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杂文评论

杂文评论

又要搞文化大革命了
作者:林别卓  发布日期:2010-01-10 02:00:00  浏览次数:2502
分享到:
-------評李輝事件
 
 
       2009年二月﹐人民日報資深記者﹑傳記作家李輝在北京晚報上發文對99歲高齡的文化名人文懷沙進行突然襲擊﹐質疑其年齡的真實性﹑大師級學術地位的真偽和人品的好壞優劣等﹐在輿論界掀起軒然大波﹐網絡支持者居然多達92%﹐步其後塵而如法泡制者接踵而至﹐一場推倒權威﹑活埋大師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敏感的有識之士深深憂慮﹕姚文元復活了﹐“胡漢三”又回來了﹐文化大革命要捲土重來了。這是一個重大事件﹐可以稱為“李輝事件”﹐也可以稱為“北京晚報事件”﹐因為他們是發難者﹔而不可以稱為“文懷沙事件”﹐因為他是受害者。
 
 
 
 
       多年以來國內媒體對文懷沙老人的介評是﹕著名國學大師﹑紅學家﹑書法家﹑金石家﹑中醫學家﹑詩詞吟詠大師﹑新中國楚辭研究第六人﹔1910年(農曆已酉年臘月初八)生于北京﹐祖籍湖南﹔自18歲起歷任國立婦女師﹑上海劇專教授﹔解放後曾在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北京師範大學﹑中央美術學院等國內多所大學任教﹐擔任教授﹑客座教授﹑顧問﹐桃李滿天下﹔現為上海大學文學院名譽院長﹑西北大學“唐文化國際研究中心”名譽主席﹑新國風傳統文化促進會會長﹑中國詩書劃研究院院長等。
      然而﹐李輝抓住文懷沙曾經誤報的出生年份(1920年)不放﹐咬定其經歷造假並騙取“百歲文化老人”的稱號﹔李輝還不辭勞苦﹐採訪了多所大學的專家和教授﹐並引用其所評﹐作出文懷沙“並無突出學術成就﹐在學術界並沒有太大地位”的結論﹐質疑他的“大師”稱號是名不符其實和造假﹔更糟糕的是﹐李輝揭了文懷沙的歷史傷疤﹐如1963年被判勞改至1980年﹐是因“詐騙﹑流氓罪”而不是因他自己所標榜的“反對極左路線”。不管李輝的證據如何的充足﹐論述如何的嚴密﹐都無法掩蓋其卑鄙無恥的用心。
       關於文懷沙的年齡問題。我們很多人都有意或無意地報錯過年齡﹐固然不妥﹐但一般說來不算大節。大畫家齊白石就曾經為了早點做“百歲老人”而多報了幾歲。文懷沙之子文斯這樣解釋說﹕家父有過失敗婚姻﹐後來再娶時為了在年紀上與家母更為班配一些﹐未曾細想﹐就把自己的出生年份由1910年改為1920年了。這是真實可信的﹐文老並非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造假。常言道“八十不打﹐九十不罵”﹐李輝對文懷沙這麼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如此求全責備是不得人心的。
       關於文懷沙“國學大師”的學術地位問題。所謂“國學”就是中國傳統的學術﹐故也稱“國術”。所謂“大師”是一種頂級的尊稱﹐但它屬於民俗語言﹐就是民間老百姓的說法﹐有很大的隨意性﹐從來沒有統一的標準﹐也從來沒有成為國家最高的學術位階稱號。文懷沙的“國學大師”稱號是媒體和民間人士給予的﹐不是他自封的﹐更不是他騙取的。那麼是不是媒體造假的呢﹖也不是。大家在上面已經看到﹐文老在那麼多的大學和學術研究機構的權威職務是明擺著的﹐清楚表明了他老人家的真才實學和學術貢獻﹐沒有兩下子豈不是開玩笑﹖至於你說文老沒有突出學術成就﹐也算是一家之言﹐甚至可能是不幸言中﹐但你沒有理由說別人造假﹐你的打假行動是無的放矢﹐是對他人故意的傷害。
       關於文懷沙的人品問題。文懷沙對於兩性的觀念是很開放和超前的﹐是與中國的世俗習慣格格不入的﹐比如他這麼大年紀還喜好欣賞美女﹐喜歡跟年輕女子玩“交臂干杯”。他的這種“好色”和“風流”的表現﹐再加上他那有理不饒人的品性﹐在那個“左”傾主義盛行的年代必然首當其衝而導致他人生的坎坷和不幸。李輝說他查不出文懷沙被平反的記錄﹐意在表示文懷沙被判勞改的正確性﹐沒有冤假錯案。我們不敢苟同這種說法。司法部門以生活作風問題為由對同志無情打擊﹐判文懷沙勞改長達16年之久﹐使之慘遭折磨﹐這本身就是極“左”路線的惡果﹐應當受到清算。而李輝則是以過去既定的結論為標準﹐證明文懷沙人品之糟糕﹐這顯然不是實事求是﹑撥亂反正的科學態度。文老現在成為了人人敬仰的“國學大師”﹐但是與“國學大師”身份不相稱的風流韻事就不好交代了﹐於是他可能會把自己打扮成極“左”路線的受害者和反對極“左”路線的英雄。我們對這樣的行為也應當提出批評﹐但是這種批評應當充份理解和同情受害者的尷尬和無奈﹐而不應當像李輝那樣無限上綱上線﹑置人於死地而後快。
            李輝對文懷沙大起底﹑大暴露﹑大鞭問的行動為什麼會招來那麼多人的喝彩和助威呢﹖這正是說明了我們的民族心理還有許多不健全的地方﹐還有很濃厚的群氓意識﹐還要嚴防文化大革命那樣的誘惑和煽動﹐一不留神就可能讓那些野心家﹑陰謀家導遊到“我鬥人人﹐人人鬥我”那樣一種可怕的局面當中去。魯迅筆下舊時的中國人愛圍觀刑場﹐蹬著腳跟伸長著脖子看同胞被砍頭﹐興奮得逢人就說﹐說得眉飛色舞﹑口沫四濺﹐麻木也﹐可悲也。現在的中國人已不麻木﹐而正義了許多﹐比如他們對造假之風恨之入骨﹐人人都言之鑿鑿要打假﹐但又不自信﹐於是依附強者去打假﹐可是強者欺弱不打假﹐結果就是整群整群人都欺負弱者去了。
 
 
 2009年3月17日



评论专区

  • 用户名: 电子邮件:
  • 评  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