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世界华文文学或华文世界文学》

人说：发展世界华文文学需要处理好它与中国传统的关系，即不是单向回归而是多元升华。

我说，此话实际含义是：发展“世界华文文学”需要处理好它与“中国传统”中的“现实”的这一段关系。

难道对于“中国传统”的古代那一段，有疑问吗？再延长一点，到1949年10月1日之前的传统文化，有疑问吗？看看现在国内的出版了的书籍，以及那些推崇的大师就答案清楚了。我们需要吸取其精华，并继承下来。这一点，对争论双方，都无需谈是不是“单向回归”，没需要镶嵌出这个词。只要承认：“中国大陆作为华文文学的发源地，有数千年历史，诞生许多伟大作家和不朽作品，它的文学思潮﹑文学流派﹑文学运动影响深广，自然是世界华文文学的历史之源”即可。我说的是：”历史之源”。

我不想过于谦让，历史是历史，她不代表现在。别以为自己身子底下有着皇陵，就认为自己独占了风水宝地。其实，那风水宝地只同死人相关，同皇陵土层上的活人梦中独霸风水灵气的小家子蠢话不相干的。有谁能说得清，当年远离秦始皇陵园的那些人的后代同世代守着皇陵的后代们的生活故事？至少前者能留给人巨大的想象空间，而从后者的清晰现状反推却可说，远的地方离那皇陵真要有的一点灵气反会近。理由很简单：因为不小家子气了，不梦想骗自己，不会虚张声势。

 “多元升华，”当然，有继承还得有发展。一个平和而浸透常识的字眼。你这儿升你的，我那儿升我的，此谓“多元”。应该无争议。

所以，“单向回归”，成了一个空洞而且可疑的字眼，也是个“打马虎眼”的字眼。

先谈“中国现实”：必须在普世价值理念上有交集。那么，哪一边有更大的意识形态障碍呢？肯定不在生活于世界各处的华文书写者那里，而在中国大陆。听听温家宝的呼吁就大致明白了。当“交集”形成而稳健向前发展时，这是一定的，那时，仍然没有“单向回归”这词语的立足之地。

世界把“共产主义”留给了中国，让中国去继续那个在世界大部分地区惨败（而且让中国人忌口提及）的共产主义理想。但中国人顽强而且幸运，就像阿庆嫂的老公，非得混个人模鬼样来才回家。那么，谁“流亡”谁了？谁又在“边缘”了？共产主义同世界主义与普世价值理念有交集时，那时再来祝贺“共产主义”到底产生了哪些新质，哪些对和谐世界来说属于中国的贡献，再来谈“边缘性”“流亡话语”，就一锤定音了。

那时，不是别人激发出“第三类文化”的鲜活生命力，恰恰是中国大陆的华文文学创造出了“第三类文化”，这也是世界把“共产主义”留给中国后全人类乐于看到的最符合全球利益的结果。

所以，我这样理解1993年，台湾的郑明娳教授提出的那些看法：当代华语世界所面临的新情境是“多岸文化”的并陈，全世界，只要有华人的地区，任何采用华文写作而形成华文文坛的地方，都构成华文文学的一环。华语世界已超越两岸文学的对峙情况，形成多岸文化的整合流程。

 但我不感兴趣她的有关争取主动权的关系叙述。首先她没说出要点；其次，这是一个很自然的要最终接受历史检验的过程。什么：“在特定的时空条件中，谁的主动权强，解释权获得共识，产生了全面性甚至国际性的影响，谁就居“多岸文化”的领导地位。”这话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同样，我觉得下面这种呼吁：对“多岸文化”竞逐领导地位的百花争艳﹑万紫千红的景象，都应该感到由衷的高兴。由边缘走向另一个中心，正是世界华文文学兴旺发达的标志。”此话劝慰与抗争的色彩多于它包含的实际意义。其实，需要抗争吗？、

胜算的筹码只在：

 “所有真正有抱负有作为的作家必须站在人类共同的立场上；所有真正世界性的文学作品必须表现普遍的人性。对世界华文文学来说，这当然更是应有之义。世界主义、普世价值理念有助于世界华文文学“落地生根，开花结果”，激发出“第三类文化”的鲜活生命力；有助于散布于全世界各个角落的华人华裔包括华裔作家安身立命；也有助于他们正面影响祖籍国进步和发展，其意义可以远远超过文学的范畴。”

这也正是何与怀博士对世界华文文学的建构与发展的真知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