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读古诗,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作古诗。我不敢想,原因在于不仅古诗形式上的平仄纷繁复杂,更在于古诗的意境高远,无法企及。
研究古诗的人不多。不如研究股市的人多;研究古诗的人,认真又不多。多数没有研究股市的人认真。而真去研究的人,真的掌握理解的不多。几个不多下来,只怕是少的可怜了。
古诗,唐宋最发达,到了清代已是烂熟。晚清著名的诗人,应该算是黄仲则, 至于到了民国,最有名的就是鲁迅和郁达夫,郁达夫的古诗词, 在我看来, 比鲁迅更高一筹。
民国的时候,其他的名句也是不少,比如秋瑾的秋风秋雨愁煞人, 汪精卫的 引刀成一快, 不负少年头, 毛泽东的 欲与天公试比高。
而现在,古诗已经好像也许大概,只是一个传说了。
现在的人做的古诗,说工整都难,更别说意境高远。有人说工整不算什么,形式而已。可是没有了这个形式,那就不能叫古诗,该叫顺口溜,或者其他什么,没有了个这个形式,就不是古诗。好像芭蕾就是要脚尖跳舞,不用脚尖,就不再是芭蕾。
再说内容,我觉得好的东西有两种。一种好在精美。比如纷繁复杂,美轮美奂。一种好在淳朴简单,天真。所以繁简都可以。但是现在的人好像既没有耐心精雕细刻,也失去了有什么说什么的率真。 唯有那么一点点感情。这个感情,既不是豪情,也不是柔情,既不是多情,也不是道是无情却有情,仔细一读,其实是矫情。
所谓古诗,由古到今,可现在的古诗,及无发展, 更无继承。 如果你拿你的古诗给我看, 我只能王顾左右而言他了。
好的古诗,一唱三叹,觉得好的很, 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此为大大的好。说不出的感觉,是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所谓触类旁通,喜欢京剧的都知道,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那一招一式看似简单,但是别人一做,就完全走了样子,为什么, 因为人家功夫深。
古诗也是,没有个几十年的忍辱负重,闭门思过,哪里能脱胎换骨,重新做人。有人发现古诗讲究对称,所以写出来都是对称的, 比如春夏对秋冬,三星白兰地,五月黄梅天,但是这样的绝对,实在不多。 但是因为太工整,只能被作为例子,而不能抒发人的情怀和抱负。
现在的人有几个有情怀的,又有几个有抱负的,有几个有学问的,又有几个有个安心做学问的,既然什么都没有,那你做的什么古诗? 不如回家卖红薯!
古诗的的没落,实际是人的没落,古诗的没落,实际是人心的没落。
有资质的人,来到了国外,置中国5000年的文明,百家争鸣的文化,与无所有, 反而皈依基督教,这样的教徒,越是虔诚,我越觉得中国文化没有希望,自己祖宗的东西不爱,难道要等个外国人来挽救吗。 这不是正是鲁迅先生所说的,于一切眼中看到无所有吗?
看看当今的古诗,我不禁想起了李煜的名句, 独自莫凭栏,无限关山,别时容易见识难。当今的古诗绝不是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而是落花流水春去也 , 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