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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螺蛳山下有我家
作者:刘彬  发布日期:2017-11-09 13:30:31  浏览次数:15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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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对面有座不高的小山,名叫“螺蛳山”。就着窗户,登上阳台,随时就能“开门见山”,螺蛳山和背后的几座小山便历历在目,仿佛每日默默地相对着的早就眼熟了的朋友一般。但是这位熟悉已久了的沉默的朋友,三个月来相对无言,我也未曾走近他,与他有过对话。

晨早,完成了每日家务之后,打开手机读到阿德朋友Yang的文章——《抛弃一切表层的光鲜,拥抱一个真实的自己》,又一次给自己一些莫名的触动。抬头仰望窗外, 秋光明媚,天蓝得如记忆中的澳洲蓝。蓝天下的螺蛳山,浓浓的绿意中,褐黄交错,呈现出秋天特有的多彩,突然有了一种上山走走的冲动。

走出家门,穿过车水马龙的公路,对面就是螺蛳山公园的广场。山脚的广场上人群熙熙攘攘,大抵都是些老人,有的吹拉弹唱,有的挥拳舞跳,有的围坐在小石桌边下棋、斗地主,有的合围成一簇说笑着家长里短,好不热闹!

径直穿过热闹的人群,阔步踏上石阶向山上走去。一进山,一反广场上的热闹,幽长的石阶一路向上延伸到丛林深处,一下子宁静起来,竟一路没有人,仿佛瞬间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拾阶而上,眼前不断有枯叶像蝴蝶似的纷纷飞舞,轻盈地飘落在脚下。身后广场上的喧嚣渐渐远去,簌簌的落叶声变得格外清晰,偶尔林中传来清亮的鸟鸣。林愈深,树愈密,周围越来越静谧起来,不高的小山仿佛变得无限的幽深,自己也仿佛完全融入在周身包围着自己的山野丛林之间,不远处的喧嚣与热闹似乎完全与自己毫不相关,甚至也从不曾有过相关……

这个时候,感觉周围的自然一切是只属于自己的,自己也只属于周围的自然:如树、如草、如鸟、如身边蝴蝶似的落叶。脑子里还是默念着Yang的文章,“抛弃了一切光鲜的表层,拥抱一个真实的自己”。但我不知道是找回了真实的自己,还是迷失了自己,或者说其实根本就没有过属于自己的真实自己。总之,感觉自己无法触摸到真实的自己,无法拥抱自己,只是周围密密的丛林包围着,尽情地享受着自然给予的温情拥抱。即便是伴着落叶的深秋,满山还是郁郁葱葱,一切都还是那么平和美好。

山太矮,走着走着,十多分钟就看到山顶了。我不愿意就这样轻易的上到顶去,而且知道顶上其实就只有一个千篇一律的亭,亭的屋角有看似气宇轩昂的飞龙。但我不喜欢他傲视一切的姿态,太假,太狂傲,太自以为是!从山顶向四周眺望、俯视或者平视,又都是密密匝匝的凌乱的楼和纵横交错的理不清的乱麻似的路,远没有身边伸手就可以触摸的草木更加富有生命的真实感和亲切感。万物在宁静的自我中生生不息,自然在深秋中依然生机勃勃。

很快,我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螺蛳山这位沉默的朋友,希望更加深入的接触他、了解他。

于是,只要看到能不上顶去的岔路口,我就不管方向转道而行。在空山似的树林里,一个弯一个弯地转着独自漫无目的穿行。山上与山下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静宁清新,一个喧嚣混沌。我很奇怪这么一个绿树环抱的静美世界,却为何鲜有上山人。人,为何又都爱聚在一起凑着热闹打发属于自己的生命?独自走着,似乎有些冷清,但我一点不感到孤独,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独处和独行,甚至可以说是喜欢,是享受。
    终于在半山腰处遇到一位扫山的老人,握着长柄的竹扫把清扫着石阶上的落叶。想来日复一日地上山扫叶,只是他的一份艰辛而单调的工作。而我却突然对这老者莫名地羡慕起来,羡慕他每天走进山里,独享着这片被喧嚣的城市包围着的静美世界。转而又觉得自己辜负了这个相识了三个月比邻而居的沉默的朋友,日日相对而没有主动去亲近过他。现在一旦投入他的怀抱,就更希望可以更长时间的置身于这只属于自己世界,尽情地呼吸他周身散发着的清新的芳香,尽情地享受零距离受着他拥抱的温馨。

这一刻,世界的美好,生命的美好,如同山里的空气一样新鲜,如同身边的草木一样真切。真希望这样静美能够定格成为永恒,但是,转着转着,身边的落叶声又淹没在不远处传来的走了调的二胡和徽曲嘈杂声中。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又转回到山脚。

身上开始渗出微汗,腿脚有些微酸,知道自己终不能归隐山上。我决定不再与自己较劲,乖乖地走下山去。一路低头走着,想这山上山下白白地空走了一遭,其实只是一次空虚的来回——没有目的的去,没有目的的回;什么也没有带去,也竟没有带着一丝什么回来!而真正真实的是,我曾走过!人生,抑或也只是一场空虚的来回旅行?赤裸裸的来,赤裸裸的去,“雪泥红爪”,留不下一丝痕迹,真实的只是过程,你曾经真真实实地走过。

上下来回空虚地走了一次山。山下的广场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着,眼前的人群也一日既往地把玩着,怡然自乐地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下山,家就在眼前。心里就自然牵挂起不远处的家来,心里便又充满了秋日阳光般的温暖。

径直穿过热闹的人群,穿过车水马龙的公路,径直回到了家。

家,不大,却很宁静,很温馨。环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真实的温馨,仿佛熟悉了远远不止三个月。楼上有个露天的小阳台,秋日里总是阳光灿烂,又是眺望对视螺蛳山的最佳位置。于是又径直上楼,再一次深情地凝望对面静默在秋光下的螺蛳山。不远处这座苍翠的小山,一下子觉得多了一份触摸过后的亲近、对话过后的亲切,仿佛还能清晰地听到林间传来的清脆的鸟鸣和脚下的落叶簌簌的细语。

螺蛳山下是我家。我能每日开门见山,能每一天与他如此近距离的相对、相视、相近、相亲,这是何等幸福!

人的生命,终将化作泥土,回归自然。我不在意拥有过什么,失去过什么。再好的物质,你不能永远地拥有;再美的风景,你不能止步不前永远停留。真实的是,每一段路我都曾认真地走过,那些走过的路,踏过的山,趟过的河,都曾给过我真实的体验,真实的情感,真实的悲与喜,真实的泪与笑。
    我爱自然,也爱家;拥抱自然,也珍惜家。我爱人生路上的每一段风景。

我的家,在螺蛳山下。 

呈现出秋天特有的多彩,突然有了一种上山走走的冲动。

走出家门,穿过车水马龙的公路,对面就是螺蛳山公园的广场。山脚的广场上人群熙熙攘攘,大抵都是些老人,有的吹拉弹唱,有的挥拳舞跳,有的围坐在小石桌边下棋、斗地主,有的合围成一簇说笑着家长里短,好不热闹!

径直穿过热闹的人群,阔步踏上石阶向山上走去。一进山,一反广场上的热闹,幽长的石阶一路向上延伸到丛林深处,一下子宁静起来,竟一路没有人,仿佛瞬间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拾阶而上,眼前不断有枯叶像蝴蝶似的纷纷飞舞,轻盈地飘落在脚下。身后广场上的喧嚣渐渐远去,簌簌的落叶声变得格外清晰,偶尔林中传来清亮的鸟鸣。林愈深,树愈密,周围越来越静谧起来,不高的小山仿佛变得无限的幽深,自己也仿佛完全融入在周身包围着自己的山野丛林之间,不远处的喧嚣与热闹似乎完全与自己毫不相关,甚至也从不曾有过相关……

这个时候,感觉周围的自然一切是只属于自己的,自己也只属于周围的自然:如树、如草、如鸟、如身边蝴蝶似的落叶。脑子里还是默念着Yang的文章,“抛弃了一切光鲜的表层,拥抱一个真实的自己”。但我不知道是找回了真实的自己,还是迷失了自己,或者说其实根本就没有过属于自己的真实自己。总之,感觉自己无法触摸到真实的自己,无法拥抱自己,只是周围密密的丛林包围着,尽情地享受着自然给予的温情拥抱。即便是伴着落叶的深秋,满山还是郁郁葱葱,一切都还是那么平和美好。

山太矮,走着走着,十多分钟就看到山顶了。我不愿意就这样轻易的上到顶去,而且知道顶上其实就只有一个千篇一律的亭,亭的屋角有看似气宇轩昂的飞龙。但我不喜欢他傲视一切的姿态,太假,太狂傲,太自以为是!从山顶向四周眺望、俯视或者平视,又都是密密匝匝的凌乱的楼和纵横交错的理不清的乱麻似的路,远没有身边伸手就可以触摸的草木更加富有生命的真实感和亲切感。万物在宁静的自我中生生不息,自然在深秋中依然生机勃勃。

很快,我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螺蛳山这位沉默的朋友,希望更加深入的接触他、了解他。于是,只要看到能不上顶去的岔路口,我就不管方向转道而行。在空山似的树林里,一个弯一个弯地转着独自漫无目的穿行。山上与山下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静宁清新,一个喧嚣混沌。我很奇怪这么一个绿树环抱的静美世界,却为何鲜有上山人。人,为何又都爱聚在一起凑着热闹打发属于自己的生命?独自走着,似乎有些冷清,但我一点不感到孤独,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独处和独行,甚至可以说是喜欢,是享受。
    终于在半山腰处遇到一位扫山的老人,握着长柄的竹扫把清扫着石阶上的落叶。想来日复一日地上山扫叶,只是他的一份艰辛而单调的工作。而我却突然对这老者莫名地羡慕起来,羡慕他每天走进山里,独享着这片被喧嚣的城市包围着的静美世界。转而又觉得自己辜负了这个相识了三个月比邻而居的沉默的朋友,日日相对而没有主动去亲近过他。现在一旦投入他的怀抱,就更希望可以更长时间的置身于这只属于自己世界,尽情地呼吸他周身散发着的清新的芳香,尽情地享受零距离受着他拥抱的温馨。

这一刻,世界的美好,生命的美好,如同山里的空气一样新鲜,如同身边的草木一样真切。真希望这样静美能够定格成为永恒,但是,转着转着,身边的落叶声又淹没在不远处传来的走了调的二胡和徽曲嘈杂声中。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又转回到山脚。

身上开始渗出微汗,腿脚有些微酸,知道自己终不能归隐山上。我决定不再与自己较劲,乖乖地走下山去。一路低头走着,想这山上山下白白地空走了一遭,其实只是一次空虚的来回——没有目的的去,没有目的的回;什么也没有带去,也竟没有带着一丝什么回来!而真正真实的是,我曾走过!人生,抑或也只是一场空虚的来回旅行?赤裸裸的来,赤裸裸的去,“雪泥红爪”,留不下一丝痕迹,真实的只是过程,你曾经真真实实地走过。

上下来回空虚地走了一次山。山下的广场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着,眼前的人群也一日既往地把玩着,怡然自乐地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下山,家就在眼前。心里就自然牵挂起不远处的家来,心里便又充满了秋日阳光般的温暖。

径直穿过热闹的人群,穿过车水马龙的公路,径直回到了家。

家,不大,却很宁静,很温馨。环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真实的温馨,仿佛熟悉了远远不止三个月。楼上有个露天的小阳台,秋日里总是阳光灿烂,又是眺望对视螺蛳山的最佳位置。于是又径直上楼,再一次深情地凝望对面静默在秋光下的螺蛳山。不远处这座苍翠的小山,一下子觉得多了一份触摸过后的亲近、对话过后的亲切,仿佛还能清晰地听到林间传来的清脆的鸟鸣和脚下的落叶簌簌的细语。
    螺蛳山下是我家。我能每日开门见山,能每一天与他如此近距离的相对、相视、相近、相亲,这是何等幸福!

人的生命,终将化作泥土,回归自然。我不在意拥有过什么,失去过什么。再好的物质,你不能永远地拥有;再美的风景,你不能止步不前永远停留。真实的是,每一段路我都曾认真地走过,那些走过的路,踏过的山,趟过的河,都曾给过我真实的体验,真实的情感,真实的悲与喜,真实的泪与笑。

我爱自然,也爱家;拥抱自然,也珍惜家。我爱人生路上的每一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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