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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中篇

真情 上篇
作者:刘健珍  发布日期:2015-09-19 22:18:35  浏览次数:2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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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楊秀剛二十五歲,初中,高中都在同校同班的老同學第一次在郊野相聚。晚上,大家圍着篝火又唱又跳,他們都成雙成對相互介紹,談著離開學校後的生活。

而楊秀形影孤單地在他們之間遊走,她的心、她的情、她的愛。已經被心中的他所佔據,楊秀強顏歡笑奉承所有来自同學的詢問目光。

突然,有個同學說“李帆,為什麼沒來?”

楊秀感覺到所有人都向她詢問。

靜靜的,她從貼身內衣口袋取出一張她與李帆最幸福的結婚合影。李帆躺在病床上,已經皮包骨頭的他,身上有許多醫療軟管。。。。

風已息、夜更靜。楊秀帶著同學們重返她的記憶之鄉。此時此刻她已經是淚流滿面追憶著愛人揚帆。身邊的朋友只知道楊帆五歲時父母離異。跟隨母親生活。大家都是同学卻不知道她與他以後的日子。

靜靜的,篝火的火焰在大家的面頰閃閃晃動著火影,大家靜靜聽著楊秀的敘述。


自從李帆的父母離異後。每年節日時,鄰居家的玩伴們,他們的父母合家團圓的快樂日子總是幻想成自己的日子。

幻想歸幻想,這日子也一天天過去了。

十歲時,李帆的媽咪有了男人,這時候李帆才第一次聽到媽咪稱男人是老公,這個男人稱媽咪老婆,李帆必須稱他爸爸。

他第一次有家的感覺,這感覺很怪,有種無法形容的情感常常在內心深處湧動。而且自己的親爸爸聽他講述經過時也只呵呵點頭,好像與自己無關。雖然有很多凝問也不敢亂問,但是,他心裡還是非常高興。總算可以向小玩伴宣布自己也有了有爹地的家。

但是,媽咪與那個爸爸并沒有結婚。而是分別住不同地方。媽咪為了生計難以照顧孩子。因為各種原因暫時無法結婚。

十三歲前的李帆對完整的家的向往由最初的希望被稱爸爸的叔叔與媽咪結婚,逐漸變為渴望常常去親爸爸家走走,以尋求心理里的親情平衡。但是,親情平衡很快被父親再婚摧毀。

後來,他慢慢地日復一日地在心裡築起一座城堡,只有一扇門的城堡只容李帆自己的靈魂經過,內有燦然怒放的花朵。內有童話世界的喜悅。獨立的生活環境造就了他的內向、獨立、好強。


有天上午, 背着書包的李帆載着耳機踩着舞步走入教室,哼哼啊啊唱着走向自己的座位。

後排座位一位長髮女生被他這種滑稽樣吸引,含笑呆呆望着他,她飽滿寬闊的前額,肥厚的嘴唇,筆直的鼻梁,含笑的眼睛難掩憂鬱的眼神。這位平凡女生就是楊秀。她含笑呆呆望著李帆可笑的舞步。

楊秀含笑呆望引起李帆的注意,李帆径直走到楊秀的座位旁。

楊秀見他走来頓感莫名的緊张异常,她本能地想站起身,就在她俯身站立时就被李帆伸出双手按按她的双肩膀,示意她坐下。然后,弯腰问道:“你干嘛看着我?掦 秀同学。”

她半张着嘴小声说:“你样子滑稽。"

“是吗?”李帆摘下耳机,用耳机捂住她的双耳,耳机里充满激情与活力的歌曲顿时以势不可挡的韵律冲击着她的每根神經,浑身神經如海浪洶涌,第一次聽到充滿沖擊力的樂曲。

楊秀忍不住问到:“呵,谁唱的,太给力了。”

“麦克。杰克逊主唱beat it"李帆得意洋洋了。

二人四目互视片刻,双方都第一次感觉到心跳。这也许是第一次的对异性的关注。

从此,二人非常默契地交流音乐。音乐是二人的桥梁,桥梁的基础是二人近乎相同的命运。自我保護築起的心靈城堡開始向對方開放。

楊秀是在憂鬱與煩燥的家庭生长。父亲烟酒度日,发酒疯时,吵闹与打骂女儿成常事,而母亲虽对女儿关愛有加,终无法抚平女儿受伤的心灵。

她在心灵深处也筑起了一座与李帆一样的自我保護城堡。現在城堡与城堡之间依靠着音乐桥梁相连。

好感、安慰、支持、在二人之间互相赠送。青青细芽悄悄发芽生长。

这正是青梅竹马俩无猜,孤莺相逢出凤庭。

随着岁数增加,由於缺乏家庭關爱。二个孩子同病相怜。彼此之間相互的關懷日漸日深

毎天清晨,二人心有灵犀地在通往学校的大路旁相遇,有时安静无言一起走向学校,有时欢笑相谈甚欢。

通往学校的道路是灿烂的。老师的眼神是怪异的,邻居的眼神是蔑视的。早恋无数次从成人颤动的嘴里冒出。在他们二人对早恋一知半解到知道早恋已经伴随二人走完了七年、八年、九年等三年初中学期。

某天,上学路上。李帆见到她左右手臂上的块块青紫。面對李帆的詢問,她內心的原屈夾帶著苦酸的泪水向他傾泄。是昨晚父母的可怕爭吵,父親把怒氣全泄在女兒身上。她在無助的恐懼狂濤中是葉獨舟在飄泊。

李帆悄悄的靜靜的擦了她的淚水。

第二天,在上学路上,李帆一言不發拉過楊秀的手用痛肿灵药水轻柔地替杨秀擦抹手臂上的青紫斑。

揚秀問:“谁给你的?”

李帆:“我自己的钱買的。”

自此三天了李帆放學時不與她一起結伴,而是背着大包自個兒奔跑。奔跑飛快如煙飛去無蹤。

今天,楊秀也悄悄跟在後面飛奔。

在休閑公園。

李帆正伴着美國一歌舞巨星麥克。杰克逊音乐卖力地跳舞。地上的小飯盒已經有人投幣。揚秀如夢如醒,這三天李帆擦在自己手臂跌打葯,‘‘放心,我用自己的钱買的’’。

揚秀的雙眼泛淚,自己也不知為什麼會飛奔過去。

在眾人的围觀中。

二人一起歌舞。顫動的呆拙舞姿抖動著成人的憐憫神經。更多人往小飯盒里投幣。

"快逃!城管來了。"李帆大喊一聲快速地把唯一音響與小飯盒往大包塞去。

二人背着書包手牽手飛奔,裝有音響的大包在李帆的肩膀抖動。公園與街道二旁的樹木向后飛馳,從公園內甜蜜的情侶穿過,飛奔帶動著所有人怪異的目光并被尽拋身後。

夏日,四、五點鐘的陽光依然炎熱,地上的草被太陽曬得直不起腰。

二人繼續飛奔就象飛離困籠的飛烏,把所有投向自己的怪異目光拋棄,越過幾條街后終於停下。

累嗎?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無家庭溫暖,缺乏父母之愛的孩子一樣早當家。

"你以后去哪都對我說一聲好嗎?"楊秀瞪眼說道。

"已經第十年學期了,第十年學期開始向大學沖刺,你的學習成績比我好,我怕影響你的學習。所以沒告訴你"李帆說完就嘿嘿地笑了。

楊秀敘述到這,望向夜空的孤月,手中的結婚照在顫抖,喃喃細語"後來,帆,他強迫我們分手,甚至用打罵我強迫我們分手,不許再來往,他說自己已經移情別戀了。"

我們深信他俩是苦命戀情。因為這結婚照已經證明一切。

這時楊秀低聲哭泣聲中傳出含淚民謠孤兒淚。"孩兒孩兒,你順水流,千萬莫碰大石頭,莫怨為娘心腸恨,只怪你父不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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