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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抗美援朝60周年·《远去的群山》后记
作者:冰夫  发布日期:2010-10-25 02:00:00  浏览次数:2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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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字,头有些昏沉沉,看看书架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窗外,明亮的月光透过紫花树的枝叶,在绿草地上洒下斑驳的花影。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悉尼的夜,如此宁静、安谧、温馨。不由想到太平洋彼岸的朝鲜半岛,此刻的夜色,该是如何诡秘凶险,令人不安。

近半个月来,屡受失眠折磨着的我,不得不在半夜起来打开电脑写作。面对屏幕,无数战友在风雪中向我走来,无数往事涌上心头。恍惚中,好像又回到1949风云激荡的年代。当年,我们跨入26军营门的时候,大都是稚嫩天真、充满幻想的青年,有的甚至还是乳臭未干、知事不多的少年,可是如今却已是年华垂暮、满头白发的老人了。

回想1950年冬天,我们跟随张仁初军长、李耀文政委和许许多多的前辈与战友,踏过冰封的鸭绿江,冒着漫天飞雪与敌人的炮火,进入朝鲜战地时,处处断垣残壁,遍地硝烟滚滚,敌机疯狂轰炸扫射,死亡时时在吞噬生命。我们第一次投入战争,在漫天飞雪零下40度奇寒的狼林山脉、长津湖畔,在燃烧弹乱窜敌机疯狂轰炸的新兴里、下竭隅里,在爬冰卧雪、饥饿严寒袭击的荒草岭上,在抢渡曳光弹雨照射的临津江边,在汉江北岸阻击战的38昼夜里,在迂回奔袭三八线的途中,在强攻西方山、鸡雄山的堑壕前沿,我们不仅克服了胆怯与恐惧,有的上前线写新闻、拍照片;有的在战地抬担架救伤员、在医院当护士;有的含着热泪掩埋烈士;有的忍着悲愤看管战俘。为保家卫国而贡献青春,为实现理想而英勇奋斗。

将近六十年的时光,几多的风雨,几多的磨难,炮火与硝烟,青春与梦幻,理想与血泪,鲜花与掌声,荣与辱,贫与苦,悲与喜,我们全都品尝了。今天可以自豪地说,我们做到了入朝时抄录在日记本上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保尔·柯察金的话“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

56年前,我军从朝鲜前线返回丹东时,李耀文政委曾在纪念会上满含深情地说“今天我们大家胜利回来了。可是我们还有很多战友长眠在那里,他们永远回不来了……”当年李政委的一席话,令我们刻骨铭心,始终难于忘怀,乃至愈老愈烈。这一切,也许就是最初促使我写这部长诗的动因。

这部长诗从动笔到完成,前后拖了五年。首先碰到的是长诗形式:抒情抑或叙事?最后决定写叙事诗(有别于如今诗坛流行的数以千部计的抒情长诗;而很少有叙事长诗),以叙事为主,抒情为辅,叙事中有抒情,夹叙夹议,抒情时不忘故事的推进与发展;情节的铺陈与细节的描绘时,皆以抒情笔法完成。虽本意如此,但艺术效果能否达到,尚待读者诸君的检验指正。

在长诗写作过程中,曾得到两位好友的帮助。一位是我的忘年交雪阳博士。他贡献出了很多好主意,并在他主编的《酒井园诗刊》上刊登了三章,使我增添了继续写下去的信心与勇气。一位是小说家振铎,他是我在澳洲亲如兄弟的好友,当我在长诗的结构与主人公感情纠葛方面碰到困难,踯躅不前时,他不厌其烦地帮我出谋划策、研究商讨,贡献智慧,斟酌词句。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振铎与雪阳的热情支持与帮助,这部诗稿还不知拖至何时才能完成。

在用电脑传送诗稿给朋友时,我写下了这样一段话:“;再过几天,就是朝鲜战争60周年了。作为这次战争参加者的我,真是感慨万千。那时正是青春年少,如今已是耄耋老翁了。想到我那些死去的和活着的战友,他们的坎坷人生,禁不住热泪盈眶。于是,写了这部叙事长诗。没有写战争的伟大场景,而是通过几个人物的命运与感情纠葛,反映这一代人的欢乐与苦难,揭示我们这个时代给人们灵魂留下的烙印。请原谅我占用你们的宝贵时间。如果你们能够从头至尾看一遍,那就是对我最好的鼓励与安慰了。” 这段话也可以作为我对读者诸君的恳求。谢谢。 

冰夫2010-10-21于悉尼乔治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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