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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雨呀!雨
作者:林健  发布日期:2010-06-19 02:00:00  浏览次数:24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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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爾本迎來了雨季。一陣陣和風細雨,滋潤了乾枯的大地;一場場狂風暴雨,橫行肆虐狂卷生靈。令我不勝唏噓!感慨萬分!
 
心由境生。幾十年前,在上海,我還是個花季少女,那時上海的天,永遠是那麼晴朗,天穹一望無際,白雲悠悠在上空游蕩。那時下雨對我講來是個享受。我住讀時,遇到細雨霏霏的早上,我會穿著薄薄的絨衣,在一個偌大的草坪外的一條僻靜的小道上,慢斯條理地散步。我愛那綿綿不斷的絮絮細雨,當她飄拂在我臉上,微微感到她的輕柔,些許的清涼,又如甘泉沁入心田。任由小雨撫摸著我的臉龐。“潤物細無聲”。雨中的靜寂,也是一種極好的享受,此刻心靈超越世間繁雜,達到最高的超脫與淨化。特別是雨後空氣的清新,一股清澈的涼意隨著身體在血管中流淌,好不愜意!無可置疑,這是少女時期特有的天真、無邪、夢幻與幼稚。
 
心由境生。到了少婦時代,當駄著女兒在自行車,迎著朝陽穿梭在行人密集,車輛擁擠的馬路上班時,雨,已失去那份靜寂溫柔的清素,曾經喜愛并享受的雨中情,已成了我必須迴避的景點。這時,我熱愛的霏霏細雨,已漸行漸遠,竟然離我那麼遙遠。我必須用密不透風的雨衣,將我、孩子與雨隔絕。曾經領略的美麗、清冽的天空已成過去。出門與歸來時,永遠處在朦朦的不見天日的時空。早上上班太早了,晚上回家又太晚了。日夜不停奔波在社會主義革命的大道上。一切享受、欣賞都成泡影。人是很現實的。那時你想愛雨也無從談起。少女時的浪漫情愫蕩然無存。
 
心由境生。退休了,再想找回當年的感覺,已太難太難了。時過境遷。高樓聳立的上海,別想在水泥板的夾縫裡享受到片刻明媚的陽光。白雲悠悠的景象不復存在。即使在僅有的幾個售票的公園里,也人頭攢動,人滿為患。休想在此地獲取一片靜寂之地。抬頭望眼,天穹似乎比在街區僻鄰的房屋稍好,但由於空氣質量不達標,仍難見清冽的上空。即使如此,天還未亮趕到公園的老人為數不少,他們想爭個頭注,僅想多獲得一些稍佳的空氣,總比蝸居在小小的家為好。回想當時老人們在清晨五時就等開門情景,不禁有些苦澀。但又奈何?
 
心由境生。移民澳洲這個美麗的花園城市后,我盡情享受大自然恩賜的一切。在晴朗的天空下,即使是細雨霏霏的時間,天永遠是澄清的,雲彩柔和地緩緩飄浮,空氣更是清晰惕透。歲月不饒人,我再也不可能追回當年單純與夢幻的純真,但我還是找回了青年時的那種自我超脫的感覺。雨是我追求靜寂的場地。因為靜寂是人在繁忙空隙中爭取到的一種享受,一種淨化,
 
然而,天有不測風雨之時,老天爺不會總是和風細雨似的在你臉上撫摸。有時也會拉高嗓門大吼幾聲,然而,不久即平靜。但現在,由於人類的貪婪,無窮無盡的樹木砍伐,激怒了老天爺,老天爺發出了咆哮、怒吼。龍王爺張大了血盆大口,發狂地噴射水柱,狂灑大地,湮滅一個個城市,遇到了前所未有滅頂之災;更時不時怒火沖天,大吼一聲,天崩地裂,地震此起彼伏;乾旱連綿不斷,水資源的匱乏已成全球災難。整個地球都在抖三抖。可悲呀!各方人士被逼至懸崖,毫無招架之勢。人定勝天已成空話。至此,怨天尤人又如何!只怪人類自己作的孽。真是誰種下禍根,自己遭殃。有時不禁讓我會想到,如果真的如預言所說,2012年的世界末日會到來的話,也只能是咎由自取。當然,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矣!現在各地環保團體,政府等都已開始注意災難帶來的苦惱與損失,也在積極著手解決,但願2012年的預言不會實現。
 
回想起過去的天,過去的云,過去的雨,過去的空氣,我多么的留戀那種寧靜的環境,她與我永遠是剪不斷的情愫。這不正也是所有凡人追求的景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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