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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2部 第97章 密洞惊魂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2-02-20 23:48:48  浏览次数: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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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块的边缘,全呈不规则矩形,粗糙还有些破破烂烂。

唯独这横切面,光滑平整且锐利。

冷鸣用手指在其口子上摸摸,再递给邹副市长:“刮手呢,你试试。”,邹副市长就接过来,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已的食指试试,果然十分刮手。

他骤然想起那次央视上“鉴宝节目”的专家,在戴着白手套捏着小泥巴狗介绍后,又曾捏起一小块黑色石头介绍的场面。

忍不住一把夺过,凑近自已眼睛,眯缝着细细查看。

而对古玩儿丝毫不感趣的曾科,没好气的在一边直嚷嚷:“唉,我说你二个对石头着什么迷啊?遍地都是石头嘛,有必要跑到这地底上来研究研究?”

冷鸣注意地瞅他一眼,说:“曾局,你守着,我和邹副市长到那里面看看,里面太危险。”

曾科挥挥手:“去吧去吧,莫说,这儿怪凉爽的,起码比上面低十度。唉,这是些什么玩意儿啊?软棉棉的,水淋淋的。”

二人踉踉跄跄的到了拐弯面。

映入邹副市长眼帘的,是一片岩边推满黑灰的黑色砾石。

整个儿坑坑洼洼,一点看不出有什么与地面二样。冷鸣跨上一步,顺手拈起一块尖锐的长条石,半蹲下去就刨。

不一会儿,露出了一些隐隐约约奇型怪状的凹凸石头。

这一下,邹副市长明白了:这是化石么!

他摸摸自个儿脑袋瓜子,感叹道:“冷鸣,我俩真是发财了!只可惜,只可惜啊。”,冷鸣则毫不含糊的将他一拉:“化石是国家的,可这小玩意儿,可是我们自个的。邹副市长,您给一句话。”

邹副市长就顺手抓起石块,跟着在土里刨弄。

“我可什么也没听见么!哎,同志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依照国家文物法,这一切可都是国家的么。发现文物不报告或占为已有,可是犯罪行为么。”

“是的,是国家的。我们是爱国的,一会儿上去就报告政府。哎,我还报告什么呢?政府就在我身旁啊。”

邹副市长敲敲地上:“照照这儿,呶,你也别自私么,只照自个儿面前。手电光,照这儿,这儿,哎,这儿么。”……

二人就这样蹲着,亲切友好的边调侃边刨。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大会儿,二人竟然分别又刨出了几块黑砾石。

这时,守在外面的曾科早叫了起来:“怎么回事儿啊?老领导,冷董事长,怎么回事儿啊,还活着吗?出来了啊。”

邹副市长握着二块小黑石,率先站了起来:“行了么,咱们走吧,免得坏事儿么。”

“你先走,我再呆一会儿。”冷鸣可没有邹副市长那么多顾忌。

他边刨边想;这邹副市长还是很好说话的嘛,不像别人传说那样冷酷刻薄嘛,挺知趣懂事儿的嘛,一只手拉住了他胳膊肘。

冷鸣猛抬头。

光圈外的邹副市长,整个儿脸孔浸在黑幕中,黑幽幽的,显得格外狰狞可怕:“这怎么行呢?一齐走么。”

冰冷冷的嗓门儿,直浸得冷鸣差点儿打个冷颤。

眼前这个政府可是手握重权,名符其实。要拈死自已,就如拈死只苍蝇一样容易。

冷鸣马上站了起来,把自已的左手掌松开,亮出三块小黑石:“邹副市长,如果我没弄错,这些小黑石块,一定是旧石器时代,古人的切削工具。”

“什么是旧石器时代?”邹副市长不动声色的问:“说说看么,我不太懂么。”

事实上,他不是不太懂,而是一窃不通。

不过,凭着那次在电视上看到央视的“鉴宝节目”印象,直觉感到这些小黑石块儿很珍贵很值钱。“唉,说来话长,一时怎么说得清楚呢?回家翻书看吧。”

冷鸣把一块黑石块,放在邹副市长左手心:“这归您啦。刨了半天,各取所需。哈,政府,咱们走吧。”

二人慢腾腾的走了回来,曾科正蹲在那儿发抖呢。

“哎呀,好冷好冷哦。刚才,有条蛇顺着水游走啦。蛇头尖尖,是有毒蛇哦。”

冷鸣将他一拉:“曾局,起来起来。搞半天,里面什么也没有,白忙活啦。”“什么白忙活了?不是发现了化石吗?”邹副市长气闲神定的发着威风,抬头向上瞧瞧,不禁倒吸口冷气。

十几颗大大小小的脑袋瓜子,正齐唰唰的朝下瞅着呢。

也难怪人家不瞅。车水马龙的公路边,突然陷出一个大洞;三个人掉了下去,好半天不见踪影,死啦?还是活的?

邹副市长这才想起掏出手机。

他先拨通了郑局:“小郑么,我是邹副市长。我在市府右转一千米处的修整公路上,发现了古化石么。你赶快派出干警前来维持守护。”

那边郑局也不含糊:“好的,我马上派。只是人手不够啊。请老领导是不是马上与凡支队联系,请他们派人?”

“哦,对,行行!你马上先来二个人守着么。”邹副市长拍拍自已额头,真是忙晕了,要武警部队嘛!

守卫国家文物,可是武警的任务之一。

他迅速拨通了驻边海的武警×支队:“凡队么,我是邹副市长。我这儿发现了了古化石,请您马上派人前来守卫么。”

那边的凡支队长不敢怠慢,马上答应:“地点?嗯!报告首长,坚决完成任务!”

邹副市长歇歇气,最后才拨通了林地。

听得出,林地对这事儿也很重视,指示道:“请你留在现场,我马上和文物局的同志赶到。”……

十分钟后,围着塌陷口的脑袋瓜子突然不见了,一架军用绳梯哗啦啦的伸了下来。

与此同时,几只军用强光手电筒,将塌陷地照得亮如白昼。

一个标准的京片儿嗓门在喊:“首长,我是凡猛,您上来吧。”,邹副市长抓住绳梯,抬起了自已的右脚。想想,退到一边,扶起曾科:“你年纪大,先上么!”

可怜的曾局,被今天的这一连串意外,折腾得战战兢兢,晕头转向。

再加上从来没爬过什么绳梯,哆哆嗦嗦的无论如何也搭不上双脚。

冷鸣急了,一挥手高喊:“梯子,降,降,再降,再降一点。”,然后把绳梯抓起来,乱七八糟的缠在曾科腰间,一挥手:“拉!”

曾科就打着旋儿,被拉了出上去。

邹副市长和冷鸣,也很快回到了地面。

立时,几张大毛巾兜头盖了过来。三人遵嘱端坐在地上,披着厚厚的大毛巾,像被索马里海盗绑架的肉票。

“辛苦了!”一双手握住了邹副市长,是林地:“这么说,是个巧合?”

“是么,刚巧让咱碰上了。”邹副市长嗡嗡嗡的:“我看,这是咱边海从来没发现过的古化石。文物局的同志来了么?”

“邹副市长,我们在!”

“还等什么?下啊!”

“旷局王总已经下去了。”“好好休息一下!”林地松开了双手,传来他沉闷的嗓音:“您好!请问您是?”“林市长,我是建委的曾科呵!”

嗡嗡嗡的,这老小子握着林地的双手,一定激动得很吧?

他妈的,天生贱骨头,见了比自已大的官儿就激动,邹副市长瘪瘪嘴巴。

“哦,曾局嘛,您好,您辛苦了,好好遵医嘱休息,莫要乱动。”“您好!请问您是哪位呀?”“你好林市长,我是冷鸣!”“冷鸣?哪个冷鸣?”

“边海建司的冷鸣。”

“哦您好您好!冷董事长,辛苦啦,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嗡嗡嗡的,晕乎乎的,听起来感觉到,十分遥远和幽暗,仿佛自已置身在了另一个星球。“哎,让老百姓让开,老百姓让开!”“章副,你去拦拦那边,让他们都退到坎上。”

“林市长,记者们都来啦。”是余萍的嗡嗡嗡。

见鬼,这老娘们也来啦?关她屁事儿,凑热闹么。

的的的的的的的!“前面的瞅什么瞅?动车呀!”“你没看到我是在动车哟,睁眼瞎啊?”的的的的的的的!人声,喇叭声,扬起彼落,好不热闹。

邹副市长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掀开了毛巾。

嗬,真是热闹。

塌陷处早拉起了电线,里面亮如白昼;自着塌陷处向外十米,武警站起了警戒线,将黑压压的市民拦在了外面。

林地章副余副都站在洞边,身边围着长枪短炮。

一则的公路单行道上,逶迤的车流极缓极缓地蠕动着,不时响起催促的喇叭声和司机的叫骂声……

“邹副市长!”

有记者发现了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常务副市长,连跚带跳的奔了过来:“听说是您发现了古化石?讲讲吧。”

群比效应立刻出现,长枪短炮哗啦啦的马上转了个大方向,齐齐瞄准了邹副市长。

记者们你推我挤,七嘴八舌,争先发问。众目睽睽之下,骤然落单的林地章副余副一干人,立时显得是那么的孤单冷清。

面对滚滚而来的采访潮和老百姓羡慕的注视,邹副市长却是笑容满面,如沐春风,精神抖擞。

他简略地讲了下午的经过,激起了记者们阵阵掌声和笑声。

与此同时,邹副市长注意到了站在外圈的林地,微微皱起了眉头,禁不住冷冷一笑。

然后,很欧式地摊开双手:“各位,我毫保留的全都讲啦,大家感到满意吗?”

“满意!”“倍儿棒!”“口才好极啦!”记者们又哄笑起来,笑声中还掺杂着倏忽的口哨声。“大家别忙着走哇,这儿还有二个功臣呢。”邹常常笑喊着。

转身指指仍然披着大毛巾,遵医嘱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的曾科和冷鸣。

众记者一哄而上,一把扯掉了二人头上的毛巾,采访起来。邹副市长这才得意一笑,踱到了林地一干人身边。

好半响,文物局的旷局长王总工周博物等,才喜孜孜的一一爬了出来。

不待他们站稳,常委们就迫不及待的围了上去。

不过,即便是在这个非正式场合,官场的潜规矩仍发挥着作用。林地在前,邹副市长略后,章副次之,余副站尾。

“情况怎么样?”林地急切的发问:“是不是古化石?距今多少年代?”

意外接到邹副市长的电话,林地听了十分高兴。

在自已的亲自督战下,三副的清查整顿报告如期交来。第二天,林地把自已关在办公室,勤勤苦苦的读了一整天。

读完后,倚窗而站,徐徐吁口长气。

他不得不暗叹,这三个副手都不笨,心有灵犀一点通。

你看看,无论是公检法,建委,交通,规划,税务,房地产云云;还是党政工团,民政,医院,教育系统等等,基本上都符合自已的估计。

是的,大错没有,小错不断!

良性循环,波浪型向前,这就是历史发展的唯物辨证法么!

边海在自已的治下,也不例外。很好很好,谢啦,三副。当然,他心里也明白,事情并不尽然……

比如那检举揭发教委一班头儿,贪赃枉法证据确切的材料。

比如那民政部年年的抚恤金超标。

又比如,哎,可是林地林地,这不正是你所期盼的么?什么叫能力?什么是美?能把六百万人紧巴巴捏在一块,能把常委们团结在一起不闹事儿,不惹事儿,就是能力!

而自古以来,需要,就是美!

现在,在自已的让步下,这些都做到了。

特别是那地头蛇兼刺头儿的邹副市长,能带头准时交上报告,也算难能可贵了。以后,能让着他的,就尽量让着他。

抚平一个,其余的二个就好办。

当然,重大的关键问题上,是决不轻易让步的。

这可不是气节不气节的小事,而是关系到自已能否坚持到任内最后一天的大事情。林地思前想后一番,又细细改了一些地方和语句,删掉了一些自已认为是多余的话题。

然后,三大本报告稿,扔给了管秘书。

很快,汇总后的报告送了进来。

林地伏案细读,加上一些,改掉一些,再让管秘书正式打制成本。现在,几十万字的报告稿,缩编成了这薄薄的一册。

精美的封面,简洁的线条,“边海市2××年度清查整顿报告”,十分舒适好看的仿宋体,端端正正的显现在林地眼前。

接下来,又该怎么走?

是把这本花费了大家不少心血的报告,直接呈送中纪委和省委?还暂且放着,按兵不动,待时机成熟才抛出?

虽然有了权威何大的定论报告,可是为什么一想起中纪委侦察员的猝死,自已就心神不定?

并且,和中纪委铁娘子书记通话时的语气和情景,也给自已敲了警钟。

林地当时就感到,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已所想的那样轻松。

因为,铁娘子书记好像根本就不相信其属下,是死于心肌梗塞?不然,何以告诉自已,中纪委的第二个侦察员早已派出?

很明显,那潜台词就是:边海问题很严重,我们对侦察员的猝亡不相信!

中纪委无所不在,党纪国法利剑高悬,谁也别想贪赃枉法而不受到惩办!

林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他觉得,这些已经超过了自已控制的能力和范围。这官场江湖,水深混沌,鱼龙混杂,泥沙俱下。

如果用自已的生命和前程,能逐一淘清澄澈,那拼命一博也在所不惜。

问题是,这样做,行吗?

答案只有一个:显然不行,前车可鉴,历历在目。在浩浩几千年衍生的官场面前,个人的能力实在是太渺小,太渺小……

一时,林地觉得自已很孤独,很孤独。

孤独到现在虽贵为堂而皇之的父母官,却实在找不到一个值得相信的人,能讲讲自已的心里话。

最后,林地决定报告书先不忙发出,暂时等一等,看一看。

下午,林地正端坐在办公室里阅读文件,处理相关事宜,接到了邹副市长的紧急电话。

他精神为之一振,当然明白此事的新闻价值和政治效应。真如果能在被邻市讥为“考古重灾区”的边海,挖崛出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古文物,无疑对自已扭转现在这种被动局面,大有益处。历史上这样意外的例子,很多。

现在,面对市长的询问,旷局与王总工和周博物交换了一下眼色。

随后,王总工向前一步,告诉说:“目前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个连环墓场。外间是一个距今七百余年,明·永乐年间的古墓;内间则是距今一万年前的远古化石群。这种在时间上相距遥远,而地点却如此相近的连环墓场,可以说在全世界还出现过。”

林地点点头:“那么,已经从结论的高度,确定了是这样的吗?”

“还没有!”王总工摇摇头,指指一边的周博物:“讲到这方面,周博物才是真正意义上权威。小周,你给林市长讲讲吧。”

小周还很年轻,看样子不过三十出头。

内行人都知道,能在这个年纪,通过国家文物局文物博物嵩级职称评审,在中国文物界不多见。

显然,这是一个不善面对领导的知识份子。

周博物推推自已的眼锐,有些紧张的说:“林市长,各位领导。目前,我们在现场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支持这种结论。结论一经作出,就不可更改。”

林地点点头:“哦,明白了。依你看,得多久呢?”

“抢救性发崛以后吧!”

“那这个抢救性发崛过程,得多久呢?”邹副市长眨巴着眼,问到:“国内外同等墓场,一般是多少时间?”

周博物笑了:“邹副市长,这没得一比。旷局刚才不是讲了吗?这种连环墓场,全世界还没见到过呢。”

林地瞟他一眼。

受了嘲笑的邹副市长感觉到了,不禁皱起眉头:“没见过?现在不是见到了么?与时俱进么,文物局要抓紧么。”

许是余副才是文物局的主管,周博物没理他,而是望定余副。

继续说:“谈到这儿,正好领导们都在,我想趁此机会提提我们文物局的问题。”

余萍就指指他,笑到:“又是你那个经费不够的老生常谈?哎,旷局,”她转向文物局长:“以前是没事儿嘛,对不对?现在有事儿啦,做个预算打个报告,总耽搁不了你们多少时间吧?”

旷局王总工和周博物一听,喜不自禁,连连点头。

林地也点头:“行!越快越好!”

“不过,支出项目得一一罗列祥细。”邹副市长毫无顾虑地斜瞟瞟余萍,没好气的道:“现在,财政也不宽余。光是修整这环城公路,就拨掉了三千多万。”

话音刚落,章副就习惯性跟着帮腔:“是的,每一分钱都是纳税人的血汗钱。再古墓再全世界没见过,也不能盲目支出浪费。”

二人这么一搅合,气氛便有些尴尬紧张了。

连环墓场的意外发现,经媒体一宣传,立刻引起了轰动。

每天看热闹的市民蜂拥而来,让本来就动工缓慢的修整工程,变得更加缓慢了。并且,凡队报告,塌陷处晚上出现了不明不白的可疑人影。

由此也引起施工现场材料的不断丢失和大量浪费。

还有个问题,武警也不能时时刻刻白天夜晚的帮你白守着。

毕竟,最初的震荡和需要过去后,守卫现场的重任,理应该落到文物局自已的头上。这样一来,本是一桩大好事的发崛与振兴,又带来了各方面的烦恼。

话说曾科回局后,立刻成了大英雄。

不但张书记达书记岳副局等大小头儿,天天拉着要他讲讲如何“扑地声,跳将下去,狠狠砸在老领导身上。”的真正动机;

而且委·局的年轻人也缠着他,要他讲讲如何拼命爬上公路,为了区区一枝手电筒,在炎炎烈日下,来回狂奔五百米的英雄壮举。

甚至连外地来边海办事儿的老朋友老熟人和老客户,也冲着他拱起了双手:“英雄呵英雄!有此功劳,敢问曾局座何时变成曾副市长啊?”

唬得曾科连连摇手:“莫害我莫害我!我没这个能力和野心。当个局长尚且勉为其难,何况日理万机的副市长乎?”

这话,不径而走,传了出去!

张书记达书记和岳副局一干人,就不怀好意的趁机起哄:“哟,英雄要当副市长啦?庆贺呀庆贺。我们建委交通局终于也要出个大官儿啦,我们是猴子照着月亮,跟到亮汪汪啊!”

这话儿曾科还没听到,邹副市长却先听到了。

邹副市长表面上不吭不哈,暗地里,却在电话中将曾科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这还没完儿,还有便晦气的等着他呢。不久,又有小道消息传出:曾科发财啦!别问为什么?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苍蝇---明摆着的吗?

你想想那全世界都没见到过的连环墓场,该有多少价值连城的宝贝?

只要进得去,随手抓一把,不用再打工受苦,你下三辈子都够吃啦。

要不,武警和公安怎么会白天黑夜不眨眼地紧巴巴盯着?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这话曾科听着后一笑了之。正所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我曾科出生入死,毫无半点私心杂念,经得起时间的检验。

哼,走自已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可传到邹副市长耳朵后,邹副市长却心烦意乱,如坐针毡了。

那日,从洞中出来后,邹副市长和冷鸣,分别将手中寻到的黑砾石,偷偷揣进了自已的贴身衣兜。

一个是分管公检法的常务副市长。

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国企法人代表。

二人都不是初出茅庐的惺忪少年,更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法盲。可是,面对着价值连城,诱惑巨卓的古文物,却采取了同一种手法:偷盗!

这偷盗的后果意味着什么?不言而语,毛骨悚然!

所以,事情发生后,二人从来就没有轻松过。

这话又传进了邹副市长耳朵,这次,他再也沉不住气了。

把当时的情景想了又想,越发觉得自已并没有什么破绽和把柄。即便有什么,谅那曾科也不敢透露半点。

可是,舆论杀人,口碑上吊。

若任由这小道消息传播,势必带来不利影响,破坏边海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维隐局面。然而,这事儿自已不能出面。

林地章副余副那帮男女,都眼睁睁盯着的呢。

于是,邹副市长把电话打到了边海建司。

作为分管常务副市长,国企这一陀正是他负责的工作范围,于情于理都自然贴切。前面说了,其实,邹副市长和冷鸣平时的交情并不深。

一个高高在上!傲裾矜持。

一个吃得起饭!互不干扰。

可是,现在不行了。神差鬼使的缘分,把二人拉到了一块。尽管表面上还那么敬而远之,实则共同利益早把二人紧巴巴扣住,任谁也分不开了。

也一直为这事儿咕嘟咕噜的冷鸣接了电话,思忖片刻。

然后提示道:“记得我把黑石拿给您看时,曾局好像并没离开?”

“嗯,什么意思?”“曾局嘛!”冷鸣故意沉吟着,让对方接着说。果然,邹副市长一口接上:“曾科这人我了解,借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不妨事的。”

“明白。”冷鸣放下话筒。

然后,拨通了曾科,直截了当的要求他出面辟谣,制止小道消息的流传。

不知就里的曾科,大咧咧的打着哈哈:“怕啥?走自已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倒是想走自已的路,可众人这么一乱传,我还能平安自由的走吗?”

冷鸣冷冰冰的回答:“谁让我当时与你局长大人一起,在现场测量来着?”

其中,“测量”二字,有意咬得特重和清晰。

曾科一听,马上就明白了。顿顿,换了嗓门儿:“真有这么严重?那依你的意见?”“这样吧,你出面请求上级领导辟谣。

国人凡事讲究个正统和权威,几千年来从没过改变。再说,谣言杀人,任其流传,破坏维稳,你这主任兼局座只怕不要当了吧?”

一下戮到了曾科心窝。

于是,放下话筒的曾科,立即给邹副市长挂紧急电话。

可是邹副市长却有些为难:“这事儿,常委们都知道么。可至今谁也没提这事儿啊,我不好决定呢。毕竟在我的头上,还压着一座山么。”

曾科也听明白了,咬着嘴唇皮儿想想。

他立即又挂通了管秘书,要求给林市长汇报相关紧急情况。

谁知管秘书却冷笑着反问:“是不是在洞中抓一把的事儿啊?”“没有的事儿,绝对没有!”曾科理直气壮的叫道:“奇怪,你怎么这样问我?我用自已的党藉保证,根本没这回事儿!”

“你没有,那还有二位呢?”

曾科感到受了侮辱,正色地反问:“你怎么可以乱怀疑人?有证据吗?”

对方笑了:“玩笑玩笑,曾局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呵?好,请稍等。”,最终,在常委会上,林地明确表态:“边海挖出了连环墓场是好事儿,可好事儿处理不当,也会变成坏事儿。

对于当前社会上流传的各种小道消息,决不能听之任之。姑息纵容,将会破坏维稳局面。因此,请有关方面立即办理。”

一边早已义愤填膺得不行的邹副市长,马上就拎起了话筒,给广电局和市公安局布置。

第二天一早,报纸、电视,广播,三位立体紧急辟谣;便衣和眼线密切配合;谣传流言倾刻自破,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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