剧。
很快,我们的广播剧成为了民族台的一个品牌。
一年后,赵川回上海搞小剧场话剧——不知道这和我们的广播剧是不是有某种内在联系,我们于是找来金嗓子肖龙顶替他的位置。自此以后,凌之、千波、萧蔚、肖龙和我,成为了广播剧的五个台柱子。
这五个台柱子各具特色:凌之一般出演奶奶或严厉的妈妈;萧蔚则擅长出演慈爱的母亲或职场女性;千波年龄小,只好出演凌之或萧蔚的女儿——千波也是本事,从5岁到15岁都能演;我呢,要么是爷爷,要么是父亲,要么是谈情说爱的男人;金嗓子肖龙反倒被漂亮的嗓子所累,多数情况下只能担任旁白。
每个人提供的剧本也是各具特色的:凌之擅长写生活中的小事,萧蔚比价喜欢写喜剧,我和千波写的多是爱情故事。
后来,为了扩大思路和视角,我们曾向社会广泛征稿。于是又有张奥列、崖青和莫梦先后加入这个队伍。崖青和莫梦甚至尝试过参演,可是后来,大概是因为口音问题(崖青是上海人,莫梦是广东人)而先后放弃了。
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一年,民族台就换了领导。新的领导对广播剧似乎不是很热心,又或者是要缩减经费,于是,“人生插曲”广播剧没能走到六周年纪念,就停播了。
这应该是2006年的事。
一晃,又是六年过去。
在这六年里,因为有人旧事重提,呼吁“人生插曲”广播剧重新上马,于是民族台又找了几个据说是更专业的人来出演广播剧,这样,我们原来这几个编剧兼职的“台柱子”就“退居二线”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总之,这个方案没能持续多久,就又搁浅了。
当然,我们都明白,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可是,我们还是不甘心。于是,千波跳出来,说,应该从我们演播的广播剧中挑出一些杰出的作品,整理出书。大家当然支持。可是,出书要钱,谁来找钱呢?还是千波,她不仅出面搜集筛选广播剧本,编辑整理,还到处找人赞助。
于是,又有了后面的故事。
后面的故事嘛,抱歉,还没到要讲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