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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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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婉冰  发布日期:2011-01-31 02:00:00  浏览次数: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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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小說
 
在雪梨富豪酒店的貴賓室裡,坐著三對男女用晚餐。他她們衣飾講究,目中沒人的高聲談笑。餐桌上菜餚豐盛,是一派富貴迫人的氣象。
 
油光擦亮禿頂,肥頭大口,容貌鈍如豬樣的那位中年男士,高聲舉杯說:
「來、來為我們的天降財富乾杯。」他摟抱著的那位妖媚妙齡女郎的肩膀,她突然伸出染血紅冠丹的手,嬌爹地也回繞肉柱般的頸撒嬌說:
「不是我催促,你們還捨不得走呢,你呀真要好好謝我呢。」她在檯底下,悄悄伸展那趿銀色高跟鞋的腳尖,輕輕撩撥了對座瘦白英俊年青男人一下。小伙子回意,微笑地開言:
「哎!丁總您老真要記胡小姐一大功,否則我們已寢食難安了,或許已在吃皇家飯呀。」
   「去你的、哼 !我又不是承包興建的,難道塌屋也記在我的悵上?跟我這樣久了,卻一點也沒長進。小江,以後說話要小心慬慎,別整日做正牌應聲蟲。」小江漲紅臉唯唯諾諾,連連道歉。
 
矮黑肥胖老者,年齡大概已過六望七,且蓄小鬍的何總終於開腔:
「丁總 、真的,若追查起來,我們開發與批建兩部門都會被查緝的。好了、讓那倒楣的承包商做替死鬼吧。唉 !也不知何故,近日常常心緒不寧,有吃睡難安之感。雖然已移居外國,也是惶恐終日,猶其這陰曆七月。午夜夢回,彷彿鬼魅處處,懾魄驚心,有所所不安、、、、、」
 
忽然、全室氣氛驟變,各人悄然無語,女士們更感寒風飄浮,皮膚起疙瘩。
 
丁總却若無其事,頻頻勸飲。但各人已乏飲興,提議早早散席。
 
半夜電話響徹寬闊華廈,丁總睡眼惺忪,拿起電話:「什麼 ?怎會?我兩小時前,才一齊用飯、、、」那肥厚的手在顫抖著,驚恐地環視空間。
 
何總的喪禮是冷冷清清,連平日步步跟隨的小江也不見影蹤,在親友三數位出席下殮葬。
 
丁總的手機又在不合時的響,聽着聽着,忽然、那笨拙的身軀滑倒在墳地上,他面青唇白的發呆。原來那妖媚的情婦,趁他外出時,把藏在保險箱的美金珠寶全部取去,和小江逃走了。只苦了是筆不可見光的不義之財,是萬萬不敢報警追究。
 
他迷迷茫茫地呆坐著,偌大的豪宅,竟靜寂無聲。情婦走了,連晚餐也懶得吃;他默默等待,黑幫的朋友答應為其尋找,僅有等待消息。兩個活生生的人,竟像兩縷青煙,梟梟昇空了,從此在人間蒸發了。
 
丁總病發,自願住進醫院調治,本以為是腸胃病求疹,現竟驗出是肝癌,每天活在與病苦掙扎中。
 
那天、在蒙納殊醫院普通四人病房中,一張憔悴的臉在翻動昨天的報紙;他沮喪地無意識地不停翻動,忽然看到澳洲版上,一則交通意外的消息。死者一男一女,在西澳的小鎮黑夜醉酒駕駛;碰樹的是一輛高級的歐地,男的江雄,女名桂枝。丁總眼前迷糊,腦海浮現的是汶川,那倒塌的房屋和學校。那呼妻喚兒,覓母尋夫的悲慘狀,仿若數以萬計的冤魂在空際飄游,向他伸手、、
、、、、。
二零一零年八月於墨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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