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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雁萍踪--57 遇难呈祥
作者:张继前  发布日期:2011-01-07 02:00:00  浏览次数:17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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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武将双金捧腹大笑,“我压根就不把杜望泉那小子放在眼里,还真没想到、竟连这样的东西也有冒牌货。”

“呸!”文官紫庚唾了一口,“还真可惜了那身狐假虎威的皮,竟包装了这样的骨头。”

薛腾宵倒还平心静气:“说吧,你是什么人?”

乔德迈面不改色:“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军师还在我的手里,何去何从、希望你能郑重考虑。”

薛腾宵露出掩藏不住的笑容:“不用考虑,用你换回我的军师、这不很现成吗?”

乔德迈微微笑着站了起来,猛的撕开衣襟,随着纽扣的蹦落、亮出绑在腹部的手榴弹:“那就得看你们、是不是都活腻了!”

薛腾宵眼望别处,右手却指着乔德迈:“呦、还真有拼个网破鱼死的模样,啊?”

男女匪众一听,都竭斯底里地轰堂大笑起来。

“你拉呀,你炸呀;”武将双金双手卡腰摇头摆脑地走向乔德迈,“想抓垫背是吧?我们可以奉陪,不会使用是吗?我来教你。”

“别动!”乔德迈在匪众的狂笑声中巍然伫立,“你最好下令让路,否则我跟你们同归于尽。”

“我要的就是同归于尽,我要的就是你炸!”双金两眼血红咆哮着,越走越近的脚步却在空中传来的嗡嗡声里停了下来……

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乔德迈已下定了决一死战的决心;就在仇人相对分外眼红、箭拔弩张万分危急之时、只见一架银色的飞机迎着匪穴大寨俯冲而至,朝着点兵广场射下了冰雹蹦落一般密集的子弹,刹那就有成片的匪徒倒在地上。接着又飞来四架盘旋在匪营上空、投下了雁阵着陆般的炸弹,顿时、整座匪营浓烟翻滚瓦片飞扬,屋顶院落遍地开花;炸得没有空战常识的男女匪众目瞪口呆不敢动荡、哭爹喊娘身首异处。

乔德迈虽然没有枪林弹雨应付自如的本领、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历程,但凭借处惊不慌沉着冷静的胆智如履薄冰地逾越了稍有疏失就粉身碎骨的雷池,在滚滚浓烟的遮掩下忽而卧倒忽而鼠蹿地穿过了楼房密集的匪营、朝与来路相反的的山谷摸索而去。

“少校!”

眼看就要脱离匪区时、乔德迈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拔出手枪回头一看,只见一片炸塌的废虚露出一个军人的头颅;再一看,竟然是个女子军官!他两眼一亮:“你是……”

“我是滇情处的中尉苍洱英。”

乔德迈半信半疑:“就你一人吗?”

“不、是六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终于让我找到了。”乔德迈掀开堵在门口的断柱枋木和被炸倒的门板钻了进去,原来是间土匪关人的牢房、只见四男两女一共六人被铁镣反拷在一排粗大的木桩上动荡不得。好在土人制作的铁链上没有锁,乔德迈非常识货、他先给军衔最高的国军上尉林晗昕解镣,并且边解铁镣边说:“真是土匪,总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居然干出男女混囚的事来。”

滇军中尉苍洱英听出言语之间的讥讽之意:“少校,你的嘴巴最好干净点。”

上尉晗昕活动着麻木的手腕,听了那样的话却笑了:“可别小看了这些土匪,倒还蛮会提倡男女平等的共产主义风格的。”

乔德迈的手顿了一下:“你在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共产主义风格?”

“书里,”上尉晗昕眨眼之间就给中尉苍洱英解开了镣,转眼又为特工吴陆松开了铐;“还有、在共党眼里比较时髦的传单上;所以我说,别小看了这些土匪。”

乔德迈在给特工周通松绑的时候,翻眼扫了林晗昕月瞥:“是呀,就连堂堂党国特工都成了他们的阶下囚,这样的土匪能小看吗?”

在给最后一人松绑时,又一颗炸弹呼啸而下、落在土牢边缘爆炸了。

上尉晗昕拍拍落在身上的灰土:“快撤。”

“上尉,”特工史正隆从一具死尸手里夺下一挺歪把子,“我们何不乘热打铁,把这些无恶不作的顽匪干净彻底的消灭掉?”

“不、”上尉晗昕伏在一截断墙上望着转眼就被先进武器役为平地的匪穴和飞机盘旋的天空,“并非所有的匪徒都罪该万死,只是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无法知道这样的屠杀令是谁下的、也无法辨别谁是不该死的人,就放命大的一条生路吧。”

乔德迈心一热,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上尉,您说得对,虽是一丘之貉、但各有各的原因。”

“哼、”特工吴陆把脸扭到另一边,“要不是这场轰炸,我们就什么原因都没了。”

“啧!”上尉晗昕拧起眉头,“吴陆你这是什么话,你对得起总裁对你的聆训、党国对你的栽培吗?就算我们全被杀害,这都是社会落后的罪过;我们流血战斗的意义,不就为了推动社会的进步吗?”

特工吴陆转身敬了个军礼:“是,上尉教训得极是,属下知错。”

中尉苍洱英那对漂亮的眼珠转了转:“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还活着;此时最要紧的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快撤吧上位,否则再来一轮炸弹我们就……”

“撤。”

快到三岔河的时候,百草岭上的轰炸声才彻底平息。上尉晗昕回头仰望这黛蓝色的山巅思潮起伏……中尉苍洱英转身向她走来:“走吧上尉,古今多少事、都在无意中。”

乔德迈跟了上来:“中尉说得对,人力挽乾坤、世事常意外,心想事竟成、风舞雨唱歌。”

上尉晗昕望定了他:“风舞雨唱歌,什么意思?”

乔德迈望着百草岭:“如果人人都能心想事成,就不会再有凄风苦雨之类的感叹了; 世间、也就不会有武器、战争之类的词汇存在,不是吗上尉?”

“可是人们发明了口号。”上尉晗昕迈开步子,“男女平等人人平等之类的口号,接着又发明了传单;武器和战争其实只是口号和传单的附生产物;我说得对吗,少校?”

乔德迈答非所问:“风舞雨唱歌。”

“少校,”上尉晗昕话锋一转,“从‘踏破铁鞋无觅处’来看,你的‘单刀赴会’好象不是为了救我们而是为了找我们;说吧,找我们有何贵干?你到底什么人?”

乔德迈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接着笑了笑:“这种时候,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

“那好,”中尉苍洱英的嘴角往上斜,“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就说你为什么要‘踏破铁鞋无觅’?说!”

乔德迈的头点了一下:“这么说吧,我抓住了匪穴军师龙中骄,本想以他作为人质来交换你们;可没想到、我把土匪想得太简单了,要不是这场轰炸、只怕我是有来无回了。”

“交换我们!”中尉苍洱英皱皱眉头,“然后呢?”

“再用你们去和于培光换人。”

“换谁?”

乔德迈望着她:“北方来的,一男一女。”

“噢!”苍洱英嘎然止步,“你能确定是于培光抓了你的人,什么时候?”

“前天夜里。”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上尉晗昕停了下来,“但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救了我们、我都要说一句、谢谢你;你放心,待回营查明事实后,于公于私、我都会请示上峰作出妥善处理的,并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待。”

乔德迈伸出双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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