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崇高的时候,被他人踩一脚,不好受呢。所以,人小的时候想站得高一点,平视别人,不高不低,正好。人长大了还这么想,让世界有了平和平安平等,尽管不时地被意外打断。
人登高的时候,想到最高处看望以后就下来,不要被雷击伤,不要被风吹走,最主要是,不要啊呀摔下来。
高处,看着好玩,玩过就算了。真把高处当成家,风险雷险就大了,要是在高处滑一脚,再说什么好呢?
恐高是常见现象。很多人因为不敢登高,在峭壁边沿哆嗦,腿脚打颤,心儿噗噗地跳,掉头回去,命还在,希望还在。
可惜那些大胆之徒,胆没破,命却没了,让活下来参与进化的人们,传递了恐高的基因。
替别人恐高,是与人共情。看那人爬那么高,摔了会痛啊,预想到了,手心已经出汗了,好心地说:你到了高点,人们都见证了你行,差不多就下吧。
那人下了,这事就完了。那人不下,就有戏剧了。
来了,一个也想大胆的人,上去拉高位的人下来,或者干掉他,取而代之。引得别人再上去干,一伙接一伙干哪,结果就是:有冕的帝皇,无冕的霸王,一轮换一轮,很多人没命了,也没恐惧了。
命大,又在高位长久,恐高的记忆,深入到他内心,怎么办?他不敢随心见人了,需要卫兵环绕,他们可靠吗?万一枪口转向,危险。所以还要防范军人,以至于防范所有人。孤家寡人在高处风光着,伴着生命恐惧,这人的表情,几多正常?
正常人同情别人恐惧,文明人让别人自由地免于恐惧。智慧人建立普选制,分级选举,乡镇城市邦国,各有安全的登高法,分流大胆的人们。
彻底消除恐高,似不太可能的。只有宇航员脱离地球,或进入失重实验室,悬浮在空间,忽忽悠悠不掉,何必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