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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歲月蒼茫
作者:心水  发布日期:2010-07-11 02:00:00  浏览次数: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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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澳洲最南端的塔士馬尼亞州觀光,一連六天的行程中幾乎將塔州所有景點都遊遍了;深山野嶺和沿海岸線那些鮮見人煙的荒涼地帶,也涉足獵奇。自助遊的好處就是主動權全操之在我,不必由導遊擺佈安排。免被帶去購物、浪費時間金錢,在極之自由掌控中,悠閒又輕鬆的渡過美好時光。為平淡人生添加一段意外經歷,不亦樂乎。
 
四月十九日驅車遊霍巴特市南部 Dover,到達 Hastings 後、再駕駛一小時;前往觀光指南上著名的Newdegate Caves 鐘乳洞。
 
車停在上山小徑前,看到斜坡泥路只能容一車行駛;就不敢冒然衝上去。正猶豫間,山坡前儷影驟現,真個大喜過望,趕緊下車趨前請教。
 
年青的洋女巧笑倩兮的指點迷津,並贈送手上指示地圖;謝過後大家都慶幸沒有冒失駛入山徑,不然就會麻煩多多呢。萬一山路沒有足夠空間回轉車頭,真不知如何是好啊。
 
找到接待中心,原來購了參觀票後,還要驅車幾公里,到了停車場;再沿指示牌上山,在野林內的泥路前行,聆聽風聲鳥聲外,天地寂寂寥寥,膽小者還真不敢獨行呢。約十分鐘左右就見到那座涼亭,經已有先來者在等待。
 
導遊依時出現,點過人數總共十二位;略為介紹洞中情況、說為了保護原始鐘乳石,嚴禁觸摸;及要注意腳步高低安全。大家魚貫進入洞內,微弱燈光照明,按著扶手拾級而下,寒意驟升。原來山洞氣溫永遠只有九度,難怪如此冰冷。
 
這座鐘乳石洞是在1916年時,無意中被發現;翌年才開始讓人參觀;就以當年塔州總督Newdegate先生命名。旅遊介紹小冊子或一些地圖也有用地方名稱,叫做 Hastings Caves其實是同一個洞穴也。
       
        剛入洞後,面對洞中四千餘萬年前形成的鐘乳石、在寒冷中被這奇特的美震撼。觀者莫不趕按攝影機快門,將奇形怪狀的倒懸鐘乳拍入。有些尖銳如箭的倒掛著,在尖端依稀還有水珠。經過轉角處,地面仍存積水。
       
       導遊說科學家鑑定此洞內的鐘乳石大約是四千萬年前至六千萬年前形成?真正年份也說不清。別說四千萬年,縱然是四萬年前,對人類來講,也已經是「天長地久」那麼長遠了。四千萬年前那麼久遠的光陰,人類還沒有在地球上出現呢。可那時、恐龍卻早已絕滅了,真是不可思議啊。人類始祖元謀人也不過存在於三百餘萬年前而已。
       
       也不知歲月的怪手是如何在山洞內搓揉,在實心的大山內,雕塑出高低、長短、大小不一的多類姿勢;實中有虛,留下曲徑的空間,幾千萬年後,人的足印始可踏上。若無這些可容身的空道,鐘乳石無論再神奇再美麗,世人也將無從欣賞。造化的鬼斧神工,真不是自跨萬能的人類所可想像啊。
       
        迴旋而下,到達最深處七十五公尺所在,已無路可通;導遊才轉身從另一方的梯級爬上;大家緊跟著,恐防落後時會被無形的山精留住作伴?膽小的內子婉冰總要走在我前方,好像只要她在我的視線內,就可保平安似的?
       
       鐘乳石以極不規則的線條倒懸著,大小粗細均不盡相似;一如人之面目五官,各有其形。在燈光照映中,顯示著淡黃色素;有單枝獨掛,有幾堆相依偎,緊緊的靠著。粗獷的呈現著未經人工雕琢的原始美,鐘乳石之美本來就存在,歷經幾千萬年屹立,並不為人類的眼睛而造作。
       
        導遊口若懸河的講解著,彷似她已明白這些存在幾千萬年的山石精靈面目?可在她的語聲中,鐘乳石始終無言以對;山精石怪有知,必然笑她的幼稚。所講所說無非是人類的主觀認知,和真實的歷史可能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呢。
       
         四千萬年的歲月啊!我心中一直在推算是那朝那代那個世紀?日升月沉,日月不停輪轉、一年年,一代代、一個世紀又一個世紀,歲月無盡止的蒼茫著,地老天荒漫長而遙遠,四千萬年竟也一幌而至,沉睡著的這個美麗鐘乳洞,終於迎來了人類苦苦等待的驚喜視野。
       
        入洞四十五分鐘的時間追回了四千萬年的蒼茫,洞外陽光淺淺的微笑,照著我們的痴照著我們的呆。歲月本無情,也從不留印記,四千萬年前或六千萬年和我們短短的一生,無非都是剎那啊。
 

二零一零年五月一日於墨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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