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岁的吴泰昌,10月1日去世,令人悲伤。
我与泰昌,情感很近。但一上饭桌,便尽量躲他。因泰昌浸润于文学评论家的心性,热衷制造话题,并擅长延伸研讨,甚至不肯浪费聚餐时间。作为邻座,就不得不奉陪参与,这又往往直接妨碍进食操作。十次有十次,说得兴起,他会一把揪住你的肩袖,使劲往下扒拉(以配合论辩的力度),对正在纠缠饭菜的他人,常常给予生生掣肘。
多年来,我们共赴许多次文学活动,包括攀爬我老家的大巴山。
也曾帮他做过许多事情。比如,有一回,其公子吴喆带着同学来津,我遵泰昌所嘱,照料过几个孩子的食宿。
文学界一位激情似火的人走了,天亦有情,心里有数,先让众人度完双节,再为他洒泪送别,营造出京津少见的“秋雨绵绵”。这回持续的时长与瓢泼的强悍,是我流落北国五十六年的初次幸遇。
昨晚看视频,方知如此气象奇观,达到七十四年(1951年以来)之最。
泰昌老哥,上天有这般厚意,也就值了,你且宽心而去。
2025年10月10日,津西久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