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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2部 第109章 终于爆发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2-05-14 13:10:21  浏览次数: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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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面对冷飞露骨的威胁,余萍毫不退让,给予回击。

然后对名堂道:“快,通知交通警!”

“交通警早到啰。”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叫声:“牛打死马,马打死牛,交通警发呆啰!”

“这是不余副市长吗?狗日当官的,没一个好人,该遭该遭!”

“你这样说,那冷老板又是好人?一样掌红吃黑,为富不仁的暴发户。”

“嘘!轻点轻点,莫让他听见了。”……余萍闪眼一看,可不,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交通警,正站在人群中,手足无措满面通红呢。

“哎你,”余萍开口喊他。                

没想给冷飞一口接上,恶狠狠的喝斥到:“你还站到做什么?快通知方队呀,妈的,吓傻了吗?”

娃娃脸就握起了对讲机:“方队方队,请速到边海大道一公里处,出了重大车禍。”

“妈的,你瞎了眼啊?地上还躺着一个,快叫急救车啊!”

“市急救中心,请速派救护车到边海大道一公里处,交通警××,警号36,完毕!”,不到十分钟,二辆标着“交巡警”字样的警车和一辆救护车,亮灯鸣笛,呼啸而至。

已陷入昏迷的女驾驶员,被迅速抬上了救护车,急驶而去。

而边海赫赫有名的交警大队方大队长,却有些着了难。

一个堂而皇之的副市长,一个恶名在外的黑老大,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妈的,二人怎么偏偏会撞在了一起?

“处理现场!与监控室联系,调取录像记录。”

方队对手下命令,然后走到余萍面前,右手微微在自已头上一靠:“余副市长,受惊了。”

“处理现场吧。”余萍淡淡回一句,然后转身问名堂:“小伙子,没有什么吧?不要怕,让事实说话,不用怕。”

极度惊慌的名堂感动地点着头,眼里竟浮起丝丝泪花。

刚才。围观群众的嘻笑怒骂,全都清晰地传进了余萍耳朵。

作为副市长,她只能默默的听着。但说实话,余萍心里感到特纠结和委屈,怎么群众一见出了事儿,只要是官儿,不问青红皂白就开骂?

好几次常务会上,邹副市长都说现在的老百姓乱了套,全是些“端起大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刁民。

自已还嗤之以鼻,归于地头蛇的痦性不改和胡说八道。

可现在看来,也有一点道理。

谁说当官的都不是好人?我余萍就是好人!我不贪不抢,认认真真,勤苦勤苦的为人民服务。虽然也有一点多吃多占,可是,毕竟心里想的是搞好自已的工作,为市民造福啊。

说我不是好人,我委屈!我难过!

方队又朝向冷飞:“冷董,没事儿吧?”

“当然没事儿,真有事儿我还站在这里?”冷飞冷冷的回答:“方队,快查快查,我等着现场结果呢。”,面对余副和围观的人群,身着警服和五大件,膀大腰圆的交警大队长,有些绷不住脸了:“冷董莫急,正在查呢。”

冷飞哼的一声别过脸,手一伸,平头递过一枝雪茄烟。

冷飞接了,夹在指间翻腾着把玩:“方队,别忘了,咱可是买了路的。这一停一查的损失,谁赔偿啊?你赔吗?哈,你赔得起吗?”

方队的耳根子红了。

看得出,他拼命地控制着自已,佯装着没听清楚。

方队转过身。握着对讲机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挥了又挥:“老百姓让开,让开都让开,退到人行道上去。”

随行的警员也跟着一齐往上驱赶,于是随着一片闹哄哄,人群又如潮水一般,向人行道上漫去……

不一会儿,现场勘察的初步结论出来了。

同时,监控室的现场录像也传了过来。

绿灯亮起的一刹那间,紧跟在后面的黑色奔驰骤然起步,由于距离太近,一头撞在前面淡蓝色普桑的后保险杠上。

受此惊吓,普桑猛然向后一退,又撞在刹住不动的奔驰车头……

余萍和名堂都舒了口气,冷飞则拧紧了眉头,恶狠狠的扫视着大家。

“当然,这只是初步意见,初步意见。”方队晃晃手中的勘察单,看看大家:“回到队里,还要经过专门论证和检查,才能最后认定。”

“这么说,我可以走了吗?”冷飞阴沉沉的转过身。

“当然,大家都可以离开了,最后认定单了出来后,再通知你们。”

方队想想,又说:“只要没出人命,事情就好办。回去等消息吧,余副市长,慢走啊!冷董,慢走!”

余萍点点头:“行!方队,麻烦你了。名堂,我们走。”

名堂就钻进了普桑,推开车门:“余副,请上!”,余萍一低身,钻了进去。的的!普桑一鸣笛,绕过现场的干警驶去。

余萍扭过身子,从后玻璃窗瞧瞧越来越远去的现场,又转过来坐好,掖掖衣领,捋捋头发,玩笑道:“名堂,还怕么?不是17码吗?怎么成了中速了啊?”

“唉,中速中速,还是中速好。”

名堂心有余悸,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居然还在轻轻颤抖:“余副啊,你不知道,我开这个车养活三家人哦。”

“哦?三家人!”

“我自已一家,老婆女儿三个人。我爸妈二个人,岳父母二个人,共七个人啊。我要是进去了,七张嘴巴,就抡起啦。”

“你老婆没工作?”

余萍问:“你不过才三十出头么?老婆应该很年轻么。”

“不说了不说了,农转非,没多少文化,到处给人打工。”名堂摇摇头:“女儿刚足月。老婆又没奶水。现在,唉,进口奶粉咱吃不起,国产奶粉又五六十块钱一包,还含三聚氰胺……”

沙沙沙的车轮滚动声,和着轻柔的风,传进车厢,轻轻回荡……

好半天,余萍悄悄叹口气。

“别那么悲观么,生活会一天天好起来的。名堂啊,你是什么文化呵?”“职高!”名堂不好意思的回答:“可真是那句话了,读书的时候不好好读,现在悔之晚矣。”

嘎!普桑稳稳停下:“到啦!”

余萍跨出普桑。前面是一幢五层大楼,一串霓虹灯跳跃在二楼正中。

饶是天光大亮,也看得清花花绿绿闪闪耀耀的“星星娱乐城”五个大字。余萍转了几个圈儿,也没看到民政局的招牌。

名堂停好车过来:“走吧,民政局在二楼呢。”

“在二楼?下面总该有挂牌么?”余萍依然东看看西瞅瞅:“不然,人家办事怎找得到么?”

“余副,看这儿。”

名堂跑几步,指指平街层大闭门口右侧一大堆招牌:“这不是吗?”

余萍这才看到,在一大堆这公司那销售中心的挂牌中,可怜兮兮的挤着“边海市民政局”的黑木挂牌,一点不显眼和出众。

难怪自已瞅了半天没 还没看见。

二人跨了进去。

精雕细琢的牌楼式大门,花花绿绿,格外引人注目。门廊地面,铺着6×6的彩砖。上面浮着栩栩如生的一对金童玉女。

二小子分别持着“恭敬发财”和“吉祥平安”对联,笑眯眯的瞅着余萍。

“你怎么知道在二楼?你来过?”

“当然,送章副和邹副市长,还有林市长和四大班子领导呗!”,几个儿童蹦蹦跳跳的跑了下来,二个擦着姻脂口红的年轻姑娘,也擦身而过,留下一歇香水味……

余萍皱皱眉,二人很快上了二楼。

民政局大厅,那章副早迎了出来,老远扬着右手招呼:“欢迎呵欢迎!大驾光临,不胜荣幸。”

引得办事的人们纷纷回过头。

余萍急切的迎上去,伸出了右手:“不要影响群众办事!章副,你这儿好像比以前宽些么?”“是么?”“你呀,不呆在自已的副市长办公室,就专喜欢呆在基层。”

“算了算了,呆在那市府大楼我就觉得气闷;再说,邹副市长不喜欢看到我么。”

二人握握手,边说边朝大厅侧面走。

名堂呢,则习惯性钻进了最前面的局办公室。办公室里的几个年轻姑娘,最喜欢听他侃大山。进了局长室,余萍坐下,四下瞅瞅:“还是老样子么,哦,新挂了一副对联?”

一副洒金对联悬在墙上,正中是一副龙飞凤舞的草书“为人民服务”。

左联上写:“锐意改革为民进取此心可比天”,右联上落:“勤勤苦苦踏踏实实豪情堪似海”,整一个不伦不类,啼笑皆非。

不过,略懂一点书法的余萍,感到三副联子的题字还有一些功底。

“这联子写得不错,字也有些功底。”

余萍接章副递过的茶杯,单手抚措着,问:“谁写的么?”,章副慢慢坐下,笑呵呵的卖着关子:“你猜!”

余萍闻言而笑:“我怎么猜得出?”

“那好,我告诉你吧,是毛半仙!”

“毛半边?”余萍没听清楚,丌自好笑:“什么毛半边?”“唉,张冠邹戴。毛半仙啊!你应该知道的。”“哦,是他么。”余萍点头。

毛半仙,是在边海官场纵横驰骋的“黄半仙”大弟子。

据说其人精通“推背图”,烂读“孙子兵法”。

五十出头,瘦瘦精精的矮小个,下巴上长着一络山羊胡。一说话,下巴一点一点的,恰像一只老山羊。

对于这个毛半仙和他师傅,余萍嗤之以鼻。

可邹副市长章副却深信不疑。

初抡三板斧的林地,为此在常委会和全体干部大会上,不点名的提过。然而,大小官儿们一如继往,虔诚不改。久而久之,林地也就没有再提。

余萍微微笑:“内容呢?”

“我自已拟的。”章副指指自已鼻尖:“有些人攻击我不学无术,老迈昏庸。我就要写给他看看,本副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余萍就笑他:“有人?你干脆直说是林地得啦?你啊章副啊,还是副市长么,总该知道为人不能强迫别人吧?林市长批评得不对,有则改之么。”

“我忘啦,你和林地的关系好得很么。”

章副笑肉不笑的看着余萍:“怎么在任何地方都难护他呢?你不知道,背后人家说你些什么?难听呵。”

余萍立刻警觉起来,岔开了话头:“行了行了,背后论人不好么。说说,怎么想起搬到这儿?房产权是谁的?你是副市长,却兼着民政局长,整个儿的不伦不类么。”

“我不搬行吗,毛半仙算了,我原来那地方与我的八字犯冲。难怪不得这些年,我章某人一直升不上去,就是个副。眼看就要副到死么。换换环境,从头再来。”

这又是边海的一大奇观!

除市府大楼外,以下各部委·局,基本上都是租赁办公。

始作俑者前邹市长有句名言:“拿政府的钱,建政府的房?咱不能这样做。政府的钱,要投向更重要的地方。这房子嘛,一个字:租!再说,边海之大,莫是国家的地盘!谁还跑得了谁么?”

所以,除了少数部委·局原来的老办公地点,隶属国有性质不变外,一些新的部委·局就只有租赁办公了。

“这幢楼,听说是一个港台老板的房产权。”

章副的眼光,从那三副自鸣得意的联子上收回,继续说:“谈判了几次,妈的,也不知5一个平方贵不贵?反正,就租下了三十年。”

“5一个平方?”余萍差点儿脱口而出。

目前边海的新楼盘,也才八千一个平方,章副这是怎么在计算?

可想想,不关自已的事儿,算啦,懒得管他呢,免得说起不愉快。

只是,抽空得给林地提提,他知道不知道这事儿?“佛光穿过无边的苍凉喝/ 有一个声音幸福安详 / 清晨我挥动白云的翅膀 / 夜晚我匍匐在你的天堂 / ”

一阵突然的歌唱声,响亮的传来,吓余萍一跳:“这是什么?”

“三楼是舞厅呢。”章副有些高兴的指指上面……

出了民政局,余萍在车上接到林地的电话:“怎么回事儿?闯了祸也不说一声?现在哪儿么?”

“我刚从民政局出来呢。”

“那你随路拐到国安,把邹副市长接回来。”

余萍忍不住笑起来:“林市长,没这么严重吧?闯祸?我闯了什么祸?好吧,回来再汇报。再见!”

“再见!”

驾驶座上的名堂,正竖起耳朵一字不漏的听着呢。

见余副如是说,脸刷的白了:“闯祸?林市长这样说?完了完了完了,我完啦!”,余萍跺跺脚,忙喊住他:“哎哎小名,我不是说过吗?怕什么?一切有我呢。再说,林市长是开玩笑的么。”

“哦!林市长真是开玩笑的?吓我一大跳哟。”名堂咕嘟咕噜,似信非信。

车进国安大门,早有武警喝住:“证件!”

名堂把余萍的工作证递过去,武警看看,挥手放行。普桑在国安大院停下,余萍跳下车,正看到邹副市长在二楼玻璃窗后的背影。

余萍上了楼,还没进房间,就听到邹副市长在愤世嫉俗。

“……这人哪,真是难当。我百忙中跑来,就是来听年局牢骚满腹的么?”

“这不是我牢骚满腹,而是事实嘛!林市长不是亲口答应的么?结果怎么样?”,余萍一现身,二人都仿佛松了口气。

邹副市长一扭身,脸朝着窗外。

而年局则满面笑容的迎上来:“余副市长,欢迎啊欢迎!”,二人紧紧握手,又摇摇。

邹副市长回过身:“余副,怎么到这儿来啦?”“顺路么,一起回去啊。”“不用!你先走吧,我还要和年局再沟通沟通”

年局和余萍相互瞅瞅。

年局大笑起来:“邹副市长,我们也不用吵啦,告诉你吧,管道事儿,已经解决啦。”

“解决啦?”邹副市长没听明白,疑惑的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因为拐到交通局耽搁了一会儿,邹副市长到国安局时,年局刚刚与余副沟通商量完毕。

由于平时时的耳闻,年局对这个满面横肉的边海市常务副市长,没多少好感,故意隐而不说,虚与周旋。

那邹副市长平时骄横惯了,虽然在路上一再提醒自已,可不知不觉中就把平时的恶习,捎了出来:“……咱们都是为了党的工作,何必一再相逼?

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市里目前资金周转紧张,有情可谅。一旦资金有好转,优先考虑么?”

“这人哪,就是听个耳顺气平。邹副市长你好好说便罢啦,我们尚可体谅。可一味单方面强调困难,这种作法就不对。”

“我怎么不对么?”邹副市长按捺着自已的火气。

在边海,可没人敢当着自已这么批评的。即便是老大林地,以这样的口吻说话,也是很少很少。哎哎,如果不是国安,老子可真要破口大骂啦!

正在此时,余萍跨了进来。

见邹副市长迷惑不解,余萍就把自已和年局的沟通商量,告诉了他。

谁知邹副市长听了,脸膛渐渐转青,最后竟成了青紫一团:哎呀他妈的,太伤自尊啦。老子起个大早,认认真真的跑来调解,以期利用自已的威信,压住国安不要再叽叽喳喳,扰人心烦。谁知道这个天大的人情,倒让自已最看不起的半老徐娘做去了?

气死我啦!气死我啦!

“好吧,你们聊吧,我先走了。”邹副市长拉长脸,一摔手出了门。

余萍忙对年局笑到:“年局别多心,邹副市长就就这德性。好在我们的合作一向是好的,请相互理解,理解!我也告辞了。”一面伸出了右手。

年局握握她右手,笑道:“余副放心,我们理解,理解!那事儿,三个月二分利,就这样定啦!”

“定啦!谢谢支持!”余萍匆匆跑下了楼。

以她心里话,你邹副市长耍什么大牌?要走就呗!

有本事自已出去招手的士,或者走回去?要不是林地,我还不愿意捎你呢。普桑出了国安大门,追上了正和小高秘书迈步疾走的邹副市长。

的的的!普桑紧贴着二人停下。

名堂跳了下来,一把拉开车门:“老领导,别生气,别生气,请上车。”

邹副市长阴霾着脸孔,绕开他疾走。名堂又抢上一步,抱起双拳,连连作揖道:“老领导,您要不上车,我回去准挨批评,弄不好,不要被扣奖金。我三家七口人可都指望着我呢,还是上车吧。”

小高秘书绕到邹副市长面前,愁眉苦脸的说:“老领导,我也怕被林市长批评,还是上车吧。”

端足了架子的地头蛇,这才停下。

斜睨斜睨端坐在车中的余萍一眼:“哼!有人正巴不得我走路呢。我偏不如她意,高秘书,上!”

小高秘书先钻进,邹副市长随后,紧挨着小高坐下。

这样,前排的副驾驶员座空着,三人全挤在了后排。

嘎!普桑奔驰而去。邹副市长的手机响了,他掏出听听,大喝一声:“怎么?竟出了这事儿么?”,一面对坐在最里面的余萍怒目而视。

余萍当然查觉了他的怒气,不为然地将头朝外扭扭。

邹副市长和冷飞,一对臭味相投的狗东西,他能对地头蛇说出什么好的来?

随他乱说去吧,事情明摆着的,是他奔驰的全责。想想方队当时的话,余萍垂垂眼皮:你不高兴又咋的?未必还敢不顾事实?

不错,交警大队是你在管。

可我看方队义正词严的模样,他必定会本着一个交警大队长的良心,实事求是。你啦,就乖乖的和你的狐朋狗友,滚到一边伤心去吧。

“嗯!嗯!好的好的,我知道,我明白,放心!”

邹副市长嚓的关了手机,冲着名堂大喝一声:“慢腾腾的干什么?加速,18码!回市府。”,名堂周身一震,回过头:“18码?邹副市长,”

“18码,我负责,加速!要不我炒了你。”,名堂一咬牙,一踩油门,普桑箭一般射了出去。

市府,市长办公室,邹副市长正和余萍拍着桌子。

一进市长办公室,邹副市长就把自已的领扣一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林市长,你派我到国安调解,可余萍又紧跟着和年局沟通商量,这不是故意寻我的开心么?”

林地对余萍眨眨眼,示意她冷静。

然后,亲手倒了杯凉白开,塞在在他里,把余萍和年局沟通商量的情况,细细叙述一遍。

然后,拉拉椅子,坐得与邹副市长更近一些:“你看,这纯粹是个巧合!请你放心,同志们对你是尊重的。”

邹副市长身子一别,鼻孔哼哼:“尊重?我心里明白着么。林市长,你可知道,上午余副闯了大祸呢,影响十分恶劣么。”

“哦,这个事嘛,”

林地瞅瞅余萍,吞回了后半截话:“请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哎,别站着,你也请坐么。”

余萍就在离邹副市长远远的沙发这头坐下,脸上浮着愤懑。不管怎样,林地毕竟是一市之长,像地头蛇这样当面顶碰还要得?

“在边海大道一公里处,红灯还在闪,余副就唆使司机启动。结果一头撞在后面的奔驰车头,人家驾驶员现在还睡在医院里呢。

并且,闯了大祸后,余副还对围观的群众出言不逊,斥责老百姓是什么也不懂的刁民。引起群众极大的愤怒,要不是交警在一旁拉着劝着,余副今天就回不来了么。”

鲜血呼地涌上余萍脸颊,周身滚烫,呼吸急促,手也禁不住抖动起来。

尽管林地在一边不断的对她使眼色,可余萍觉得自已实在无法忍耐了。

谎言,赤裸裸的谎言!公开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谎言,简直匪夷所思,太可恶了。本来,余萍是强迫自已坐着,一定要忍耐着听地头蛇放屁。

她明白林地的苦心和用意。

也知道现在和邹副市长公开冲突,会给边海领导层的稳定,带来不好的后果。

可是,她现在骤然明白了:无论自已和林地怎样忍耐退让,地头蛇仍会步步进逼。明明一桩对方负全责的车禍,经冷飞一挑,就全部成了自已的不是。

冷飞倒打一耙,尚可理解。

邪恶的品质加上自我保护的本能,他不这样做才让感到奇怪。

可你邹副市长一屁股就坐了过去,又为了什么?说到底,不外乎是狐朋狗友的义气和利益那肮脏的一套。

你一个共产党的常务副市长,善恶不分,沆瀣一气,指鹿为马,气焰嚣张,难道这庞大一个边海市,颠倒黑白,呼风唤雨,造谣中伤,竟真成了你的天下?

“依我看,林市长应该马上召开常委会,让余副停职检查。”

啪!啪啪!余萍狠狠三掌拍在小茶几上,震得上面的三杯凉白开,倒了个转,哗啦啦!晶莹剔透的开水流了一地。

“你太嚣张了,邹副市长。上对苍天,下对大地,你敢发誓,你所说的全是真的?”

余萍身子直直的坐着,双眼圆睁,怒目而视。出乎意外的反抗,竟让邹副市长一楞,一时无语。

“你即不在现场,光凭道听途说,就敢妄下结论,请问你居心何在?”

余萍一扬头,乘胜前进:“一个共产党员的常务副市长,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说轻一点,是政治觉悟不高,文化水平太低,偏听偏信,自以为是。

说重一点,是满脑子庸俗下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请问林市长,这样的常务副市长,是我们边海的骄傲呢,还是耻辱?”

乍一听到啪啪啪的拍桌声,林地暗叫:不好!

事实上,上午的车祸发生之后几分钟,方队的紧急电话就打到市长办公室。

因为,此案涉及到余副市长,这让方队很是为难。方队先是认认真真地,把现场勘察单清晰地给林地念了一遍。

然后请示道:“林市长,车禍情况就是这样的了。受伤的女驾驶员是边海住司的正式职工,医生已下了病危通知书,而冷飞拒绝付抢救费。现在,市急救中心的催款电话,打到了我这儿。你知道,交警大队全靠财政拨款,”

林地打断方队的话:“告诉市急救中心,重伤员的抢救费用,暂时记在市政府头上。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把女驾驶员抢救过来!这事儿,待余副回来后,我再问问相关情况,谢谢你了!再见!”

“再见!”

所以,林地已大致明白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和最终结果。

没想到邹副市长一到,反倒来了个恶人先告状。他就怕余萍沉不住气,打乱了自已的即定布署。所以,不断给余萍使眼色,提示她要冷静。

然而,邹副市长的血口喷人,终于让余副犹如沉寂千年的火山,猛烈的爆发了。

应该说,余萍是个聪明的女人。

一番义愤填膺的指责下来,让林地豁然开朗,暗暗叫好。你看,无论她如何指责,却总是紧紧咬住对方造谣中伤这个主题,丝毫不把平时的看法和积怨捎带出来。

这样,就让邹副市长抓不到任何把柄而引起紧张和警惕。

这样,也就留下了后面进一步周旋的余地和主动。

毕竟,邹副市长及其同伙还没解决掉,大家还要在一起工作……“好了!到此为至!”林地像个篮球裁判,举起左中指顶在自已的右掌心。

“余副不要太激动,邹副市长呢,也不要往心里去。同志之间相互争论是可以的,但绝不能伤及到人身。余副,就这问题我要批评你呢,你要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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