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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校的女婿们 第二十六章 二房二房·一、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15-02-27 16:50:24  浏览次数: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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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刚从区团委回来后,谢股正在纳闷。

“正说呢,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跑了,家里出什么事啦?”

“没事儿,一个大学的朋友路过本市,说要见见,大家匆忙说了几句,就急着赶火车去啦。”冷刚不得不对顶头上司撒谎。

因为这种事儿,最好是不要让外人知道。

弄不好露了馅,会出大事儿的。

谢股也没多问,而是指着仍摊在冷刚桌面的大部头:“翻完啦?”,冷刚点点头,按住扉页问:“这么说这个‘曲佳轩’大有来头,写这么厚册的上下卷,一定挺累人吧?”

“明白了吧,这个曲佳轩就是曲主任的老爹,现在还在台湾活着,是中国屈指可数的考古权威。”

“哦!”

冷刚睁大了眼睛。

“是曲主任的老爹?耳濡目染,难怪不得。”谢股长又是奇怪的笑笑:“曲氏家族三代考古世家,是考古界的钟鸣鼎食之家。

曲家世代相传考古必杀技,而且成绩卓著,为海峡两岸业内楚撬。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就恰似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对不对啊?”

冷刚点头:“当然,耳鬓厮磨,耳熟能详哟。”

啪啪!二掌击在桌上。

“这就对了,你冷刚也知道这么个简简单单的道理,可为什么有人连续二次看花眼儿出错?”谢股长问罢,双手将自个儿衬衫一抚,然后用力向上一甩,像甩撩了件袖袍摆到肩头似的。

然后,双眼炯炯地看着冷刚。

“这难道不是发人深思的么?”

冷刚往椅背上一靠,不动了,立即明白了谢股长的意思。想想,仍有些疑惑:“不至于吧,打鸟也有被鸟啄的时候,也许就是看花了眼儿呢?”

“不,雁过留声,人过留影,重复趟进同一条河里,只能是自作聪明,蛛丝马迹。”

当着小姑娘,二人不便再提姓名,就这么心领神会,彼此问答。

“我呢,碰巧懂一点考古,也懂一点心理活动。”谢股毫不谦虚的看着冷刚,慢吞吞的想想,又说:“一般这样做,有二个目的:一是障眼法,引开人们的注意力,偷梁换柱。

二呢,竭力掩盖本质和真相。所以,怀有这二个目的,对方必然骄枉做作,漏洞百出。冷刚你仔细想想,当时一下去拿东西时,对方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好个谢股长,这么丝丝入扣的一分析,冷刚脑子一亮,恍然大悟,连连击桌。

“难怪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他好像极不自然,做作和刻意邀功。”

想想,又认真的补充说:“真是这样,我当时确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没往深处想而已。”他突然停住了。冷刚看见谢股长脸上露出一抹红晕,慢慢从耳根弥漫到脸庞,颈脖,最后整张脸庞像在熊熊燃烧。

“谢股长,那你的意思是?”

冷刚不敢继续设想下去,而是迷惑不解的看着顶头上司:“是不是?”

谢股长举起了一只手,晃晃,再朝低头刻钢板的小姑娘瞟瞟:“我得好好想想,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好,一切都过去啦。

冷刚,你能跟上我的思路,这说明我们有缘份。否则,即便把话全抖明,有人也未必然懂,不蒂于缘木求鱼。下午的中干培训会,是否还是全部由我一个人唱独角戏?”

冷刚朝他笑笑。

“当然,我给你当好助手就行。再能干的大师,也需要助手啊,不是吗?”

他知道,谢股长不过是随口问问。真要自己像他一样,拿着备科本和讲义,在全体中干面前侃侃而谈,长袖善舞,自己现在还做不到,他也不放心。

谢股长竖起了一根指头。

“现在当然,不过即然到了宣教股,就要司职学习,争取早日担负起应有的工作重任。我这儿有一本玩意儿,你拿去看看。注意保密,不得外传。”

一扬手,一本油印刊物扔了过来。

冷刚一伸手,凌空接住,然后摊在桌子细细看看。

这是一本仅有三十页面的油印诗集。封面是平时里常见的油光呈浅褐色道林纸,正上方被笨拙的描出几颗星星,不规则的散落着;正中封面,是二个黑色缕空大字“今 天”。

冷刚有些不以为然。

这种油印诗本,在大学里随手可拾,抬眼可见,实在是太多太滥了。

冷刚记得,从租赁房搬到十三平方时,欣然和自己蹲在一大堆书和杂志之间,挑选着值得带走保存的。扑!欣然扔过二本油印诗集:“这玩意儿不带了吧,为赋新词强说愁啊。”

一会儿,扑!又扔出一大本:“这也是诗歌?整一本声嘶力竭吼叫的私心大暴露得啦。”

冷刚没吭声。

说实话,他没有勇气再去拾起来,哪怕弯一弯腰,也觉得有点滑稽。想想在大学里的风花雪月,整天吼叫着“真善美”“民主,自由!”

一有冲动便急切写下来,原汁原味地朗读给志同道合的同学们听。

读者,读得热泪盈眶,热血沸腾,好似天下的潮水波涛,都打着卷儿涌到了自己面前。

听者,听得如醉如痴,如梦初醒,仿佛眼前就是一个,五千年来救国救民于水火的志士仁人。当年的师范才女欣然,就是这样被冷刚紧巴巴,晕乎乎地追上手的。

扑,又是一本。

封面上的自己,靠了女同学一手精湛的刻钢板仿宋体,虽然只是几根线条丌立,却勾勒出了自命为诗人的冷刚肖像。

脚下是一串娟秀的自题诗。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钢,当淬火提练为撑天之本……

曾几何时,钢没有撑天,却做了个供人调遣的小科员。冷刚自嘲的笑笑,信手把“今天”一卷,扔在自己抽屉:“谢了,有空拜读。”

“唉唉,轻点轻点,爱惜点。”

谢股长早心疼的嚷嚷着。

“不看不知价值,不读不知历史。冷刚,我看你是要好好的读读呢。这样说吧,这本薄薄的油印本,总有一天,要进中国历史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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