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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骨子里的爱好痛 10
作者:刘公  发布日期:2013-01-18 02:00:00  浏览次数: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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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上班凳子还没坐热,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小薛接起,问道:“你好,找谁?石飞?他现在是石科了。石科,电话!”机关里常把副职喊成正职。

石飞接过电话,里面就传来陈佳鸣的声音:“哎——,高升了,也不言传一声?”

“别见笑了,你已经把科长干烦了,正在向副局靠拢,我才刚提了个副科,有啥脸面跟你说?”不待陈佳鸣回答,石飞又说:“大清早的,你有啥急事?”

“跟你说,上次借你的钱,马上可以还你。因为上面的款已经拨下来了,我那账一会就报销。上午你要是不出去,我一会送过来。”陈佳鸣说。

“着啥急?我也不等钱用。早一天晚一天,无所谓的。”石飞客气地说。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最怕欠别人的钱。另外,我明天要去省委党校参加全省第三梯队干部学习班,时间三个月,学完了还可以拿到大专文凭。所以,想上午把钱还给你。”陈佳鸣说。

“哦,那我上午等你,一会见。”石飞挂了电话。

石飞想:这个陈佳鸣的确厉害。现在是文凭热,文化程度高职称高,不仅可以多拿工资,而且在仕途上,也要占很大的便宜。陈佳鸣到省城学习,文凭和升官两不误,真是太令人羡慕了。

 

 

梦欣一天多次作呕,她母亲已经怀疑她是不是有身孕了。虽然梦欣一口否认,但她母亲还是穷问不舍,梦欣的心里猫抓似地难受。她给石飞打电话,要求赶紧见一面,商讨对策,再不敢往后推了。石飞说:“不是有事耽误了吗?不然,上一周就去省人民医院了。这样,我请个假,下午见面。”

初秋的太阳,虽不及酷暑那般灸热,但照在身上还是热烘烘的。偶尔有一阵凉风吹过来,能给人一丝的凉爽,但风过之后,身上的汗水又会不自觉地冒出来。石飞的自行车把上挂着那个提包,梦欣一见,就知道石飞想干啥。梦欣头戴白色太阳帽,鼻梁上驾着一副宽大的墨镜,宽松的碎花长裙束在白色短袖的腰间,把本来就美丽的梦欣,装扮得更加妩媚动人。石飞一手握车把,一手伸向后座上的梦欣,恰好触到梦欣鼓鼓的胸脯上,梦欣打开石飞的手,说:“急啥?好好骑车。”石飞不规矩的手回到车把上,说:“我一见到你,下面就勇敢地站了起来。你太美了,美得让我心动。”

“少用嘴哄人,我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你一两句甜言蜜语,就把人哄着上了贼船。哎,你往哪骑?东拐西拐的,别把人家撂下了。”梦欣见石飞骑进庄稼地的小路上,自行车晃晃悠悠的,赶忙问道。

“我要找个有阴凉,有遮避物,还安全的地方。在陕北叫做糜子地,在我们这叫玉米地。你看过电影《红高粱》吗?”石飞正说着,一阵风从玉米头顶刮了过来,伴随着玉米叶玉米杆相互拥抱的簌簌声响,浓醇的玉米馨香扑鼻而来,对于久在城里不出门的石飞和梦欣而言,这恬静的田园风光,还有沁人心脾的庄稼气息,让他们心旷神怡。

“你呀,老记得那里面做爱的那一幕,为啥不记得中国人奋起打鬼子的那些场面?哎——,停下,停下,我要下车。”梦欣似乎有些生气,她趁石飞捏闸之机,纵身跳了下来。

“咋?欣儿,生我的气啦?”石飞下了车,瞅着梦欣的脸问。

“没有,谁敢生石副科长的气?石副科长的思想多阳光,在西阳市政府都是少有的。”梦欣讥讽地说。

“哎呀,我的欣儿还学会挖苦人啦!好了,不生气了,我们慢慢走走。”石飞一手推车,一手牵着梦欣的手。

田间小径软软的绵绵的,只能容纳一对情侣悠然散步,走在上面,仿佛穿着高档回力鞋一般舒适,偶尔有蚂蚱、蟋蟀跳过,还有一种灰翅膀上有许多红斑点,在南方名叫花姑娘的昆虫,当你准备靠近它时,它一撅屁股,眨眼间就不知去向,宛若跟人捉迷藏似的,使人不由得回忆起童年扑捉花姑娘的趣事。

原以为呆在城市里,满眼鳞次栉比的高楼林立,汽车行人熙熙攘攘,灯红酒绿霓虹灯闪烁,这就是所谓的现代人生活。没想到,到郊外田园游走,少了些许喧嚣和鼓噪,还别有一番情调,更能使人感受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美满。二人走在田间的小径上,细长的青草,不时地舔食着二人的脚背和裤角、裙角;许多含苞待放的玉米,伸出手来跟二人热情地打招呼;数不清的知了,不知疲倦地竞相“吱——吱——”鸣叫,俨然一个庞大的管弦乐队,用音乐盛典欢迎二人的光临。

“欣儿,听到没有,这郊外比城里要热闹的多,但它不是噪音,而是贝多芬的‘第十三交响曲’,是专为我们而演奏的。”石飞颇有感触地说。

“净说好听的。不过,它们越是叫得响,我越觉得这里静谧,越能体悟到‘蝉鸣林愈静’的含义。的确,这郊外太美了,以前咋就不知道出来转转,感受这自然风光带给我们的无限享受呢?”梦欣的鼻尖上淌着细密的汗珠,思维也变得灵敏起来,想起中学课本里的诗句。

“欣儿,你看,那边有块好地方。”石飞指着一棵头冠茂盛的大叶片树,发现新大陆似地叫道。

“哦,难得有那么一棵大树,走,那里树荫下应该凉爽。”梦欣附和着,跟随石飞从玉米地里斜插了过去。

树荫下确实凉快,梦欣摘下帽子,从坤包里取出一个手帕,先给石飞脸上擦汗,然后才给自己擦。石飞把自行车侧靠在玉米秆上,用脚把十几株玉米踩倒,围成一个两米左右见方的圆地,然后从车把上取下那个提包,把用过多次的沙发皮面子铺在地上,对梦欣说:“夫人,请坐啊——”学着戏剧里面的唱腔,故意把尾音拉得老长。

“你只知道用,就不知道洗洗,你看——”梦欣指着皮面子中间的一团污点,面颊陡然羞得像熟透了的红苹果。

石飞赤着脚踏了上去,只见那污点拳头般大小,斑斑点点地混有红、黄、灰、紫、褐等多种颜色,上面粘附着许多弯弯曲曲的毛发,他们或翘首挺立,或俯身卧着,或半倾半侧,一嘬嘬一团团,如同高原上一簇簇的藏红花,显得那么的珍贵和美丽。平时,它隐藏在阴暗的柜子里,无怨无悔,偶尔被主人放出来透透气,也是在黄昏之后偷偷摸摸的情形之下。它们是一点一滴,一丝一发,一汪一滩,多次种植,多次生长,多次凝聚而成的。与梦欣在几本挂历上精心涂抹的圆圈,完全相吻合,这无可估价的珍贵艺术品,是用金钱买不到的。难得,它今天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并且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展它诱人的风采。石飞用手轻轻摩挲着,嘴里喃喃道:“太美了,真是太美了。”俄顷又屈膝跪下去,嘴唇触到那花朵上,微闭着双眼,一副陶醉的幸福状。梦欣脱鞋站了上去,拽着石飞的胳膊说:“起来起来,那脏不脏,还用嘴亲。”石飞慢慢抬起头,撮着鼻孔,呈现出一副好闻的醉态,“嗯”了一声说:“欣儿,不脏,不信你闻闻,真的,一点都不脏。它的味道是哪么的别致,那么的让人心动。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梦欣说:“真的,你起来,让我闻闻。”梦欣撩起裙子,跪下便闻。石飞问:“咋样?我没骗你吧?”梦欣捋捋垂下去的秀发,纯情地笑着说:“就是好闻。”石飞说:“这是我俩用汗水培育出来的天籁之花。”说着,两人情不自禁地搂在了一起。

此时,知了似乎停止了鸣唱,玉米似乎停止了灌浆,太阳似乎蒙上了头巾,大片的绿色成了遮羞的蓬帐。整个郊外世界,成了二人的天堂。二人无所顾忌,身上所有的衣服,这时都变成了多余的累赘,一件一件,舞动着飘向两边。抚摸,不要,那节奏太慢;亲吻,不要,那是少年的初恋;躺下,不要,那太费时间。二人就坐着,面对着面,一人抱着另一人的脖子,另一人托着一人的屁股,一人在动,另一人也在动,周围的青稞在上下左右地晃悠,二人闭着眼,体验着“生命在于运动”的经典名言。一人流汗了,另一人也流汗了,二人都是汗流浃背。一人在喊,另一人也在喊,二人都是呼天叫地的。树上午休正酣的两只喜鹊,朦朦胧胧中被吵醒,偏头看着树下二人的举动,心里顿时有了无法抑制的冲动,因为那阵势太有感染力了,两只喜鹊抖动着身体,一只叫着“佳、佳”,另一只也叫着“佳、佳”,两只喜鹊的颈脖相互缠来绕去,不一会儿,一只埋着头,狠劲往另一只肚皮底下钻,另一只的头在一只的背上咬噬了几下,就跨了上去,用尾部狠力压向一只的屁股。那场景虽然是鸟类惯用的发情方式,但在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头顶上兴风作浪,还是第一次。它们羡慕二人,羡慕得近乎嫉妒,造物主太不公平了,它们一年发情的次数就那么几回,实在是太少了。而树下的二人,不管是白天黑夜,不管是刮风下雨,不管是春夏秋冬,时时都可以发情。两只喜鹊发完情,低头看二人,二人还在抖动,还在叫喊,两只喜鹊嫉妒得近乎憎恨了,不约而同地“佳、佳”叫起来,并一起撅了撅屁股,同时拉下两泡稀便,一泡落在一人的头上,另一泡落在另一人的后背上,但忘情的二人根本没有感觉到,二人的脊背上淌着数不清的汗珠,忘我的欢愉还在没完没了地进行着。两只喜鹊的憎恨近乎到达极点,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它们向下一蹲,扇动着翅膀一跃而起,气急败坏地飞离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十几只牛虻循着血的味道,从四面八方窜了过来,围绕二人赤裸的肌体嗡嗡乱叫,不时地在二人的背上大腿上寻找叮咬的机会,二人的动作才渐渐缓了下来。

“他娘的,都是从哪冒出来的,来干扰我们的好事。”男人抓起女人的帽子,狠劲抽打烦人的牛虻,两腿间的阳具胡乱地摇摆着,阳具上面的乳色液合物似落非落地晃动着。女人嬉笑地扶着男人的阳具,说:“别动了,让它歇一会吧。不然,等回它举而不坚,坚而不久,多扫兴啊!”没等男人消停,女人又说:“费那劲干啥,你包里不是有蚊香和花露水吗?今天带了没?”男人不再挥动胳膊,弯下腰说:“带了带了,我咋忘了呢?”连忙从提包里拿出蚊香、花露水,还有两瓶纯净水。男人点了蚊香,女人抹了花露水,二人站起来咕噜咕噜喝了水,男人突然发现新大陆似地说:“嗳,别动!”男人转到女人身后,瞅到女人的两个屁股蛋通红通红的,边用手怜悯地抚摩,问:“痛吗?”女人说:“不痛,有点发烧。”男人搂着女人的腰肢,温柔地说:“来,躺下。”女人如同一只温顺的羔羊,任凭男人摆弄。不一会儿,男人对女人说:“敢说我举而不坚,坚而不久?”拽着女人的手摸他的阳具,果然,男人的阳具宝塔一般伫立,女人的眼眸便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男人兴奋地骑了上去,女人嗔怪地说:“看你猴急猴急的,一点预演都没有,现在讲究前奏,上次不是说了吗?”男人躬身下来,从女人的眉眼到女人的脚指头,像种芝麻一样,无一留白地一路舔吻,直吻得女人的躯体蛇一般地扭动,长长的舌头伸出来,跟蛇信子一般地颤悠,喉咙里不停地发出“要、要” 地呻吟,男人才像一只发情的东北虎,放肆地伏下身去。随着男人的身体惊涛拍岸地起伏,女人断断续续地叫:“快……快,用劲……用,把他(她)弄下来,免得做……做人流……”此时,二人同时听到了杀猪的健壮男人,在刮猪毛前用木棒狠力地敲打猪皮的“嘌、嘌”声,这种声音足足持续了两支烟的工夫,只听到女人“啊——”地一声大叫,眼皮上翻,白眼珠外露,急促的呼吸猝然而止,整个身体死过去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还有生命特征的瞬间消失,惊悸得男人一下子偃旗息鼓,以为女人发生了意外,他急忙呼叫女人的名字,好几秒后,女人才恢复了喘息。手足无措的男人,总算缓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女人坐起来,抱着男人的脖子,一脸醉态地说:“老公,你真棒,我……我太……”

分手时,女人跟男人约定,第二天一块去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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