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尺见方的生机,是幽禁
还是赐予?被调理得日渐乖巧的
身子,拥挤在粗线条的表情里
苍老地,表演童趣
满身裂纹暴露挣扎之苦
岁月竖起半屏沧桑,不再风流
却见一串桃红旁枝逸出
挑起十八岁的心思,斜斜慵靠着
——爱:人工嫁接的程序
某个季节的职业模特儿
屋檐下的生存紊乱了内分泌
在未曾伸展过的个性
那摆出的姿势里,窒息了
自己。或许一生也算显赫
只是总让人想起:宫廷里的侏儒
为取悦于玩赏的目光,展览
畸形的欢愉……
从瑟缩的形体里膨胀的悲剧
是美,斜睁着的那一只眼——
以这人化的自然,嘲笑
不再自然的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