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长篇小说

长篇小说

独雁萍踪--70 咖啡声音(中)
作者:张继前  发布日期:2011-01-21 02:00:00  浏览次数:1744
分享到:

暴风骤雨般急响的电话把我一丝不挂的叫出了时值午夜的浴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另一种世界里我养尊处优的休闲习惯就是赤身裸体轻松爽快,我随时喜欢将我水色充沛的肉体鲜活在朝霞染红的帘幔后面笑看日出。我随时喜欢将我霓虹闪烁波光四射的胴体徜徉在晶蓝蓝的灯下孤芳自赏;不长不短不阴不阳的一头铅丝,深眉远黛波光滟潋的一双疑眸,似坠非坠妙如悬胆的一架鼻梁和像船像月像云像水的一副脸庞;酥肩、玉腕、修腿、纤腰和美人骨,还有我永不低头的乳房以及毫不掩饰的阴毛和阴户;除了无法真实的阳光世界,我身上的任何部件都与衣裤鞋袜毫无关系。

要说我单身面临的天下还有什么美中不足或是伤心苦恼,那就是阳光雨露离我而去的羞涩以及羞涩引发的情欲。当然,如果我赤身裸体欲光焕发的肉影闪出帘幔的话、那么我美中不足的伤心苦恼就会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那个午夜,当我纵身在欲火沸腾的浴缸里燃烧自己的时候电话响了,那正是我一心守望表兄安东在我眼前悄然出现的美妙时光。

手摸电话的舒服感觉令我筋酥骨痒耳热心跳,因为那种电流骚动的东西使我两腿之间的部位爆发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那种感觉就是天昏地暗阴阳构成的通奸恐惧。

倒霉的电话冲撞了我的雅兴,电流彼端爬来的是律师金重疲软拖塌的话音。律师金重说:“总裁,你是不是有个表姐名叫刁一?”

要不是我德高望重的人性修养我劈手就砸碎了电话。我死劲抠了几下我小腹下面的部位说:“你稍等。”

我不能让表姐刁一的名字窥视和讥笑我险些泛滥成灾的欲望,急忙抓了件抵御严寒的大衣把玫瑰颜色的胴体遮了个严实才重新拿起话头:“是的,我是有个姨亲表姐名叫刁一;她跟武则天一样有着倾国倾城羞花闭月的容颜,跟武则天一样有着艳惊八荒裙牵朝野的魅力;什么?跟我相比?我表姐刁一跟我截然不同的就是她拥有一段孤魂野鬼婊子卖淫般诱人生津的民间传说。”

律师金重说:“啧啧!原来是位经天纬地非同小可的传奇人物,难怪她给你的表兄安东带来如此灾难深重的麻烦。”

见鬼,一听到我表兄安东的臭名我的乳头就在冬衣里面横冲直闯,我咬紧牙骨按住她俩:“我表姐刁一引发的麻烦何止如此,我为麻烦殃及的灾难付出了昂贵惨重的青春代价;我舅父舅母被我表姐刁一的漫长神话弄得家破人散鸡犬不宁,我的表嫂狄素青因为我表姐刁一的天姿国色落了个独守空房油尽灯枯的下场,我的表兄安东为解我表姐刁一的石榴裙不惜停妻止欢天涯路远。细追穷源,安卓两姓合二为一的家园就是在有关我表姐刁一的民间传说里土崩瓦解;而灾难的祸根不是我的表姐刁一,而是我那死去多年的母亲。”

律师金重说:“我对刁一给府上造成的麻烦和灾难深表同情,但任何过眼云烟的灾难事件与目前面临的官司相比并不重要我的总裁;据警方人士透露,你表兄安东的犯罪性质已由原来的殴打乡民、扰乱治安罪向间谍嫌疑转移;警方侦破资料表明,卓云先生去世之前,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女郎同你的表兄安东一道时常在卓云先生的身边出现,这个女郎就是刁一。”

我说:“我的表姐和我的表兄同我的父亲在一起又能说明什么问题,难道一个去看她的姨父一个去看他的姑父都得前往警所购买许可证?”

律师金重说:“总裁,事情没那么简单;卓云先生的突然去世引发了警方的警觉,法医在遗体的抽样检验中发现卓云先生的血液中含有一种名叫‘坏血素’的慢性毒药;此类药品除了背景复杂的职业杀手和内幕阴暗的间谍机构,一般的案犯对此单方独剂无处问津。”

我火热的胴体急剧降温,我说:“那又能说明什么,就算我父亲是被‘坏血素’毒死的,更大更多的理由姑且不论;警方凭什么证明就是我表姐或我表兄投的毒,警方凭什么证明我表姐刁一或我表兄安东涉嫌间谍。”

律师金重说:“警方毕竟是警方,涉嫌终归是涉嫌,警方既然定性为涉嫌警方就有涉嫌的依据;你的表姐刁一在国民党撤离大陆前夕出生于巴山蜀水市,巴山蜀水是国民党控制西南的老窠;刁一的父亲刁万是国民党军统局西南情报站特别行动处上校处长,刁一的母亲安壁兰是当时颇负盛名的成都盛源绸缎庄女老板狄浮萍的千金大小姐,堪称‘盛源一秀’,其它身份有待查证;国民政府撤退台湾之前精心拟定了一个代号为‘明珠走廊’的潜伏计划,所谓‘明珠走廊’计划就是企图在川西建立‘陆上台湾’,以便达到控制西藏以及整个西南的反共战略;人民解放军功占巴山蜀水时,刁府侍女虞鳗鲡怀抱未满半岁的乳婴刁一下落不明;大陆解放后,少女刁一成长于她的川西故乡弩箭街,文革初期,少女刁一以寻找她的养母虞鳗鲡为由四方飘泊至今。”

我忍禁不止开怀大笑,笑得我的两团乳房像风中摇动的苹果。我说:“荒唐,众所周知家喻户晓的如烟旧事竟然成了警方兴师动众的破案线索,八成是如今天下太平,警方多得众多的警士为了减肥寻求刺激;不是长篇小说《红岩》看得太多,就是川西老百姓的民间故事听得不少。”

律师金重说:“话虽如此,但必须面对的现实是严峻的,很多事情你是知道的我的总裁;一个人吃多了炒豆放几个响屁本来是宗司空见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那种气味万一碰上警方的鼻子,那它也许就是氢弹原子弹核武器之类的气味了;如今警方怀疑你的表姐表兄可能是间谍,那你的表姐表兄就很有可能成为间谍;更何况你表姐刁一的社会背景那样复杂,你表兄安东又显山露水遭人嫉恨。”

我白里透红的美臀透底阴凉,万一我的表兄安东真被沦为间谍那我保留多年的青春岂不化为泡影。我狠劲捏紧话机的脖子说:“金重先生,我表姐刁一是不是间谍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我的表兄安东根本不是间谍;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都要给我的表兄安东弄个清白。”

律师金重长叹一声说:“这是我合情合理义不容辞的责任,可警方招惹的是非曲直靠的是法律裁决,但法律裁决的花花肠子又是人证物证俱在,而你表兄安东的唯一人证只有刁一;总裁,能找到刁一吗?”

我欠缺舒服的抖了个冷噤说:“天缺地补谈何容易,我表姐刁一浪迹天涯的浮水萍踪渺如仙凡路隔,只恐踏破铁鞋无处寻觅。”

真是福不双降祸不单行,次日青早、我的屁股刚在懂事长的交椅上坐下就看见我和表兄安东的朋友横山丘陵走进大厅。

我接完电话就问: “丘陵,你行色匆促满脸倦态的目光说明、一定有十分重大的事情正在发生?”

横山丘陵把茶碗盖上:“安东先生十年风雨精心构筑的希望工程已随着木槿山庄的土崩瓦解毁于一旦,谷坝乡的首脑操纵一帮不文不武不伦不类的人物正在兴师围剿价值千万的天然鱼湖;我出面阻止、那帮人物竟然对我拳脚相加,还说什么安东先生多年以来一直拖欠乡镇企业的承包巨款。”

“她爸的!这些野性不灭猿毛尚存的执政土匪真是无人无性无法无天,发财美梦居然再次做到了本姑娘的头上。”

我那时的内心感受决不是火冒三丈那么简单、雷厉风行的拨通电就放声大吼:“我是卓群我找百万人口的头目凌峰大人……你这风花雪月的父母是怎么搞的,你脚下的虾官蟹将居然唆使地方刁民对我的木槿天然鱼湖大开杀戒?什么!我不找你难道要我上报省委上报中央上报主席陛下上报联合国安理会?这不是残无人道是保密国策,你们一周前逮捕了我的未婚夫安东,当然那是法律方面的名堂我无权干预,安东被捕的当天黄昏有一伙身份复杂的人物目中无人的抢劫了木槿山庄,当然那是歹人所为与你长官大人无关。我实话告诉你长官大人,我是个商人,那湖天然鱼与你们津津乐道的所谓生态之间能否保持什么平衡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忍无可忍断难沉默的是那湖天然鱼的夺目璀灿是用我和安东的钞票一分一厘烧亮的。什么动机?兴师讨伐的巧妙借口无非是说安东拖欠矿山企业承包巨款,希望长官大人明察秋毫,本姑娘及安氏人家既不差欠任何单位任何人的一分钱也不差欠任何国家任何银行一厘钱。很好,欢迎你组织调查团全面清理。不过长官大人,木槿山庄的丑行你最好给我在明早十点以前全部消弭,追究责任赔偿问题稍后再论;否则出了人命案件让你提着财政拨款前去收尸的时候千万别怪本姑娘不先礼后兵。你别掉以轻心长官大人,我卓群对任何事物都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不敢不敢绝对不敢,我一介平民怎么敢对国家栋梁软硬兼施威胁利诱,我只是履行做人的原则。嗯?当然!你的职权可以冻结甚至没收心汇集团的全部资产和安氏家族的一草一木,对于权力而言这并非没有先例。不过那也无所谓长官大人,纵使我卓群姑娘在风花雪月的土地上被弄得山穷水尽身无分文、我还拥有一颗人心,假使我没被刑法处死的话我可以飞往欧洲大洋洲、我依然带走我的人心。对、你说的对,我那远在美洲的亲人丝绸大腕和金属王子当然不会让我做乞丐。”




评论专区

  • 用户名: 电子邮件:
  • 评  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