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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杀·1937 十六 设伏凶悍 二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15-11-28 12:30:04  浏览次数: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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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显然被松尾的殘暴吓呆了,呆呆的盯住松尾手中的心脏,浑身抖动着。

松尾右手将他胸前的破衣服一拉,满是鲜血的左手一碰他左胸心脏部位:“你的,也想这样的?快说,为什么反对皇军的有?”

那汉子呆头呆脑的瞧着松尾,突然转身,一跛跛的朝外逃去,一面逃,一面嘶哑的唱:

“1937年 / 小鬼子发了癫 / 开枪开炮飞机炸 / 宛平遭了难 / 爹妈死 / 弟妹殘 / 房子全毁坏 / 哎哟哟 / 房子全毁坏 / 兄弟们哪 / 快起来 /  杀鬼子 / 保家园 / 老子们站着一条汉 / 倒下一座山 / 定将那东洋小鬼子 / 统统地下埋 / ”

呯!松尾拔出王八盒子就是一枪,歌声嘎然而至。

与此同时,鸟群从一干人头顶上的树梢扑腾起,惶恐不安的在蓝天里嚷嚷着,盘旋着。

松尾将手上的心脏往上地下一扔,狠狠一脚踩去:“走不动的全挑掉,整队,回城!”

一面接过军用望远镜朝头上的林俏细细看去,然后,拿过身边小鬼子的三八大盖,朝密密匝匝的林荫深处“扒勾”就是一枪,一个人影应声坠落。

躲藏在上面的葛大瓢儿,不幸被俘。

纵然是被松尾击中了右胸,葛大瓢儿却仍然如猛虎下山,扑上去的几个小鬼子和队丁根本不是他对手。

直到柴进瞅准机会,偷偷抡起枪托朝他后脑勺狠狠一击,葛大瓢儿才颓然倒下。

松尾这才走上去用脚挑过他脑袋瓜子瞅瞅,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他认出了这汉子,就那次在桂二爷后院蹲在自已头上,居然没被自已发现的夜行者。

松尾眼珠一转,命令当场挑断了昏迷中的葛大瓢儿的脚筋和手筋,让被俘的汉子们抬着走路。

另一边,受伤走不动了的三个汉子,被小鬼子练刺杀一般一一挑掉了,其殘破不全的尸体和鲜血、内脏淌了一地。

啪!轻轻一声枪响,松尾打了个旋儿,扑通倒下。

团副一击中的,迅速一纵,跃向另一棵大树,双足在斑驳陆离的树身上一踹,轻轻再跃向另一棵大树。如此,片刻间,团副即脱离了险境。

而在他刚才枪击松尾的地方,枪炮暴响,浓密的树叶纷纷坠落……

轰轰隆隆!

轰轰隆隆!

轰轰隆隆!

南山上黑烟阵阵,惊天动地,那是松尾预先埋设在粮草里的定时炸弹在一一起爆。团副呆住了,热泪盈眶,停立良久,才慢慢回过头顺着原程赶路。

谁没有想到,松尾和柴进竟会如此狡猾凶悍。他不知道现在桂二爷怎样了?或者说,张一枪说得对,桂二爷以为自已表面上顺了松尾,小鬼子就相信了?

他替桂二爷,替三姨太和桂三担心。

还有那个新来的丫头宛儿,是怎么回事儿?从今天松尾设伏的情况来看,他肯定提前知道了南山好汉劫粮草一事,作了殘酷的布置。

要不,咋会在在粮草中预先装了定时炸弹?咋会在此设伏,精准的打了南山好汉们一个突然袭击?

想着想着,团副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要不是自已碰巧发现了松尾设伏的部队,要不是自已偶然绕到了小鬼子背后,那张一枪和劫粮的好汉们全军覆灭就擒不说,自已也难保脱离重围。

妈拉个巴子,松尾这狗日的咋判断得这样准确无误?

他是不是知道自已上南山搬兵?哎呀,那宛儿刚来那天,自已不正和桂二爷谈论上南山吗?是不是被她偷听而偷偷报给了松尾?

难道这宛儿竟是小鬼子的谍报员不成?团副越想越着急,疾步而行,双脚如风,离那宛平是越来越近了。

天刚擦黑,宛平全城就开始了宵禁。

外出的乡绅和百姓们,都行色匆忙的赶在宵禁前回家,以免出事儿。城门口的铁丝网刚刚移拢,还未摆开,小鬼子哨兵就恶狠狠的拦住了忙乱着欲进城回家的人。

“你的,站住的。”

雪亮的刺刀一挑,抵住低着脑袋瓜子行人的胸口:“良民的不是。”,“太君,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鞠躬的有。”

行人便朝哨兵鞠躬,再鞠躬,哨兵哈哈哈大笑,刺刀尖一摆:“良民大大的,开路开路的有。”

如此,无论衣冠楚楚的乡绅或是衣不蔽体的百姓,都一一向小鬼子鞠躬再鞠躬,然后才能惶恐不安的奔向各自的家门。

须知,如果再被小鬼子的巡逻队拦住盘查,那就不是光鞠躬的事儿啦。

天已黑尽,昏黄的油灯下,铁丝网前,慢腾腾走来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儿。

“你的,良民的不是?”小鬼子吵哨兵见宵禁已开始,居然还有中国百姓想进城,不禁大怒,刺刀一挑,挑破了老头儿的衣襟:“破坏份子的有?”

“吭,吭,吭。”

老头儿站住了,害怕的缩缩身子和拎在手中的笼子:“太君,我就住在那儿。”他指指前面不远处的房子:“我老啦,走不动啦,让我回去吧。”

“八格牙鲁,死啦死啦的有。”

小鬼子刺刀一挑,老头儿倒退几步,差点儿跌倒。他勉勉强强扶着城墙站稳后,指着前面房子,痛苦的问:

“那是我的家,我住了几十年啦,为什么不让我回家?我没招惹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回家?你们讲理不讲理哩?”

小鬼子听得半通不通的楞着眼睛,一旁的城防队丁倒是听得明明白白。闲得无聊的他凑上来,挤眉弄眼地嘲笑到:

“老头儿,你跟皇军讲理?妈拉个巴子,你老糊涂啦?想跟皇军讲理?要回家?行呀,你家有花姑娘吗?皇军最喜欢花姑娘啦,有的话,把花姑娘献给皇军,你马上就可以回家啦。。”

骤然,队丁满脸的奸笑换成极度的惊讶,呆若木鸡。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皇军,倒栽在灰尘里痛苦的哼哼着,三八大盖扔在一边;老头儿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壮男,正杀气腾腾的逼视着自已。

“不得了啦,快来人啦,快!”

队丁只觉得自已头顶一震,眼睛一黑,半声鸡抹脖子般的呼救咽在了自个儿喉咙,昏了过去。

团副瘪嘴一笑,冲着正昏头昏脑的拱动着,竭力想爬起来的小鬼子脑袋瓜子,狠狠一脚,扬长而去,隐入了无边而朦胧的夜色。

“可怜可怜我瞎子吧,尝一口饭吃吧,呃,可怜可怜我瞎子吧,”

少倾,化装成瞎眼乞丐的李富贵,叩叩叩的柱着竹杆过来了。眼角的余光一眼瞅见了小鬼子哨兵正在灰土里挣扎,大惊失色。

再一瞅队丁,那老兄四脚朝天的躺在铁丝网上,歪着个小脑袋,嘴角流着白泡……

李富贵明白了,这二个难兄难弟是遇到了突然袭击。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宵禁时袭击皇军和队丁?不会是南山好汉又摸来了吧?可那一群笨蛋刚中了松尾队长的妙计,正在南山上窝着嚎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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