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长篇小说

长篇小说

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3部 第181章 投桃报李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3-06-15 17:36:32  浏览次数:453
分享到:

李秘这一惊,非同小可,气急败坏的挤过去就撵。

“赶来起来,滚开!谁让你俩来的?找死啊?”

那一直关着的书记办公室房门,突然打开了:“不用么,就让她俩跪着,让大家看看活话剧也好么。”是温书记。都以为书记办公室没人的众人,吓得噤若寒蝉,都呆住了。“你们,看够没有?”温书记凌厉的眼光一扫:“看够了,就回岗位工作。都是党的干部么。”

哄!众人顿作鸟兽散。就留下个中年干部,配合李秘一起撵人。

“我说了,活话剧,让它们演么。嗯,你怎么不回岗位?”

“那先不忙。”中年干部答:“温书记,我倒有个建议。”“嗯?”“应该让市府那边过来人瞧一瞧,这是在干什么?是谁唆使的?”中年干部顺着自己的思路:“不就二个小女孩儿?敢闯进市委办公大楼闹事儿,我认为没这么简单,背后一定有人唆使。”

“唔!”市委书记满意地瞟他一眼。

再对自己的秘书说到。

“如果你也能像屈副主任这样,用脑筋思考问题,何愁我们市委的工作,会被人看不起么?”说罢,返回桌后,顺手拎起话筒,打给了老搭档……现在,李秘送来市府的红头文件,窒气制息的在一边候着。这份所谓通知,他认为是市府那帮家伙,不,是林市长的缓兵之计。

至少在态度上是不真诚的。

单就这份通知上看,空话官话和屁话,比比皆是,给人一种漫不经心,敷衍了事的感觉。

这份通知的意思是很明显的,不过借分送红头文件形式,向市委书记打招呼和说明,此事儿与市府,也就是与林市长等一干人无关,只是下面那个姓史的城管大队长,由着自己性子的胡来。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

似乎堂而皇之的一市之长,全市行政人事和经济大权在握的林市长,居然毫无权威。

连区区一个小屁城管大队长,也管束不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自改革开放实现行政首长负责制以来。

从前这毫无话语权的千年老二,成了众星捧月的老大,全市除思想政治工作外,大权一把抓;那威风,离着三尺远,也让人感到疾驰鞭风。就连威风了几十年的市委组织部,也不得不俯首帖耳,唯命是从。“不服从改革开放大局”“山头主义”和“部门利益”等等罪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安在谁头上,谁也得完蛋。

胡部就常来找市委书记发牢骚。

“我们现在算啥?哪里还有一点党监督工作的味道?”“稍有异议,就是不顾全大局?这罪我可是受够了。”云云云云。可牢骚满腹又能怎样?未了,你还得积极配合,主动工作,认真负责。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林市长大权包揽,威风凛凛,说一不二。

根本就不是这份通知里所暗示那样。

是一个什么区区小屁城管大队长的“目无法纪”……

温书记把通知轻轻拍在桌上,抬眼瞧瞧自己的秘书。

“你怎么看?”李秘就把自己的想法讲了。

“托词么!地球人都知道,一个小小的城管大队长,胆敢背着一市之长,搞这么大的闹事行动,除非是疯了。可大家都看到的,史队没有疯,是一个头脑灵活,正常思维的正常人。”“嗯!

下发吧。”温书记弹弹红头文件,轻轻推过来:“清则清,浊则浊,自古公道在人心么。”

李秘高兴的伸手去拈起来。

市委书记这种和蔼的口气,表明对自己刚才工作的疏忽,并没认真追究。

这让一直担心的李秘,暗自吁出了一口长气他正要走出房门,温书记叮嘱到:“注意收集一下大家的看法。”“好的。”“还有,这个,此外,关于你的工作疏忽,是个教训。跟着我工作,我们就得遵守相关的工作制度么。”

李秘的冷汗渗了出来:“温书记,我要检讨。”

“这倒不必了。凡是写在纸面上的东西,大多是口是心非,文过饰非的应景之作。”

他瞧瞧李秘手中的红头文件,淡然到:“真正的东西,在人心里。我们是党的忠诚战士。

不需要学这些表面的玩意儿。”“谢谢温书记,我一定记着,吸取教训。”“嗯,去吧。”看着自己的秘书出去,返身拉上门,温书记把自己的整个儿身子,绻缩在了椅圈里面。

他很气愤,也有些迷茫。

在那个所谓的12周年庆祝会上,得知代局捕人计划后,他迅速行动。

利用时间差,让谷老板在担保书上签了字。关于这事儿,温书记自认为自己反映敏锐,出手敏捷,解决问题,不露痕迹,应该得1分。事实上,这一千万人民币,在红达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注册帐户上,满打满算只呆了二个钟头。

就由信贷处,直接划拨进了温度的另一个秘密帐户。

当然,当时工商那个冯局也曾打过电话质问。

温书记一句话就拦了回去:“我还是共产党的市委书记吧?银行那一千万可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如此,老冯啊,你还担心什么呢?”市工局局座连忙解释:“温书记,是这样的。我们经检处的同志报告,那笔款子在红达的专用帐户上,只呆了二个钟头。”

“二个钟头,120分钟,72秒么,这事儿是第一次吗?”

砰!压了话筒。莫明其妙,还是让那头的冯局,自己去深思深思么。

当然,冯局根本不用,或叫也不敢去深思。一验完资就抽资出逃,另作他用,这本是业内潜规矩,大家都在这样做,不用明说和深思的。可这次红达作得太迅速,太过份了么。

好歹你也呆过一天二天啊。

二个钟头,120分钟,72秒,这也太搞笑了吧?

想想市委书记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的话,冯局只得摇遥头作罢。这事儿总算过了,可紧眼着谷老板因行凶杀人被捕,那民怨和传言,居然也就不径而走,腾地而起,这让温书记和儿子,有些不寒而噤。前些年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不能不防,不得不防。

而且还要认真防范,主动出击,方可变动为主动。

不想没多久,市府就发生了二女孩儿跪地喊冤的怪事儿。

温书记在第一时间里,就得知了事情的全部。他当时就断定,这是谷老板在背后的唆使。而且,还可能跑到自己的办公室前,照本宣科……所以,他一直就想着如何让老搭档主动出口?

自己应答,化解这场危机。所幸的是,事情全按照自己的预料和设想,发生了。

那么,现在的就看对方如何收场?

凭着三十多年的相互了解和熟悉,他设想,老搭档对此,不外乎有三种方案。

相信自己的解释,认为那一千万人民币,就是谷老板对温度的拖欠款。即然款主本是温度,又是拖欠,也就不存在什么勒索讹诈。以林市长的权威,只要他稍加表示,这事即可化险为夷,二老搭档再度精诚团结,携手并肩,这是上策。

林市长似信非信,暗地进行调查探访。

不过,这不要紧,该做的都做了或者正在做,谅他也查不出个究竟和所以然。

然后,自己寻机会多表示支持和温馨。老搭档自然心领神会,从长计较,顾全大局,此事只能不了了之。这是中策。老搭档铁心要与自己作对,横竖要“对全市人民有个交待”拒绝任何说服和暗示,非要查个水落石出,那就对不起了,撕破脸皮闹到底,拚个鱼死网破。这是下策。

温书记感到气愤和迷茫。

三十多年啦,又同在官场风雨兼程。

你林地又不是不了解我温某的为人?在许多重大问题上,我可是没拆过你的台。即或我现在趁火打劫了一千万,你伸只眼闭只眼,含含混混,迷迷糊糊,敷衍塞责也也就过去了,何必非要弄得大家都不高兴?

不是吗,我们都离离退休不远了。

离退休意味着什么?你我都清楚。

为K市老百姓辛辛苦苦了几十年,熬尽了年华青春。现在弄点小钱,安渡晚年,含饴弄孙,又有什么罪过?说到底,不外乎就是你那所谓的“父母官”“正义感”作怪,鬼鬼祟祟,患得患失,放不下面子罢啦!其实,你何尚又是一个正人君子?

剥光衣服,撸掉乌莎,你比我更不如么……

且不论温书记在这边一番上中下。

那通知发出后,林市长心里明白,所谓的通知,不过就是份通报,告之老搭档,那二女孩儿确实是下面人所作,不关我的事儿。现在瞧吧,这二女孩儿按吴厅的办法做了。闯祸的史队也被我停职检查了。我对此意外做出的处置和努力,你老搭档也总该满意了么?

可他又总是感到,老搭档似乎并不满意,总想在这事儿上做做文章。

其实,仔细地想来思去,问题的症结,还得归根在于那一千万元。

到底是拖欠借款还是勒索讹诈?要弄清这个问题,看似也很简单。让相关方面调查调查。

不就一清二楚?但问题就在这儿,须知,对方是市委书记。敢公开立案或暗地调查市委书记?

谁给你的权利?而且,似乎也不在你一市之长的职责范围么。

还有,如果真是像老搭档自己介绍的那样,确实是拖欠借款,不光公开和暗地,就意味着自己和对方分道扬镳。

那于全市的工作和自己的后一步,都极端不利。并且,这也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吴厅叩门进来:“林市长,那二女孩儿送回家了。”林市长有些疲乏的看着他:“这事儿也得让我来处理么?”严秘就朝他使使眼色:“回吧回吧,忙自己的去吧。”把他半搀半推出了市长办,砰地关上门,然后皱眉到:“这点屁事儿,也跑来汇报?是不是就想着溜须拍马呀?大厅长。”

吴厅老大不高兴。

冷冷的瞅着对方。

“这是屁事儿?严大秘,我可心里清楚得很,这叫监视居住,是非法的。人家二女孩儿尚不懂法,稀里糊涂,可那谷老婆子就麻烦了,追着我问这算是什么?你说,这算什么?”严秘生硬的回答:“我要知道这算是什么,还用得着你出面?吴厅吴厅,你不就是办这些的么?”

吴厅就郁闷的跺跺脚。

“是呵,我是搞这些的。妈的,整天就是这些拿不上台面的破事儿,还得窝窝囊囊的受气。

严大秘,要不我俩换换?”

严秘可没有心情开玩笑,而是烦恼的挥挥手:“去去去,忙自己的事儿。不这样,又咋办?“但总得有个期限吧?”

吴厅也有些不高兴。

“天天得二人轮值呢,连拉屎拉尿也得跑快点。我倒是动动嘴,可下面是跑断腿哟。”

“哟,吴大厅何时成了体恤下属,替兄弟姐妹们作想,受民如子的楷模?”严秘没好气的瞪瞪他:“你再牢骚满腹,干脆就辞官不干,挂靴大隐。反正,愿意当这个厅长的,多的是。”自顾自推门进去。呛得吴厅直摇脑袋瓜子,咕嘟咕噜。

“太监当权,太监误国。老子总有一天要举义旗,联络各路诸候,清君侧。”

走几步,忽然看到休息椅上有人瞧着自己直笑,旋即停下。

“哦,这不是王老先生么?”老人往一边移移,拍拍空位:“吴厅,坐下聊二句,我看你好像不舒服。病啦?”吴厅没坐,擦擦自己的额头:“给憋闷的,憋闷?明白么?”老人边的一个姑娘笑起来:“你是厅长啊,当官当到厅长,算是厅局级以上领导了,还憋什么闷哦?”

姑娘很年轻,眉清目秀,青春活泼,有一股特别的韵味。

吴厅来了精神:“同志,你是?”

王老先生介绍:“这是我女儿。”吴厅眼光闪闪:“你父女俩坐在这市长办外面,做什么?看风景啊?”王先生笑:“等你么。先到你办公室,接待人员说你不在,问在哪?说估计在市长办,所以,”“原来这样!”吴厅看看来来往往的人们,问到:“今天你们不是专门来找我聊天的吧?有点忙哟。”

王老先生便和女儿站起来。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不过即然碰到了,就聊聊吧,还是到你的办公室去。”

对方这么一提议,吴厅反倒有点暗地咕嘟了。要说这个自称热心市民的王老先生,也是上个月吴厅偶然碰到的。办公厅本来就兼备接待群众来访,征求民众意见,梳理归纳总结上报等功能。所以,老先生略一探问,吴厅就公开了自己身份,并热情地请他进来坐坐。一聊之下,老先生思维积极,视野广阔,性格开朗,谈锋甚健,居然令吴厅有相见恨远之感觉。

聊深了,见面多了,双方也就成了熟人。

心细的吴厅记得很清楚,王老先生自称来自乡下,世代农民,生来对国家大事感兴趣。

可看到他的女儿后,却让吴厅顿生狐疑,这么活泼健谈的女孩儿,哪会是不暗人世的乡下姑娘?举手投足和一颦一笑,分明就是个大都市的成熟美女。而且,吴厅也听严秘介绍过这王老先生。可现在看来,这老头儿来不来就往市府和办公厅钻,逢人便聊,到处打听;现在又带上个年轻女孩儿,自称是自己女儿?

是不是?哎呀不好,吴厅突然有了警觉。

因为他记起了昨上午,自己在302体检时,碰到现场督战的市卫生局冬局。

聊谈之余,冬胖关切的说:“吴厅,我看你身体挺好的,可为什么自己总感到烦躁?这就是思想上有病,当官的病。”吴厅啐他:“冬局,要说这想当官也算是病,大家都跑不脱。”冬局却不紧不慢地掸掸自己衣领。

“这话不错。想当官没错,想当大官也没错。可吴大厅呀,以你这个年龄,能当上过去皇宫里的大内总管,别人眼红和羡慕都来不及么?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拍拍市府办公厅厅长的肩膀。

“我认识一个神秘人物,和他聊聊。包你百病除,思想通,愉悦快乐!”

吴厅嗤之以鼻:“能让你冬局这样评价的人,一定是个人物;可一定活在书本上,现实中是没有的。”冬局便认了真,扬起了眉梢。一番吹嘘介绍下,吴厅几乎当场笑翻。原来他嘴里的这个人,就是眼前这个王老先生。

如此说来,王老先生访上探下,纵横交错,话题都离不开敏感事情,那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眼瞅着父女俩瞧着自己笑,吴厅想想,就满口答应.“好吧,到我办公室吧,我今天正好有空。”于是,三人便边说边走进了电梯。

陈主打来电话:“组织了大家学习通知精神,宣布了史队的停职检查,现城管大队由原邱副大队长负责。”

林市长问:“大家有什么看法和意见?”

“基本上没有,当然也有表示意外的,说连史队这样敢作敢为的人,都被停职检查,哪以后还有谁敢再认真负责?”“嗯,史队本人呢?”陈主哈哈一笑:“没事儿,这家伙,整天在办公室捧着茶杯唱京剧,乐着呢。”“他还是个票友?”林市长也咧开了嘴巴:“唱些什么?”“

捉放曹呗!”

“什么词儿呀?”林市长哈哈笑了.

这个史队,别人被停职检查,一定郁闷压抑,紧锁愁眉。他却自乐自娱,有滋有味,有点特色:“什么词儿?哼来听听。”陈主笑:“这我可不行,要不,给你念念。注意了,[西皮慢板] 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怕,背转身自埋怨我自己作差,我先前只望他宽宏量大,却原来贼是个无义的冤家,马行在夹道内我难以回马,这才是花随水水不能恋花,这时候我只得暂且忍耐在心下,既同行共大事必须要劝解与他……”

“行了行了。”林市长轻轻说:“陈主,你也歇歇么。”

他陡然觉得这个史队,就好像是上天有意给自己安排的。

我这儿患得患失,犹豫不决,他那儿干干脆脆,乐在其中,不同位子,二种心态,这让林市长的脸孔,骤然有些发烫:“这事儿么,暂且就这样了。这段时间,城管工作要多注意,不要有把柄给别人抓。”“对了,我听谢局说,红达送了要求租赁大剧场演出的申请报告,你知道这事儿?”

林市长讶然:“不知道么!上次在露天公共场所走秀,你事先知不知道?这事儿我一直捉摸着呢。”

“那温度倒是特地来过,黄毛小子态度蛮好的,一口一个叔叔。”

陈主承认到:“我当时是想先给你汇报汇报。可想想这也不是个多大的事情,只是看了看他的节日单,也就同意了,这事儿我没做对。”林市长停停,陈主这么一说,倒弄得自己不好说话了。

一市之长,事无巨细,底下样样都要请示汇报,也不行么。

并且,好像这事儿应该在老搭档的工作范围,与自己有点不搭界的。

他想想,说:“这倒不是,事无巨细也不行么。那谢局事先知不知道呢?还有温书记?”“文化局么,名正言顺么,谢局事先看过节目单。当然,我这是听温度说的。那温书记管着思想政治工作么,这演艺的事儿,恰在他工作范围。”

陈主不紧不慢的回答。

林市长很欣赏对方的这种镇静.

不管错对,先从气势上占了先,逼得谈话的对方,也跟着平静下来,这对双方都有好处。“可在外和在剧场内,性质就不一样了。”陈主显然是在替对方着想:“所以,下午我听谢局说了这事儿,就建议他向你通报通报。如果温书记同意,好像你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么?”

这让林市长哽住了。

尽管他是绝对相信陈主的,可在这件事儿上,却不好把自己的心思全盘托出。

那黄毛小子分明是和老爹串通一气,遥相呼应。老爹在官场中以静制动,守着大后方。他呢?

则在市面上,步步为营,步步进逼。试图利用这时髦潮流的影响,造成即定事实。从而把大家的注意力,从千万巨款上引开……

不管温书记所说的借款拖欠是不是事实?

毕竟你一介人民公仆之子,又曾经历了破产抵押和判刑无业.

居然还可以有千万巨款借给别人,这事情本身就值得人们深思。更滑稽的是,现在儿子做的事,只要当老爹的大笔一挥,就可以名正言顺,一路绿灯。自己作为市长,好像还只能寻问,没有禁止和干涉权力?

现在经陈主这么一提醒,林市长明白过来.

这事儿经过父子俩的精心策划,压根儿就没打算让自己知道.

或者故意在下面弄出很大的动静,下面的人自然会拍自己的马屁。前来一五一十的透露,从而让自己在心理上先输一着。在林市长看来。老搭档玩的这一手,本也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套路,只要自己当面给他指出和说破。至少可以煞煞他的威风,挫挫他的心理。

事情也正朝着这方面发展.

没想到在这节骨眼儿上,史队帮了倒忙,煮成了个夹生饭。

“是的,从市府市委分工协作的角度上讲,这事儿本来归温书记管。”林市长想想,说到:“可儿子办事,老子批准,总有点不伦不类么?更何况,群众意见现在还这么大,这不是火上添油么?”“如果你能阻挡,当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可即然阻挡不了,就别管这么多了。”

陈主轻轻劝到。

“有些事情,即或找到了突破口,也未必两全其美,总得有一方付出代价,我当然不愿意是你。

我倒觉得,红达在这事儿上倒是挺精明的,抓住契机,引领大众,博取了年轻民众很大的支持。倒不如顺水推舟。反正,事分二头,不就成了?”

林市长没吭声,只是苦笑笑。

他承认陈主说的是事实,也是好意。

自己着眼于市府市委领导的形象和名誉,对方却关注着自己的安全和事后。其实,现在也只能如此了。那么,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与温书记沟通?当然,林市长也知道,老搭档破天荒的在电话里讽喻训斥自己,不过是一时之气。

以他之精明,岂会不明白?

我林地会蠢到唆使人到他办公室闹事儿?不可能嘛,胡说八道么。

通知发出去了,信息也递出去了,可大半个下午都要过去了,严秘好像还什么信息也没收到?“好吧陈主,看来也只好如此了。”林市长说:“你先忙吧。”“好。”对方放下话筒,直到快下班时,严秘才叩门进来。

“林市长,我接到了个开会通知。”

“开会通知?开什么会?谁通知的么?”

林市长感到奇怪,难道是老搭档发出的?如果真是他以市委名义发出的,倒好还办,说明他至少在表示自己的态度了……严秘却摇头:“市府办公厅发的,是一个座谈会,请你和温书记都参加。”“哦,是这样,通知呢?”严秘递给了他。

“我事先并不知道,也感到有些唐突和奇怪呢。”

林市长接过,通知上这样写着.

“兹定于今下午17点30分,在市府办公厅会议室,举行K市民生情况座谈会,参加者如下:……”林市长看到自己大名在前,温书记紧随其后,后面还有几个正副部级。他还给严秘:皱眉到:“你今上午没有安排么,还是你安排后自己又忘记了?”严秘摇头。

一般来说,没有十分重要或紧急事情,这类座谈会不会邀请市领导参加。

从性质上看,这类座谈会不外乎就是商量和研究会云云。

没形成定案和结果,请本来就忙忙碌碌的市长和市委书记参加,这事儿还从没发生过。更重要的是,作为市长秘书,严秘每天的工作职责,就是安排这一系列的大中小事,从中选择出确实需要市长参加定板或者签阅处理的大事;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安排好时间,再告之市长。

也就是说,凡是以市府办公厅名义召开的各式会议,都是在严秘和吴厅的商量中安排的。

可是,现在他却说“事先并不知道”?搞的什么鬼名堂?

说实在的,林市长现在的心思,哪在什么民生座谈会上?今天是正副部级体检的第一天,忙到现在连电话也没给冯打一个,了解了解情况;还有,就是老搭档那儿。他一直捉摸不定。

是不是自己亲自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严秘又说。

“初步听了听,大家对那事儿不冷不热呢,说什么的都有么。”

林市长扬扬眉梢:“这事情不是一清二楚么?”“理论上是这样,可实地里有人却认为,事出有因,至少说明了市府市委彼此之间并不和睦。”林市长摇摇头:“事出有因?事出确实有因,可又有多少人了解情况?还有,从来就没有无原则无底线的和睦,都是市府干部,怎么这点意识都不具备?”

严秘苦笑不答,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压抑。

电话铃响了,林市长顺手抓起.

“你好,哪里?哦小冯,是你么?今天如何呀?”冯将今天发生的事儿,简明扼要的给恩师讲了,这让林市长感到震惊。他相信冯说的是事实,可怎么也不会相信,那堂而皇之的市委组织部长,竟然会带头发难?

因为指挥层级,胡部和林市长,并没有过多直接和亲密的接触。

在林市长的记忆里。

胡部是一个有着极强工作力,执行力和协调力和组织部长,看人比较准,本人也比较正派,怎么会突然跑到302闹将起来?稍一沉思,林市长回答到:“好吧,我下了班后来一趟。我记得,你也是一个下了班,赖在办公室里的老赖么。好,不见不散。”

放下话筒,林市长却有些犯难。

是参加市办公厅的座谈会呢?还是到302?

严秘看出了他的迟疑:“林市长,这个吴厅也怪,没和任何人商量,就发出了开会通知?”林市长瞟瞟他,正好下班铃响了,逐说到:“那我们还是走吧,发了通知不去不好么?”严秘拎起了公文包:“可我没给你,自己压下了,要挨批评的。”

林市长微微含笑,站起来锁抽屉,二人步出办公大楼。

一眼看到隔壁的温书记,也正和李秘拾级而下。

老搭档本也是个下班后,仍喜欢呆在办公室的老赖,今天按时离开,怎么,也是为了躲避吴厅的座谈会?看到二巨头出来,广场上顿时一片马达发动声和的士的鸣笛声。扬起彼落,闹商嚷嚷。市府市委的干部们,或松或紧或快或慢,跟在二巨头身后,走向各自的小车。

或散开或奔向的士。

一片沸腾,蔚为大观。

林市长快要走拢丰田面包车时,严秘忽然急切到:“站一站,站一站,温书记拐了过来。林市长站下,果然,眼角的余光瞟到老搭档正朝自己走来,心里一阵高兴,却矜持的站着不动:“老搭档么,今天这么早?”林市长转过身,笑容满面:“哦温书记,天天都晚,不行么,老婆孩子都有意见呢。”

市委书记微笑着,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那个通知我看了,写得好,措施也有力,还是你办事不过夜的风格好么。”

林市长略略放了点心:“这事儿做错了,归根结蒂,还是我的忽略,早该采取果断措施。老搭档啊,看来,总是有人希望搅得我们不和,最好是大打出手么,我就不能让这企图得逞。”温书记微微点头:“大局为重,这是一个市领导的基本素职么。我脾气不好,几十年啦!你也别多心么。”

林市长犹如醍醐灌顶,哎呀呀,老搭档能这样当面认错,的确不多呢。

到底是几十年的老搭档了,这番充满感情色彩的话,真是令自己感动。

“错在我,用人不当,政治上太不成熟。所以,停职检查,清醒清醒,对他以后工作有好处么。”温书记笑笑,看着严秘:“你好像并没把我的话带到?也许是没听清楚?”严秘十分尴尬:“温书记,那话我当时没听清楚,又不好再问。我给您当面检讨,请您批评。”

林市长明知故问。

“什么话没听清楚?以后要注意,温书记讲的话。也就是我的谈话,要注意倾听和记录,遗漏会犯错误的。”

市委书记摇摇手:“史队该怎么处理?是市府的事情,我不便过问。可我听说,停职检查的史队,好像并不难受和忧郁,还捧着茶杯,以掌击拍,哼哼着‘捉放曹’么。嗬嗬!原来他是票友?”林市长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可他停职检查后,仍然是这种不认错态度,这是决不允许的。这样吧,小严,”

他朝向自己的秘书。

“看来又得忙一歇了,我们到城管大队的办公室看看,老搭档,”

回头对温书记笑到:“你先走么。等几天那大剧场的走秀演,我一定抽空参加,到时,别忘了给我弄几张票么。”对老搭档的投桃报李,市委书记满面春风。

频频点头。

“就这样说定了。严秘,你给我作证么,不会又是没听清楚?”




评论专区

  • 用户名: 电子邮件:
  • 评  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