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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中篇

茶杯里的“庙堂江湖”
作者:进生  发布日期:2011-06-28 02:00:00  浏览次数:2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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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沒有去詢問他:為什麼選擇那天﹑而且是在那一個時辰、進入了那個澡堂?對那間澡堂,除了以後人們全知道了的“事件”之外,他還經歷了什麼﹑看見了什麼,即使在事件完美地平息以後,他本人微笑著回想起來,竟也說不大清楚究竟,只是“一個杯子﹑幾句話,一兩張那樣瞧著您的臉”,其它就沒什麼印象了,不值得再引動思考。只有他的政委,同他有過一個簡短的文件報告之外的交談,他問:“是<岳陽樓記>在起作用”?他卻用不確定的口吻回答:“伙計,是你高論在先,我擦槍走火在後,完成了一次有效的火力偵察。現在,目標浮現﹐座標標出。”政委習慣地回說:“要考慮縱深的發展。”他明白,同這樣的伙計肩並肩一起去撕殺疆場,去履行軍人的天職,才是人生一大幸事。他心領地點點頭。即便如此,說實在的,他自己也還是說不清,那天他竟會著便衣上街,不帶警衛員,就那樣閑逛蕩半天,象個本份的小市民。市俗的世界熙熙攘攘,到處都是人。當他走過那條街道,走過去了﹑卻又折了回來走了進去,進入了那華麗的大廳,雖只是搓個澡,象一個平民般享受一下放松﹑自然的家常樂趣,但在這托詞後面,他明白,自己充其量也不過是在形式上靠攏平民而已。人物到了象他那樣的擋次,分分鐘都不會忘乎所以。當他那樣走进去時,他明白自己同時就成了那個沒帶在身邊的警衛員﹔那時也就一前一後相跟著走了進去,眼睛即盯牢了首長,又警覺地關注著周圍的一切。他只是暂時“疏離”自己而已。所以,事後,他真能准確地描述出他看見的自己所做的極簡單的全過程,形體動作極簡煉,遠遜色于他在接受“搓洗”時一直有的沉思。可是沒有一個人有興趣向他提問這些,只知道跌碎了一個茶杯,釀成了轟動全城的“新聞事件”。直到現在,他都在琢磨,歷史發展的最粗壯的活力和能持久不衰的生機,實在是大多扎根在“偶然性”的事件里,可事件背後——在人世間﹐還是有許多細小的﹑純屬私人念頭的東西存在,人們不會去揭出來,因為那更帶“私密性”﹑也更具“偶然性”;歷史,真是個深不可測的謎潭啊。
     當他輕合著眼睫毛,身體墊著柔軟干爽的大浴巾,舒服地躺在那張仿象牙制作的浴椅上時,他還沒這樣想。他只是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處在放松的狀態下了,對于他,這是極其難得的狀態,因此他確實很享受此情此景。好騎手都知道,一匹良馬,任何時候都能夠極敏感地調動起全身每一塊肌肉的力量,而當時,他的每一塊肌肉卻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只讓左胸腔裡的心臟一如既往地跳動著,他輕合著眼睫毛,什麼也不想讓它進入自己的視野,圍繞著他及他的那張標號“27”的躺椅的週圍世界便退隱了開去(當他向服務員要這個號時,他看見自己微笑了一下,為自己“積習不改”而搖了搖頭),他記得當時突然回憶起幾天前同政委的談話。
     話的源頭在他自己。他問政委﹐范仲淹<岳陽樓記>寫道:“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這“君”與“民”﹑“廟堂”與“江湖”的“當代解”該如何闡釋﹖他知道政委博學,遠非“人云亦云”之徒,卻也沒料到竟引出他的長篇大論。當時政委略略思索後說,“君與民﹐廟堂與江湖”,這兩對關係其實是一個社會的兩個顯性側面的極籠統的表述,打個比喻,若採納“廟堂”與“江湖”說,就是取了兩面相向的鏡子,周圍世界經此一抽象便什麼也沒有了,“廟堂”有廟堂規則,“江湖”有江湖的規矩,若要平安,就得遵從這些常識,誰在裡面是不重要的﹐而所有的紛爭,都是圍繞這個“核心常識”展開。同時,“廟堂”與“江湖”便都有賴於把對方攝入自己的框子,豐富自己,以免泄露出自身的蒼白而失去自己的榮耀,使自身獲得在此系統中﹑或說是“統一體”中存在的意義。詭譎之處在于——政委停住不說了,看著他,象是要他接著說,他卻沉静地等待著,于是政委看著他的眼睛,一边說一边漾起了微笑(那微笑是如此含蓄而意味深长,军长警觉起来):它們“互相”包容,形成了“指令”與“服從”完美的一對組合,卻又實在是個假象,因為這簡而化之的兩面相向著的“鏡子”,不是供任何一個人——政委話語清晰而且果斷,他的直視著對方的雙眼也在強調他是認真選擇著詞語——能真實而先天命定地進入的一個空間,她因此即不能解說“指令”的真實來源,也就不會解決是“誰”在“服從”﹑服從“誰”,“為什麼要服從”而且還是“必須服從"。這裡供“假包換”的空間實在廣大無邊,"假包換的東西"在我們五千年的歷史裡是"俯拾皆是".刻薄點說,系統本來就是為此而精心地由“廟堂”與“江湖”默契地設計的。她只提供真實的“影象”,去引导“第三者”觀賞,讓“第三者”確信他在真實地认知這個彼此呼应的和谐世界。我們的五千年文明史,一直成功地証明這樣做極其聰明﹑極其有效,雖然朝代依然更迭,刀劍下依然是血與火,"根基"的實質卻一直是"穩定",并使犯罪者无罪恶感!至今還象是能拿出來去"說服"世界﹐极具神韻.雖然,現在逐漸顯示出了一個潛藏著的問題——政委停了好一會,象是在想別的念頭又回過神來繼續談,就說是這“第三者”的存在問題吧,是他使得這“兩面鏡子”永存下來,那麼,要“維持”或說得難聽點,若要“繼續”這個把戲,首要的是說服這“第三者”一直不要想到“變化”,不要想到去嘗試“真實地進入”。因為,經過“抽象”的周圍世界若有些東西沒法消失,或是以前沒有的而現在出現了,“鏡子”的功能暴露出破綻﹑或說"阐释的功能"不夠了,那就能致命,會打碎原來精心營造而且有效的“完美”,”系統便顯出了致命的“殘缺”,實際上這就是浮出了跟前面提到的問題一樣性質的“變數”﹐而它必然會引起“第三者”思考,若“第三者”觀念改變﹐就會有尋找“新角度”的努力出現;那時,問題整個變掉了,尋找答案的途徑也就會面目一新。那时,还有这样的两面镜子囤身之处吗?
     真有意思,他想,這個政委問得真有意思,還真不虧是“軍事馬列主義學院”的高才生。而同他共事以來,彼此清楚對方的思考方向,配合相當默契,他也受益良多。現在他想著“第三者”,想著自己的“角色”,又遠遠地看到了自己,忽然覺得自己這樣半裸躺著消耗光陰的無聊和無奈,他便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威武的將軍服,一霎時,就極敏感地調動起了全身每一塊肌肉的力量。
    他睜開眼睛﹐轉動頸子﹐聳動有力的肩膊﹐起身了。将军起身了,該回軍營了;他想起了自己的警衛員。浴巾一掀﹐那一角带起风撩過茶幾﹐一個杯子晃动了,跌落下去﹐极轻脆的一响,柄斷了,也惊动了服务员。
        吧台的小姐說﹕先生,對不起,一個杯子得賠50元。他說,這要價太過份了吧,10元已經是足夠了。吧臺小姐說﹕那你要找經理說,但是找經理就不是這個價 了,要賠500元了。他聽了差點說“豈有此理﹗”卻想起政委的“進入鏡子”难的警告。魁梧錚亮的領班走了過來,瞟他一眼,象是被什麼提醒了似的略略振作了 一下,聚起眼神又瞟他一眼,打声响指,略有警惕地問:“您是軍爺﹖”他不語。“就是軍爺也一樣﹗軍民一家,一個杯子起價500元﹗”不遠處另兩漢子站定 了,眼睛定定地锁住他。
 
    他明白,這局面是已經遠遠越出了“話語沖突”的范疇,這是真正權力的較量,“廟堂”也好“江湖”也好,“統一”起來就是真實存在的單一空間,他本不在鏡子中,就也不是鏡子中的影象。他明白他是碰上對手了。他瞟一眼周圍,看了看倚牆站著的大漢,一霎時氣直往上沖。
    女服務員接過錢,柔聲說:“我跟你說過的,要驚動經理的話﹐就要500。”那“百”字拖著長長的尾音,軟軟稚嫩的女聲裡卻透出一絲同情。
    當他離開洗浴中心時,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店的大招牌,努力記住那怪名字。他明白,這是一座有指揮官的武装堡壘﹐屬“紅軍”“藍軍”的范疇了。
    幾天後,在這家洗浴中心寬敞的門庭前,幾輛軍車呼嘯而來,幾車當兵的持槍警戒,幾車是拿鍬的士兵。軍令﹕見值錢的東西就砸,不准傷人。27號躺椅保護好。軍官說﹕“還有王法沒有﹖涉黑團伙,竟敢扣押軍長﹗”矮小敦實的經理慘白著臉,匆匆趕出來,一迭連聲說願意賠償精神損失和努力消除惡劣影響,區區200萬還望笑納。經理不敢抬頭看鐵鍬後的臉,卻聽分明了鐵鍬後的話語﹕留著200,好好把店照原樣裝修好,再通知我部一聲。砸过两道﹐就算兩清了。記住﹐27號躺椅不准挪動,不准損壞。
     瞧著開走的軍車,恨恨著的經理明白,今兒個碰上了看走眼的硬漢了。要硬碰硬動真格的了。“叫人裝修﹗”他命令道。
     軍營裡,一座紅色電話機響起。軍長接過話筒,聽到了关切的嗓音,他臉色沉靜下來,雙眼精光射出,回話極簡短。政委看着他放下話筒,扬眉用沉静的目光询問,他回答﹕“還真讓你‘ 兩面鏡子’論神了﹗”政委不語,過了一會建議說,<岳陽樓記>那兩句“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寫上就行了。軍長一笑﹐大叫一聲“參謀長﹗”又回頭對政委說,这叫在两面镜子间乱抛媚眼﹗  
     小報追蹤報導﹕“……之後發生的就是讓目擊者都瞠目結舌的場面﹕將近一個營的軍人全副武裝奔向這個洗浴中心。少數兵圍在外面,其餘則進去執行任務,裡面的狀況沒有人描述,因為沒有人可以進去。
     當地的警察首腦按省裡指示‘應該到場’。武警便在外圍戒備。據說局長他也聽到了洗浴中心老闆接到的最後指示﹕“不許裝修﹐保留現場。”而27號躺椅允許他當古董搬回家﹐代為保管。
     夜晚,在這城市的一個角落,一個普通的居民家裡,在小支光的電燈泡下,早就下崗的主婦對老頭說:“洗浴中心”關門了,老闆敲人竹杠敲落了自己的門牙,對方是27,軍長穿便衣象個老百姓。老闆他說“我的勢力沒他硬”。老頭聽完原委,开心得笑個不停,27,是指哪打哪的过硬部队,軍長会让你一只小鳖三爬头上?开心得一溜嘴說自己也被他敲過竹杠,現在是‘惡有惡報’啊!家庭主婦警覺地追問你怎麼會被敲竹杠﹖老頭知道瞞不過了,說自己侍候人侍候了一輩子,老了就被买断工龄掃地出門,想想氣不過,新店開張,便也想嘗嘗被他們侍候的滋味,沒成想不小心打破一只點兒大的杯子,被他敲去50元。那可是他干了一輩子的地方啊﹗簡直狼心狗肺﹗女人一聽火了,說你那洗浴店早就拆遷掉了,那是垃圾一堆,叁俩铜钿不值,尸骨都尋不到了,還有臉說在那干了一輩子﹗現在老闆大氣派,聽說裡面應有盡有,只罰你50,算是對你客氣了﹗50,起碼5天的飯錢啊﹗你這個老不死的假正經﹗晚节不忠,還真看錯你呐你﹗
     一條舌頭千把刀,這個女人﹑這個女人﹐這個他同她過了大半輩子的女人,從來沒有理解過他,從來都是曲解他﹑打壓他﹑欺負他,老來還鐵了心要看扁他,就象塑料飲料罐,飲料,吸光了就吸光了,要有点良心吧,抹抹嘴,好了吧﹖讓塑料罐頭回收好了,還要踩上一腳,还要想踩扁它,笑嘻嘻的,有時一脚不夠踩兩腳,惡得是人就沒法想象﹗他每次碰到,都注意看,從來沒有人拿塑料罐頭踩得服服帖帖過,塑料罐頭也会有硬边的,但還是喜歡踩﹗想踩到薄削削一张纸?可能吗?就象眼前這個他過了大半輩子的世道,讓人心涼﹗老頭躺在舖位上,一宿無語,只在心裡挨個地仔細想著洗浴店裡見到過的一張張面孔,他一直記得他們,進去一次就記住看得到的面孔了,他有這硬功,不過這次他記住的是不脫衣裳的人,他記得他們神氣的穿著打扮﹑漂亮挺括的制服,走路的樣子,看人時千變的眼神.想著這樣的一張張臉,現在肯定有的細微變化,那種衰相﹑苦相,他倒也沒幸災樂禍,店舖關門總歸不開心的,人同此心,他們又年輕,從新尋工就是了,”25岁到35容易!現在路寬得很,窮人怕啥﹖哪裡不能打工吃飯﹖櫃檯上收款的小姑娘心底不錯的,收他鈔票也是沒辦法。他沒見過老闆,也沒見過領班﹐店裡養著的打手他一進店就有數的,他相信老闆的面孔会好不少,没必要混在這些低頭搭腦裡面,但良心么老板要负责!他暗地裡不出聲地樂著。天理良心,他一點也沒有心疼那幾張票子﹐兩張10元﹐一張20元﹐三張5元﹐兩張5角票子﹐三個一元角子﹐再加零碎﹐後來想過幾次﹐記不清了。記得清的是﹐當時他二話沒說﹐出手算得上大方﹐他當時就知道﹐他是在為“魚餌”付錢﹐小蚯蚓一條﹐紅顏色的﹐這有啥心痛﹖要讓這種大魚吃上癮﹐失去警惕﹐忘記人堆裡總有能人﹐事實明擺著﹐清清爽爽﹐時機一到﹐魚鉤伸下來﹐百磅尼龍繩﹐機動大游艇﹐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跟著﹐你敢不上甲板﹖上鉤就要吃大虧﹐逃都沒地方逃﹗他為啥要心痛那幾個小角子﹖這叫暗暗助了一臂之力﹐埋下伏筆﹗為了啥﹖你倒說說看﹖他心裡清楚﹐自己的老婆是早已經沒話說了﹐她心裡還是明白人﹐只是嘴臭.
那一晚﹐他睡得很踏實﹐那只被他打破的杯子沒有被回收進廢品店﹐而是同軍長那只掉了柄的杯子擺在紅呢子鋪墊著的高檔地方﹐旋轉的五彩光下﹐兩只破杯子裡外一起向外爆著叮噹響的金星﹐象火星子四下拋散,都由红呢子兜着,那輝煌是絕對不亞於好萊塢的奧斯卡金像獎盛會。在夢中,他平靜地欣賞著﹑直到雙眼疲倦,才不知不覺深度地甜睡過去。他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地全身心投入、卻又不需要花費什麼就能享受“良辰美景”了?
這個可憐的一輩子在“江湖”澡堂跑堂的老人啊﹐活著﹐也還是等到了能讓他感到人生到底還過得去的一份"滿足";作为普通人能寻得這般知足﹐還管它什麼“廟堂”﹑“江湖”呢﹖﹗
[域外的歌(一)]
  

作者附言:

“27军军长怒砸洗澡堂”的“乌龙”报导,最早是在《澳洲日报》上看到的。半年或许过了一年多后,总之是过了很长时间,又在《看中国》周报上读到这消息时,我是大吃一惊,觉得这条消息能如此“长青”,那一定是品质特优,魅力深邃,于是我就动脑筋,想把它保存下来。这样就有了《茶杯里的“庙堂”“江湖”》一文,并迅即投给了墨尔本的大洋报。

几周后,一位在《看中国》报社工作的朋友打电话来,闲话家常后就问我要稿子,我哪来那么多“稿子”?推托不了就勉强答应下来,过后又写不出来,急了就动起从大洋报撤稿的念头。我给大洋报编辑去了一函,如实相告。不料那边编辑就把我的撤稿短信登了出去,大概是想表达“不是我们不登是作者自己撤稿”之意吧。懊丧之余,我把该稿传给《看中国》周刊,那边审阅后却说,这条消息已经登过,所以该稿不采用了。读者您可知道,那时我那个悔啊,差点连肠子都悔青了!大洋报那边好歹还会有15元的稿费,《看中国》那是FREE。一番折腾,两边没讨好。一气,把那“茶杯”撂进了“绣楼”里。

那年年底,Australia chinese writer association 开年会,在悉尼一座酒楼。我想同文友分享一下这篇未发表的作品,就打印了一份带去。那天,杨恒均博士也去了,他很热情,告知,他在中国有些关系,可以帮助大家发表作品,若大家有新作的话,不妨拿给他。我就马上掏了出来递了过去。杨博士接过去,眼一扫,其快不超过2秒钟,退了回来,说“这稿不能发”。我转身便给了坐同一桌的李景麟先生,李先生很快看过后说“寓意很深”。我这才领悟恒均兄何以判断如此快捷。现在想想,史铁生先生的文章思考之深,已有定论,但他至死也没能被接纳进“中国作家协会”,恐怕也是“寓意太深”,太深了在中国会让人有提防之心,难轻易获取“和谐”感。于是我也就放弃了让这稿见天日的念头。

前一阵子,悉尼的何与怀博士同墨尔本的欧阳昱博士俩人,同时有文章谈论“澳华文学”,发表在墨尔本的《联合时报》。我忽然从欧阳博士的文章中获取到这样一个观察事物的角度,那就是“作品”的稿酬也是衡量配不配谈,并能延伸到有没有“澳华文学”或“文坛”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尺。欧阳昱博士举了澳大利亚主流社会的稿酬标准,也谈到了中国大陆同台湾的稿酬,相当高的人民币,相当高的美金,相当高的澳元,欧阳博士都实践过了的。而在“唐人”媒体上的华文作品,我问我自己,几十个字一分钱?我虽然只是浏览两博士的高论,却立马兴奋起来,想到了自己偷偷塞进《域外的歌》第一册的上面的那篇《茶杯里的“庙堂”“江湖”》,她可是“无价”,诞生以来,虽然历尽坎坷,“零绅士”“零美婧”,但凭前新州作协会长李景麟先生同杨恒均博士的评价,就该在“澳华文坛”或澳华文学的队列里,端到至少一张白坯的三脚可折叠细板凳坐坐吧?

仔细读何与怀博士的文章,没有提到文学的价钱问题。我想,这可以理解,当何先生是现在的欧阳博士的年纪时,那时所有钞票的面值都比现在的钞票要小许多,字也印得小,何与怀先生又是近视,更加容易忽略了;“文学”之与何博士,“无价”,而《茶杯里的“庙堂”“江湖”》一文,命定也是“无价”,所以,我坚定地选择站在何与怀博士有关“澳华文学”的论点一边(不包括将来的观点),也是顺理成章的了。

  读到这段“附言”的朋友,感谢您也看了《庙堂江湖》。28/06/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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