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人过的是一种舒适、恬静的田园生活,即使是在悉尼这样的国际大都会也是如此。在中国,居住是以公寓楼为主的,家家户户住在逼窄的空间里,出了门便徜徉在坚硬的“石屎森林”中;在澳洲,居住是以
house
——就是国人常说的花园洋房或别墅为主的,家家户户都有一小块土地,房子建在中间,留出前后花园来。当然澳洲也有公寓,不过,除了那些位置特别好而且装修也特别豪华——比如市中心的公寓或者是水景公寓甚或能看到悉尼歌剧院的公寓外,大多是给经济条件还不算富裕的年轻人或新移民住的。
像我这样在澳洲住了
20
多年的“老澳”,基本上都熬到住上
House
了。
于是就有了我的田园生活,于是就有了我的苦与乐。
“乐”是显而易见的,住在花园中,环境优美不说,空气质量也好。当然你要花时间打理花园,凭空多了些劳作,但是,打理花园也是乐在其中的。比如我现在住的地方,离海湾只有数百米之遥,而且在我家的前后花园里,除了六棵不同品种的棕榈树和两棵高大的枫树外,还有很多我至今不知其名的树种,还有两块草坪以及数不清的花卉——迎春花、茶花、杜鹃、紫玉兰、望鹤兰、吊兰、君子兰、龟背竹和万年青等。基本上是一年四季都有花欣赏的。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花与树除了带给我愉悦外,也带给我烦恼。花与树带来了鸟类和小动物,他们来捣我的乱了。
最开始前来捣乱的是一种叫做澳洲喜鹊的大鸟,这种澳洲喜鹊根本不顾我花巨资购买了这块土地的事实,固执地认定这块土地属于她,而且为了宣誓这块土地不仅今天属于她而且永远属于她,还会经常往我的后花园丢一些树枝乃至于人类丢弃的短电线和绳索。此举令我想起贪婪的日本人,他们为了宣誓钓鱼岛是日本国的领土,在岛上建了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水泥台。可能正是由于对日本人的联想,我火了,于是与澳洲喜鹊展开了持久的土地争夺战——把她用以宣誓这块土地属于她的“证据”不断丢进垃圾箱。
终于有一天,澳洲喜鹊也火了,有一次,在我弯腰清除她丢下的所谓“证据”时,她突然像战斗机那样向我俯冲过来。我给她着实吓了一跳。土地争夺战就这样升级了。
我上网查了查,才知道这种澳洲喜鹊都有各自的生活地盘,而且会在哺乳期间为了保护幼鸟而经常袭击人类。此外,我还查到了这种澳洲喜鹊的软肋——它们害怕人类的眼睛,甚至只是形似的人类的眼睛。那篇资料还说,只要在打理花园时戴上一顶草帽,并且在草帽上画上一对大大的“眼睛”,澳洲喜鹊就会望而生畏,不敢再袭击你了。
于是我便有了一顶在上面画了两只大大的“眼睛”的草帽。
从此,我可以从容不迫地在花园里劳作,而不必再担心澳洲喜鹊的袭击了。
然而,我的烦恼并没终结,更大的烦恼接踵而至。当然,这将是另外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