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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曾经“杏花村”(连载2)
作者:周辉  发布日期:2010-07-14 02:00:00  浏览次数:26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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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农村,而且是远离北京的晋南的农村。
 
县城离我们的住处“庄子村”还有段距离。出城沿着一条大路(砂石路)向西南行进,五老峰越来越近,路旁的麦田却始终望不到边。远远的出现了村庄,村口土坡上有棵硕大的老槐树,伸展着无数条怎么也伸不直的枝干像是在护着什么。走近才看清,树下有口大水井,又粗又奘的辘轳支在井台上。村口的影壁上写着两个灰黑的大字庄子
 
庄子村属当时的城关公社。进村不远路南就是我们的新家。门框上用白粉笔写着为北京来人新编的门牌号庄子大队一小队京 45。我这才知道到车站接我们并拉着老人和行李走了一路的瘦高个儿是我们的房东----老王 。老王四十多岁,地道的山西人,纯粹的贫农。出来迎接的是他的老伴和两个十几岁的儿子。进院门正对着的是东西向背靠背四间房的山墙,一株一人多高的月季花随即映入眼帘,叶已脱落,无疑正等待着春天的到来。朝东的两间在前院是房东的住房;朝西的两间在后院这便是我们的住所(京45号)。院里没有北房。院墙很高基部厚实,是用当地特有的、细腻而胶粘的黄土经干打垒筑成。潮湿的土粒被牢牢夯实,坚不可摧地结合在一起,使这高墙经多年的风蚀雨淋仍端端地立于不败之地。那上面往往不长草既或有也是又细又短的绒毛。偶尔长有瓦松” ----一种裸子植物,极耐干旱。前院的东北角用矮墙围成个跨院,里面堆了许多玉茭(米)杆和棉花秧,是柴院也是厕所。高高的东墙下垒着鸡舍,砌着兔窝。南墙背后有个小院与邻院只有一矮墙相隔。后院没有矮墙割据,因此显得宽敞。院的西北面有一个大猪圈,矮矮的黄土围墙还是“干打垒”。窝棚里铺着又松又软的干草,一头黑猪正侧卧着晒太阳。听到陌生的脚步的一下站了起来眯缝着眼投以好奇的目光。院里长满了树木,尤其是院的南半边没有房屋,枣树、椿树、苦楝树和许许多多叫不出名的树凑成了一片小树林。一种比画眉鸟大的鸟偏爱吃苦楝树上结的种子,在树上跳来跳去把苦楝子啄了一地。我捡起来闻了闻,真臭!这是当地主要的树种。屋前种着桃树、杏树。院的东北角有口废菜窖,里面落满了枯枝干叶,没有一点生气却夹杂着些许神秘。只看了一次没敢再有新的尝试。整个院子或者说整个庄上都弥漫着淡淡的柴烟味。
 
后院这两间房还很新。地上铺着砖,木板门、木窗棱,上面糊着白报纸。房的内侧临窗是个镶有木沿的土坯炕,占了屋子的五分之二。窗旁的墙凹进去一块,是放油灯杂物的地方。人虽到了山西却还一时难改本来的生活方式:炕上架床板、屋内安火炉、吊烟筒。在北京用的火筷子、煤铲、火通条仍旧各司其职。当时庄上、屋里都已架好电线但还没通电,我们和当地人一样也只好用煤油灯。早起眼窝、鼻孔常被熏得黑黑的。通电的那一天因用久了煤油灯,电灯竟亮得让北京人睁不开眼。

点击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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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2014-11-20发表
Wonderful and very mov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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